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皇上说着却是停住,众臣屏气凝神地正在垂首恭听。
却见皇上话说一半又给吞了下去,众臣纷纷觉得莫名其妙。
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根本就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
奉天殿上诡异地安静了一阵,几个大臣看看皇上。
见皇上正在皱眉思索着什么,瞧那面相也瞧不出什么来。
便交相扭头,面面相觑起来。
忽然地,皇上开口问道:“宣平侯呢?”
众臣登时愣住,万料不及皇上此时会问到宣平侯裴绍。
他们互相狐疑地看了两眼,一时之间不知皇上是何心思。
皇上说完便扫视大殿一圈,目光收了回来。
却又汇聚到成王身上,皇上皱着眉问道:
“宣平侯今日还是告病?”
成王颔首点头道:“是。”
皇上皱着眉,脸上现出一丝不悦意味。
有几个善于察言观色的臣子见状便心中有了数。
昨日朝堂上因宣平侯起的是非当即便又重提了起来。
“陛下,宣平侯爷有恃无恐,连番托病,实在是枉顾陛下圣恩!”
说话的乃是康培,他先前被陈译顶出来的一口恶气竟是横亘到今日还未散去。
不得不说真是小肚鸡肠到了极点。
康培话毕,陈译还没开口反驳,便被礼部侍郎尤平捷足先登。
尤平跟后便附和道:“康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这个“臣附议”简洁明了,却很有号召力。
顷刻便传播开遍,大殿上一时间竟连声和了一遍。
陈译见此情形,心中再是愤懑也知此时挺身而出独战群儒一点都不明智。
这种时刻下还是得看皇上的意思,皇上看着满朝文武。
脸上的不悦之色更重,他沉声道:“京兆尹韩昱何在?”
韩昱虽心有准备,但像这般被皇上冷冰冰地喊出,他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微臣在。”韩昱站出队列。
他感觉到大殿之上所有视线全汇聚在他的身上。
皇上不耐烦地问道:“前日裴府闹架一事可弄清了?”
韩昱忙做礼回道:“微臣已查到一关键消息,正待求证。”
皇上皱着眉,说道:“什么关键消息?”
韩昱心中微跳,诚然办案讲求证据,眼下虽人证物证俱全。
但却不知其内动机,这等情形下,韩昱考量其内或许还有些隐情。
他想得公正客观,是以想再核查稽对一下。
却不想还没核对清楚,便先叫皇上问了。
此时避无可避躲无可躲,韩昱只能照实去说。
“前夜闹事的孙平发子夜时分便死在家中。
捕快们在他家中发现了一块标刻有裴府字样的令牌。
微臣正准备拿这令牌去裴府亲自比认一番……”
韩昱话还未说完,康培便开口道:“此事再清楚不过。
宣平侯任由下人为非作歹,草菅人命。
枉顾刑法,微臣以为,值此内忧外患的关键时刻。
此事必要严处,万不可叫百姓心生怨怼!”
刑部尚书董成文也是皱起了眉头,一副不好言说的模样。
古语有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宣平侯此行确实触了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