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已落于人前,沸沸扬扬传了一遍,若是不予处置。
不光百姓心气难平,朝廷刑法律法也要被枉顾亵渎。
御史台虽未加入到这场讨伐宣平侯的闹战中去。
却也是连连叹息摇头,虽无御史台牵头弹劾。
但宣平侯裴绍这般劫难发酵至此,也是躲之不过了。
皇上脸色冷毅下来,他抬手按住了大殿上的议论嘈声。
开口道:“国法乃是民政根本,若不奉公守法,我大离江山岌岌可危!”
康培闻言面露喜色,他舒了胸中恶气,又特意瞥了一眼陈译。
眼见陈译表情肃重,眉眼间焦态毕露,康培心中更觉快意。
“着,收回裴府邸,宣平侯即日离京北上治旱。
旱灾一日不尽,宣平侯一日不可归京!”
所谓的杀人诛心大约便是这样了。
那个“雨神”的名号到底还是叫皇上心生了极大的不喜。
他特意叫裴绍北上治旱,简直是将裴绍头上的“雨神”名号消遣到了极致。
你既是雨神,那你便去北边治旱吧!
皇上这话一出口,朝臣便都反应过来。
皇上虽说旱灾一日不尽裴绍便一日不可回京。
瞧着仿佛裴绍回京还有极大可能,但皇上当先便说了。
将裴府邸一并收走,这意思再清楚不过,皇上这哪是想裴绍回来?
他差点就要将“宣平侯再不可回京”宣之于口了。
可怜这位宣平侯爷刚从南边回来,半年过去。
刚有点起色便被皇上彻底发往了北方,诚如坊间小老百姓所言。
宣平侯裴绍这下又是栽了。
皇上当庭宣下旨,这旨意自然走得快。
下朝没多久便传到了裴府上,裴绍人在家中坐。
祸从天上来,却是毫无办法,只能低头认下这个闷亏。
宣平侯裴绍又复归到了低谷中去,且瞧这架势。
他这次又要在低谷里待上个几年,这来来又回回,也不知何时能是个头。
做王爷做成裴绍这样的,古往今来也是没有几个。
也不知他是命格不好,还是天生悲惨,须臾还不到三年。
京城之中便又没了他的立足之地。
鲁王对此觉得万分可惜,他特意在北城外的十里亭为裴绍摆了一顿酒。
眼见裴绍一队人马萧萧条条地行来,鲁王随即将眉一挑,将手拍了拍。
说道:“开酒封,替我三裴兄满上。”
鲁王从十里亭迎了出来,他站在官道正中。
脸带笑色地看着渐行渐近的队伍,他这一身殷红的锦袍依旧显耀夺目。
王大一眼便看见,不过王大对此嗤之以鼻。
等裴绍的马车离近些,鲁王笑着开口打趣王大道:
“小王大,你这表情怎么回事?莫不是对我不喜?”
王大没有搭理鲁王,鲁王站在道路当中,车队行不过去,只能停下。
鲁王对着裴绍的马车鞠了一礼,笑着说道:
“裴兄,弟弟特意为你准备了点薄酒,你就不赏弟弟这个面子?”
裴绍伸手挑起了车帘,他露了面,脸色还是平平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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