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俱澄澈（3）

谢瞻整个人傻了。过了片刻，只愣愣地发出了一句“啊？”的声音。“早上，我门外的房间有动静，我有听到你的声音。”林思行说，“……这个我不会弄错的。”谢瞻看着他，没能说出什么。不过林思行也没有等他，而是继续开口：“你有幽闭恐惧症，不会自己把自己关在这种漆黑的房间里。虽然有一定的可能性不是，但我无论如何，一定要进来看看。”谢瞻看了他片刻，什么也没有能回答出来。他在这个人身边，总是被这个人的聪明弄得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林思行想了想道，“我刚和你一起在走廊里。所以这个空间里有两个你？平行世界，时间循环？”谢瞻：“…………”你都猜完了，让我说什么好呢！他怔了一会儿说：“你怎么……”“这艘船有时空特殊性，我早就知道。”他没想到，林思行这样回答道。那人继续说：“我就是为了……”说到这里，对方突然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看了他一眼，停住了话头。虽然很想追问，但是谢瞻此刻没有功夫细想了。因为风声——那仿佛是火车的轰鸣声在他耳畔响起。林思行拉着他，两人都转头看向黑暗当中，随后谢瞻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敌人——那个和他在黑暗中对峙的人，不知是等到了什么契机，打算放弃他们，直接离开了。如果他离开……他会到哪去？心脏好像被某种东西紧紧攥住了。谢瞻深吸了一口气，脑子转得从未像此刻这般快速清明——这人是程总，或者别的什么人，总之不是幕后主使，也是和轮船上的这一切高度相关的某个人。他离开——必然不是单纯的离开现场，否则不会有这般动静——应该是某种在时空或者平行世界里穿梭。林思行在把他送走之前，最后在船上用某种方式留住了那个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就是面前这位。那么他要去的地方是——不能让他走！直觉在他心里敲响警钟，谢瞻猛地坐起身，来不及和林思行解释，直接对着虚空喊道：“寒露！”小女孩的身影飞快在他身边的空气中勾勒出来。她从缝隙中走出来之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林思行。…

谢瞻整个人傻了。

过了片刻，只愣愣地发出了一句“啊？”的声音。

“早上，我门外的房间有动静，我有听到你的声音。”林思行说，“……这个我不会弄错的。”

谢瞻看着他，没能说出什么。不过林思行也没有等他，而是继续开口：“你有幽闭恐惧症，不会自己把自己关在这种漆黑的房间里。虽然有一定的可能性不是，但我无论如何，一定要进来看看。”

谢瞻看了他片刻，什么也没有能回答出来。

他在这个人身边，总是被这个人的聪明弄得一点办法也没有。

“虽然……”林思行想了想道，“我刚和你一起在走廊里。所以这个空间里有两个你？平行世界，时间循环？”

谢瞻：“…………”

你都猜完了，让我说什么好呢！

他怔了一会儿说：“你怎么……”

“这艘船有时空特殊性，我早就知道。”他没想到，林思行这样回答道。

那人继续说：“我就是为了……”

说到这里，对方突然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看了他一眼，停住了话头。

虽然很想追问，但是谢瞻此刻没有功夫细想了。

因为风声——

那仿佛是火车的轰鸣声在他耳畔响起。林思行拉着他，两人都转头看向黑暗当中，随后谢瞻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敌人——那个和他在黑暗中对峙的人，不知是等到了什么契机，打算放弃他们，直接离开了。

如果他离开……他会到哪去？

心脏好像被某种东西紧紧攥住了。谢瞻深吸了一口气，脑子转得从未像此刻这般快速清明——

这人是程总，或者别的什么人，总之不是幕后主使，也是和轮船上的这一切高度相关的某个人。

他离开——必然不是单纯的离开现场，否则不会有这般动静——应该是某种在时空或者平行世界里穿梭。

林思行在把他送走之前，最后在船上用某种方式留住了那个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就是面前这位。

那么他要去的地方是——

不能让他走！直觉在他心里敲响警钟，谢瞻猛地坐起身，来不及和林思行解释，直接对着虚空喊道：“寒露！”

小女孩的身影飞快在他身边的空气中勾勒出来。她从缝隙中走出来之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林思行。

还没等谢瞻说什么，寒露就开了口：“走，苏老师说趁着他走，入口可以打开。”

说着她向谢瞻伸出一只手。

谢瞻没工夫细问——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林思行，伸手就拉住了寒露的手。

这样一来，他才在寒露带着他穿过缝隙前的最后一秒，回头看了一眼林思行。

对方还在第一次循环中。如今，由于巨大的信息差，看起来就连他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脸上出现了非常困惑愣怔的表情，隐隐约约还有些焦急。

谢瞻停顿了一下，看向对方的眼睛。

其实无所谓，反正这个林思行会在第一次循环后失去记忆……

虽然这么想着，可他在那个瞬间，还是话不过脑子，开口说：

“……不要再丢下我了。”

林思行一愣。

随后谢瞻转过头去，跟着寒露，二人在漆黑的空间里凭空消失了。

。

谢瞻这一次踏入缝隙，却并不是从船的另外一个地方出现。

反之，他一脚踏入了一个纯白色的虚空当中。

虚空上下，仿佛布满了网格，连天通地，他们站在六面网格的中央，无论往哪边望去，画面都是一致，让这个空间显得不分上下，有种高度一致的精确感。

创造空间？这是谢瞻的第一反应。

随后他意识到，不是。

那网格线，是“活”的。

它们像是某种有生机的……影子，在四周匀速地流动，流动的同时，将他们几个人封在了网格之中，像某种密闭的盒子。

盒子之外的是……

“这是能够捕捉时间和空间的小家伙。”

有人在他身后说。

谢瞻回过头去。

苏榕榕站在他身后，面带那副他很熟悉的慈祥微笑。

谢瞻怔了一会儿，问道：“时间和空间？”

苏榕榕点点头。

她抬起右手。谢瞻看到一只小小的，像甲壳虫一样的东西，在她手指尖上出现，沿着她的手指爬向她的掌心。

“这种小虫子，我按你们的习惯，给它起名叫‘噎鸣’，”她说道，“它依靠吸食时间生存。雄虫会吸食一段流动的时间，献给雌虫，而雌虫在自身感受到危险时，会与雄虫分开，独自住进这段隔离开的时间，避开危险，也会在这段时间里繁殖和抚育后代。”

遇到谢瞻的目光，她一笑。

“‘噎鸣’同我一样，”苏榕榕说道，“是从宇宙之外，跟着陨石一起来到地球的生命。”

谢瞻一怔。

在看到黑影时，结合之前苏榕榕说过的话，他也有过类似的猜测。但听到对方这样直接承认，还是吃了一惊。

“它真正的名字用你们的语言无法念出来，就如同我的名字一样……”苏教授轻轻地说道，“我以苏榕榕这个名字在地球生活，如今已经有320年。照你们地球人的说法，已经度过五个人的生命长度了。”

谢瞻停顿了半晌，让自己充分消化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