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俱澄澈（1）

晚些时候，白山雁通过寒露，和他们进行了通讯，交流了她那边的情况。简单来说，苏榕榕自从进入房间里，就没有再出来过。虽然并不能完全排除她操纵黑影炸了船，或者徐律师扮猪吃老虎的情况……不过眼下，他们四个商议之后，决定最快找到情报，发现异常核心的方式还是去跟踪程新良。毕竟他是第一个出事的……而且，这艘船本身是明家的船。明滟和徐君知所知不多，之前都已经告诉过他了。那么如今看来，对这一切幕后最清楚的当程新良莫属。退一万步，就算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两次循环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害的。只要跟踪他，最少能找到一些线索。“白山雁留在休憩室里，监视其他人的动静……不出问题的话，经历应该是像我第一次循环那时发生的事，我都告诉过你了。”谢瞻一边想，一边说道，“我和澹台屏去跟踪程总，看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寒露中间接应。”商量完具体的细节后，谢瞻靠在沙发上，看着房间里的小小钟表发呆。此刻已是六点多，船上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起床，在收拾去休憩室了。他在早些时候听到了林思行经过——那时澹台屏看着他，而他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不要一时冲动，发出什么声音。无论如何……隔壁的门打开，程新良走了出来，于哲跟在他身后。他们早些时候已经把徐君知叫醒，对方对自己没有死这件事大为惊讶——而此时，他被澹台屏率先推了出去，转移视线。他们在走廊寒暄了几句。趁着程新良注意力被转移，谢瞻和澹台屏摸出门，远远地坠在了后面。电话铃响。前方那个程新良给徐君知打了个招呼，便拿起电话接了。谢瞻二人不动神色地站在他们身后的转角。“哎，实在不好意思，”程总说了一会儿后，转头对徐君知说，“我得临时接一下这个电话，急事……你们先去，我稍后就到。”徐君知笑道：“不着急，程总，您慢慢来。”有时候谢瞻还蛮佩服他的……一旦弄清楚了情况和利弊，徐大律师立马反水，暂时地站在了他们这边，间谍工作做得像奥斯卡影帝。程总向前方会议室走去了。…

晚些时候，白山雁通过寒露，和他们进行了通讯，交流了她那边的情况。

简单来说，苏榕榕自从进入房间里，就没有再出来过。

虽然并不能完全排除她操纵黑影炸了船，或者徐律师扮猪吃老虎的情况……不过眼下，他们四个商议之后，决定最快找到情报，发现异常核心的方式还是去跟踪程新良。

毕竟他是第一个出事的……

而且，这艘船本身是明家的船。明滟和徐君知所知不多，之前都已经告诉过他了。那么如今看来，对这一切幕后最清楚的当程新良莫属。

退一万步，就算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两次循环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害的。只要跟踪他，最少能找到一些线索。

“白山雁留在休憩室里，监视其他人的动静……不出问题的话，经历应该是像我第一次循环那时发生的事，我都告诉过你了。”谢瞻一边想，一边说道，“我和澹台屏去跟踪程总，看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寒露中间接应。”

商量完具体的细节后，谢瞻靠在沙发上，看着房间里的小小钟表发呆。

此刻已是六点多，船上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起床，在收拾去休憩室了。他在早些时候听到了林思行经过——那时澹台屏看着他，而他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不要一时冲动，发出什么声音。

无论如何……

隔壁的门打开，程新良走了出来，于哲跟在他身后。他们早些时候已经把徐君知叫醒，对方对自己没有死这件事大为惊讶——而此时，他被澹台屏率先推了出去，转移视线。

他们在走廊寒暄了几句。趁着程新良注意力被转移，谢瞻和澹台屏摸出门，远远地坠在了后面。

电话铃响。

前方那个程新良给徐君知打了个招呼，便拿起电话接了。谢瞻二人不动神色地站在他们身后的转角。

“哎，实在不好意思，”程总说了一会儿后，转头对徐君知说，“我得临时接一下这个电话，急事……你们先去，我稍后就到。”

徐君知笑道：“不着急，程总，您慢慢来。”

有时候谢瞻还蛮佩服他的……一旦弄清楚了情况和利弊，徐大律师立马反水，暂时地站在了他们这边，间谍工作做得像奥斯卡影帝。

程总向前方会议室走去了。这是第一次循环，这次的明滟还是那个……并没有认识过许湛的明滟，因此没有来这里和程总下棋。

会议室里，只有程总一个人。

他和澹台屏对视了一眼，各自从两边接近了会议室。

此时船上还是灯火通明，因此他们也不太好躲藏。会议室没有别的出口，谢瞻的打算是在这里等着，不论是否有人进出，他们都能看到，而出事熄灯之后也可以直接进去。

他记得他们是几个人自我介绍之后，到林思行开口前，灯光才突然爆炸熄灭的。根据第二次循环掌握的信息，那时是7:40左右，距离他们现在还有40分钟，不知道程总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受害的。

他打电话的声音还在隐隐约约从会议室里传过来。

许是因为等待无聊，许是因为对自己的判断还不够信任……谢瞻总觉得心下十分不安。

他抬眼看澹台屏。对方在这一路上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么一看，他微微一愣。

澹台屏明明是跟着他一起下来，也是一起躲在会议室外面的，可现在她人却不在。

不在门口，也不在周围……谢瞻在身边看了一圈之后，盯着墙角，意识到了很怪异的地方。

他一直“认为”澹台屏是跟着他一起下来的，可当他去试图回想一路上澹台屏走在哪里的时候，却完全无法想起对应的细节。

而另一件类似的事是……

他两次循环都没见到程新良，这次见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对方就是“程总”的事实。至于他长什么样，是瘦是胖，发型如何，穿着如何，在他脑子里可说一概没有。

就好像“他是程总”这个概念，被直接植入了他的脑海。

这感觉他也不陌生……他上次遇到类似的感觉，还是和林思行在次空间的时候，得知了陨石的自我意识……

想到这里，谢瞻猛地站起身来——

然而为时已晚。

他眼前霎时一片漆黑。会议室，亮堂的走廊，接电话的程总，不远处的休憩室……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代替的是某种东西沉闷，巨大的轰鸣声，黄钟大吕一般响在他耳侧，就好像旷野上与一列火车骤然相遇，在铁轨旁边听着它隆隆地径直开过去的风声。

谢瞻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倒退了一步，感到后背接触到了冰凉坚硬的墙面。

随后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就感觉到墙壁仿佛伸出了什么东西。

藤蔓。

应该不是真的植物……但触感就像植物，钢线，或者什么东西细细的触手，从身后的墙面上伸出来，蜿蜒绕过他的手腕。在他能够做出反应之前，捆住他的手脚，将他牢牢地束缚在了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