鲁王笑出了声,他恶劣地看着裴绍,说道:
“裴兄不觉得此番很刺激吗?”
裴绍诚然点头,鲁王见状有些兴奋地说道:
“今日这场好戏,我们可是预备了好久呢。
裴兄今日看戏看得高兴,有没有想着谢一谢弟弟?”
裴绍一笑莞尔,说道:
“殿中那么多人都看了此戏,王爷全皆讨完再来寻我也不迟。”
鲁王将头一偏,笑道:
“嗳,裴兄和他们不一样,裴兄可是我特意照顾过的。”
鲁王说的自然就是那只夹放在点心里的纸条了。
裴绍笑得温柔,他点头道:
“此番是要多谢王爷,谢王爷放过。”
鲁王摆着手,一副不足挂齿的模样:
“王爷之前请裴兄喝酒时就说过,水酒一喝。
便暂时是个朋友,况且那日酒钱还是裴兄给的。
反正裴兄认与不认,我都当裴兄是朋友。”
裴绍将眼睛睁开,他手指轻动,指节在扇柄上轻缓敲着。
他问道:“玉蓉那婢女就是之前祸害了沈驸马的那位吧?”
鲁王将嘴一合,却是挑眉抿嘴一笑。
感慨着摇头道: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裴兄的法眼。”
裴绍笑容浅浅地说道:
“王爷倒是与我先前认知有些不同。”
“哦?”鲁王好奇地抬头,“怎么说?”
裴绍将扇子展开,轻轻摇了起来,说道:
“我一直当王爷胡闹任性。
却不想竟也有人愿意为王爷屡次出生入死,还是个女人。”
鲁王哈哈笑了两声,问道:
“裴兄对她感兴趣?”
裴绍点头:“有点。”
鲁王笑得愈发开心,他说道:
“裴兄既然感兴趣,那王爷寻个时侯将她带来给裴兄看看。
到时裴兄有什么要问的都可以当面问她。”
裴绍唯一颔首,他心领神会地点头道:“如此便有劳了。”
果然,玉蓉会没事。
那吃人不露血肉的皇宫里,像玉蓉这样的小小婢女。
没了便是没了,但鲁王说裴绍还能再见到她,那便一定能见到。
马车往南行到东林坊,直停到一处十分气派讲究的王府门前。
府门口灯火极高极亮,有不少的小飞虫围绕在灯罩外围。
混乱飞舞着向灯罩撞去。
鲁王见马车停下,又听王大在车外叫他。
便抖了抖袍子,意犹未尽地说道:
“唉,真是太短了,下次裴兄若有时间。
我请裴兄再去缥缈阁喝酒,便是不去缥缈阁,碧波湖上画船无数。
坐条船游游湖也幸甚至哉!”
深更半夜,暗色的宫闱里已响过了三更鼓。
四下微风闲适,在纵横交错的宫道里穿来穿去。
偶尔带起一道呜声,恍若幽魂一般,寻不见来处,也看不到去向。
在皇宫内院的西北角落,那里宫院不多。
且俱都矮小,一眼看过去非常宽敞,只是太过安静。
若非那里还有寥寥几点烛火,还真想不及那里还有人住着。
皇宫西北处的确住了人,只是不是宫人。
而是一些妃子,妃子们也难得再称为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