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便把价格抬到了三千两上。”
谭本徽莫名其妙地看了谭绍一眼,半晌他恨声道:“败家子!”
谭绍不服气,龇牙咧嘴地说道:“这价最后是张昱开的。
我哪知道他跟个疯子似的,偏偏就要那支玉簪。”
谭本徽怒其不争地沉声喝道:“你还有脸怪人?”
谭绍看了一眼孙氏,孙氏蹙着眉,紧张地看着谭本徽。
有心想劝,却是踌躇着没有开口,谭绍咧开嘴喊道:“娘,孩儿无辜啊!”
孙氏被谭绍这一声叫得心头一软,她伸出手拉了拉谭本徽的胳膊,劝道:
“老爷,绍儿是什么心性你怎会不知呢?绍儿平素是爱玩爱闹了些。
但总归没犯过大事,闯过大祸,老爷,你收收气,绍儿还伤着呢!”
孙氏说罢便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谭本徽不耐烦地将手一摆。
对谭绍问道:“就为了这个?”
谭绍点点头,他委屈地说道:“后来这簪子叫张昱收了去。
听说转手便送去了定远侯府上。”
谭本徽一愣,他想了想,问道:“他花了三千两买了一支簪子?”
谭绍摇头,说道:“不清楚,但这簪子确实是落到他手里了。”
谭绍一番避重就轻,句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但就是如此,他的话听到耳中越发引人遐想。
谭本徽身为御史大夫,本就身负监察百官的职责。
现又特受皇上指命,纠贪抓腐,本就是敏感时刻。
听到这等不对劲的事情自然会想多一些。
谭本徽喃喃道:“三千两买一支簪子?”
谭绍见状连连点头附和:“就是三千两。
当时云宝阁内不少人都亲眼看着呢。
没想到张昱那么大手笔,这身家真是不敢想象!”
蛇打七寸,显然谭绍这句看似无心甚有心的言语落到谭本徽心里。
已翻起了波纹。
谭本徽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他看了看谭绍,嘱咐道:
“行了,你好好养着,这段时日正好待在家中,少给我惹祸!”
谭本徽走过不久,孙氏也渐渐收止了哭腔。
她倒是想在谭绍身边候着,却被谭绍体贴地劝回去休息。
孙氏一步三回头,瞧着谭绍态度坚持。
既欣慰又不放心地叮咛再叮咛。
磨蹭了好一会才走出房门,将门轻巧地带上。
闻听屋外脚步声渐去渐远,谭绍手指勾了两勾。
昀来即刻会意,他上前小声说道:
“少爷放心,小的已将事情告诉给鲁王爷了。”
谭绍点点头,他嘴角微微一勾,却不想扯到了伤处,他骂道:
“这可恶的,真是下得去手!哼!不过他家也到头了!”
昀来点着头,附和道:“王爷说了,此番少爷辛苦了。
叫少爷安心养伤,等少爷伤好,必会与从前不同。”
谭绍笑了笑,抬手示意昀来过来些。
他笑意沉沉地看向昀来,说道:
“昀来,你知道树与藤蔓间最大不同在何处吗?”
昀来摇头,谭绍笑笑,说道:“树长到死也只是棵树。
而藤蔓,无论在何处,都能顺势向上而长,且越长越长。
越长越大,同时,藤蔓不会只依附一棵大树。
遇到更好的,也能生出芽攀上去。”
昀来闻言点头,他听懂了谭绍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