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回环音(2)
谢瞻拉着林思行,停在原地,努力抓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思绪。刚刚林思行明明在和他说……说什么来着?感觉就像睡醒的时候,明明上一秒还清晰的梦,飞速地从脑海里流逝,像流沙一样一点痕迹都留不住。谢瞻闭上眼睛,一时顾不上林思行询问的神情,拼命在那飞速流逝的梦中抓住什么东西。一直往下走……他想,往下走……空间是一种耗能很大的资源……这几句话被他一遍遍地重复,像锚一样,钉住了一点点飞速流逝的记忆。谢瞻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在记忆消失之前猛地向左边看去。在他们所行的左边,有一条向下的台阶,和他们所在的台阶并排。谢瞻握紧了林思行的手,向后退了一点,轻轻靠在他身上,依靠这点微末的力量支撑自己的精神。过了半晌,感觉自己稳定下来了,他开口问道:“我们这是第几次走相邻阶梯了?”林思行一怔。“我们还没走上相邻阶梯。”那人清晰地回答,“刚商量过这样做,但还没具体实施。”说到这里,他也已经反应了过来,直接问道:“在你记忆里是第几次?”“……在我记忆里,”谢瞻说,“我们已经转换了三次,现在是第四次看到相邻阶梯了。”说罢他回过头,看着林思行表情凝重的脸。“你怎么想?”他问。林思行拉紧他的手,想了想,低声开口道:“你记忆里是什么样的,和我详细讲一讲。”虽然努力“锚”住了一点,但是流逝的记忆更多。谢瞻到了现在努力回忆,也只能回忆一些零散的片段。他没做隐瞒,把这些都原原本本地讲给了林思行。此刻二人反正一时也不行动,干脆就在台阶上坐下来了,节省体力。谢瞻讲完之后,林思行沉默了一会儿,表情看起来还是很凝重。“你有想法吗?”谢瞻问道。他自己也有猜测,但是打算先听听林思行的说法。过了片刻,林思行低沉着语气开口了。“你之前问我,这个阶梯是什么悖论形成的,”他从这里说起,“比起是谁描述了彭罗斯阶梯,我其实认为……这也是悖论碰到了能力,产生的混合效应的表现。”谢瞻听到这里,反应过来了…
谢瞻拉着林思行,停在原地,努力抓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思绪。
刚刚林思行明明在和他说……说什么来着?
感觉就像睡醒的时候,明明上一秒还清晰的梦,飞速地从脑海里流逝,像流沙一样一点痕迹都留不住。谢瞻闭上眼睛,一时顾不上林思行询问的神情,拼命在那飞速流逝的梦中抓住什么东西。
一直往下走……他想,往下走……空间是一种耗能很大的资源……
这几句话被他一遍遍地重复,像锚一样,钉住了一点点飞速流逝的记忆。谢瞻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在记忆消失之前猛地向左边看去。
在他们所行的左边,有一条向下的台阶,和他们所在的台阶并排。
谢瞻握紧了林思行的手,向后退了一点,轻轻靠在他身上,依靠这点微末的力量支撑自己的精神。
过了半晌,感觉自己稳定下来了,他开口问道:“我们这是第几次走相邻阶梯了?”
林思行一怔。
“我们还没走上相邻阶梯。”那人清晰地回答,“刚商量过这样做,但还没具体实施。”
说到这里,他也已经反应了过来,直接问道:“在你记忆里是第几次?”
“……在我记忆里,”谢瞻说,“我们已经转换了三次,现在是第四次看到相邻阶梯了。”
说罢他回过头,看着林思行表情凝重的脸。
“你怎么想?”他问。
林思行拉紧他的手,想了想,低声开口道:“你记忆里是什么样的,和我详细讲一讲。”
虽然努力“锚”住了一点,但是流逝的记忆更多。谢瞻到了现在努力回忆,也只能回忆一些零散的片段。
他没做隐瞒,把这些都原原本本地讲给了林思行。
此刻二人反正一时也不行动,干脆就在台阶上坐下来了,节省体力。谢瞻讲完之后,林思行沉默了一会儿,表情看起来还是很凝重。
“你有想法吗?”谢瞻问道。
他自己也有猜测,但是打算先听听林思行的说法。过了片刻,林思行低沉着语气开口了。
“你之前问我,这个阶梯是什么悖论形成的,”他从这里说起,“比起是谁描述了彭罗斯阶梯,我其实认为……这也是悖论碰到了能力,产生的混合效应的表现。”
谢瞻听到这里,反应过来了他要说什么,猛地回过头去。
“可是,你没有能力。”他说,“所以你的意思是……”
“彭罗斯阶梯的特征是——循环。”林思行低低地说,“循环往某一个方向去,永远往上,或者往下,而人实际上一直停留在这个平面。在你的记忆里,我们已经走过了三次临近阶梯,而每一次当我准备说出推断的时候都会被打断,我们会失去记忆,重新回到选临近阶梯之前……”
谢瞻怔怔地看着他。
“还有,你在船上经历了两次循环,只有你一个人有第一次循环的记忆。”他很仔细地说,声音变得越来越凝重,“……还有,当我把你们送出去之后,你们并没有离开循环,反而是进入了一个新的外圈套循环,直接导致这里出现了悖论空间。”
“我本来以为,循环是陨石的作用,因此只要把你们送出去就没事了……这是我的误判所在。”林思行轻轻地说,声音到了谢瞻耳中却如同惊雷,和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脏跳动,“那是因为……”
“循环不是陨石的作用,”他说,“是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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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坐在墙角,一动不动,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个女人——盘着头发,穿着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脸色看起来非常严肃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平板,正在上面演算什么东西。
算着算着,她时不时地停下来,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想一想,然后再低头继续。
空间——像一个仓库一样的房间里——只有两人,面对而坐,却都不说话,安静得可怕。
有一串0101的数据,像电流一样,再次从寒露面前闪过。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喂,你是谁?我在船上没见过你。”
被她惊扰到,对面那个一脸严肃的女人才转过头,看着她。
她的表情看不出不耐烦,说出来的话却很有侮辱性。
“小孩。”那女人说,随后低下头不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