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早就有心想要放过他。
但是裴绍与他无情无义,怎会平白无故地放他一马?
“说罢,裴兄想要什么?”鲁王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裴绍对上他的眸子,笑意愈发深沉,透过莹莹火光。
他淡声开口道:“简单,只消王爷一句话便可。”
鲁王想了想,忽然打通其中关节,不由脱口而出:
“替你邀功请赏,助你回京?”
“邀功请赏倒是不必。”裴绍摇着扇子,不疾不徐地开口答道。
鲁王摸了摸下巴,“有意思”,他说道。
“裴兄果真会算计,弟弟甘拜下风,只是,”
鲁王突然笑了,他接着说道:“裴兄可要小心些。
莫让弟弟一个不留神,抓了把柄,那可就不太妙了。”
李瑾在梓州府的几日,一直记挂着任重与林昆之间的关系。
为此他曾遣人彻查过林昆的府邸,虽一无所获。
却在柳洛生处隐约听闻任重与曹宽之死存有关联。
彼时李瑾无凭无据,且此案早已盖棺定论。
他也无甚由头重查此事,虽心有疑虑,但返回京城后。
加上事有纷杂,总归还是没有轻易提出。
他虽未提,却有人将此事半提了出来,那人便是杨儒。
杨儒作为京城府知事,却与梓州滦州关系最为亲密。
又是任重贪腐案的证人,于是在四公公审任重的大堂上。
他如是说道:“任大人与下官不过几面之交。
若说可疑之处,下官倒是想起一事,曹大人下葬当日。
任大人曾来吊唁过,当日诸事纷杂。
我等并未来及将诸位到访大人安排妥当。
偶然间,下官遇见任大人与林昆躲在隐蔽角落。
不知在说些什么,下官当时手上事多,并未多想。
匆匆看过一眼便离开,而后便再不见任大人身影。
只听曹府下人回报说是任大人早已离去。
下官还犹自疑惑,不知为何。”
杨儒话刚说完,周信与鲁王俱是惶惑未名。
鲁王张口打了个哈欠,问道:“此事怎么个奇怪法?”
杨儒想了想,回答道:“下官觉得,林昆向任大人致以金银。
二人必然关系匪浅,是以想起从前之事,觉得此事或许有些隐情。”
任重跪在当堂,面色灰败,他不看杨儒,只将眼死死地盯住裴绍。
裴绍不予置评,坐在上首,安静如斯。
李瑾闻此一言,便暗暗点头,只见他先对裴绍请了一礼。
又向鲁王屈身一礼,说道:
“下官以为,杨大人此番论断极是有理,可予详查。”
鲁王看了李瑾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李大人,怎么哪里你都要查一查?”
李瑾惶恐,他拱手回复道:
“鲁王殿下,下官也是为了我朝法度。”
鲁王语塞,却是骤然笑起,他转头看向裴绍:
“裴兄啊,说句话。”
裴绍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鲁王,说道:
“王爷稍安勿躁,且听任大人有何解释。”
众人俱不应声,皆将视线转移到任重身上。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