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文叹了口气，把照片搁到桌上，摊开手让我瞧。那手，骨节分明，不算白净却有几分俊俏，指头上还磨出了些老茧，一看就是常握笔杆子的痕迹。

我疑惑，抬眼瞅了瞅他，只见季羽文眉头紧锁。再低头细看那手，惊奇发现他掌心下的皮肤竟似有小蛇游弋，季羽文浑身发抖，汗珠子直往下滚。

“嘿，你没事吧？”我急忙起身扶稳他。

“就是这样。”季羽文坐回对面的椅子，缓缓说道，“自打十年前师父消失后，我每天早晚都要遭这罪，感觉有啥玩意儿在体内窜，冷得刺骨，每次发作都如此。”

我紧盯着他掌心那诡异的现象，“齐洋走之前，你一直跟他学那套法术？”

“嗯。”季羽文点头，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

救人如救火，再拖下去季羽文怕是要疼晕过去。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封锁住那东西。

指尖轻轻一划，掌心渗出血痕，接着手背一翻，迅速画了个符咒，重重一拍，只见一活物般的玩意儿掉落在地，扭动着身子。

那东西一出，季羽文立刻舒坦不少，瘫在沙发上大口喘息，“太谢谢你了。”

“先别忙着谢，我只是暂时缓解你的痛楚。要根治，还得找到齐洋，就算只有他的魂魄也行。”我放开他的手，弯腰仔细查看那玩意。

那些吸血蛭般的生物浑身血迹，蠕动几下后便化作一滩血水，消失无踪。

季羽文抹了把汗，凑近了问：“这是啥妖魔鬼怪？咋就跑到我身体里了？”

我瞅着他，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你以为齐洋真是单纯教你法术？他是把你当成了培养‘鬼虫’的温床。”

“什么！”季羽文大吃一惊，“这不可能。”

“你自己说的，离开他后才开始发作，这不是铁证？”我无奈地瞥了季羽文一眼，这家伙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你天生体质特殊，无论是炼尸、炼魂还是其他邪门路数，都是上等材料，谁会轻易放过？”

天生灵体，这可是超级稀有的存在，一百万人里头才出那么一个，就连修道界的大佬们，要是能碰上一个，都得当宝贝供着。

这样的人修仙，简直就是开挂，人家苦练五十年的功夫，他们二十来年就搞定了，血液里自带驱鬼属性，有的还能亲近灵魂呢。

可谁想得到，这么好的事儿，居然让这小子撞上了。

季羽文一听，直接软了腿，“不对，师父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呢，绝对不可能。”

“你真是天真得可爱，他一直把你当枪使，连网上给你讲故事都是套路。

他明知道你早就没练道法了，接触灵术也没多久，为啥死了还来找你？这点你就不觉得奇怪？”这孩子的脑回路，真是简单得让人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