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官场得志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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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一书,刊行于世。大概由于内部议论,过于直露,不

宜公开发表,在刊刻时删去一些内容。故李鸿章的条陈中

已不见“按兵请旨”的字句。

这时,曾国藩军中又发生了另一件事,使李鸿章暂时

离开了曾国藩幕府,但也使曾国藩更加了解了李鸿章性格

中可贵的一面。当曾国藩的大本营驻扎在祁门时,曾将徽

州方面的军务委任皖南道李元度。李元度,字次青,湖南

平江人,与曾国藩同时办团练,招募八千人成立了“安越

军”,转战于安徽、浙江一带,后来隶属于曾国藩部下。

应当说,李元度与曾国藩既有同乡之谊,又是患难之交。

李元度其人,虽非进士出身,但博通群书,长于文辞,晚

年著述甚多,实在算得上一个才子。但他对兵书虽有涉

猎,至于临阵作战、独当一面,实在非其所长。曾国藩委

任他主持徽州方面的军务时曾再三叮嘱,要坚壁自守,不

得轻易出战。咸丰十年(公元1**0年)八月,太平军进

军安徽,李世贤、杨辅清攻克宁国府(府治在宣城),连

下数县。李元度自以为以逸待劳,可获大胜,便违背曾国

藩的告诫,出城应战,结果全军覆没,其所属近万人被太

平军全部消灭。时曾国藩被围于祁门,对此事一无所知,

还指望突出重围,去徽州安身,但徽州兵败之后,李元度

却不知下落,过了好久方才逃回曾国藩大营。对其兵败失

地,曾国藩本来已十分恼怒,而兵败后不等待处分,反而

私自回家,更使曾火冒三丈。曾国藩一怒之下,上疏奏

劾,请斩李元度以明军法,并自劾用人不当,请求朝廷处

分。李鸿章得知后,便拉上曾国藩的另一个幕僚陈鼐去劝

说,认为患难之交,不可不留情面,并对曾国藩说:

“老师如果一定要劾奏李次青(李元度),门生不能拟稿。”

曾国藩更加生气,说:“我自己拟稿!”

李鸿章又说:“这样的话,门生只得告辞自家,不能

留下侍奉老师了。”

曾国藩怒气冲冲地说:“听你自便!”

九月三十日,曾国藩在日记中写道:“日内因徽州之

败,深恶次青,而又见同人多不明大义,不达事理,抑郁

不平,遂不能作一事。”从曾国藩手书日记原稿看,曾国

藩在“而”与“又见”之间,圈掉“少荃”两字,他的原

意可能要写“少荃不明大义,不达事理”。

这自然只是两人间小小的分歧。两人争执后并未弄

僵,所谓李鸿章当场拂袖而去的情节实属杜撰。李鸿章是

告假离营,一年间决非断绝来往。告假期间,李鸿章与曾

国藩信函频通,别后不到一个月李鸿章就给曾国藩写信,

不到两个月曾国藩即函劝李鸿章出任南昌城守事。还有一

个重要事实:告假前,李鸿章除了有福建延津邵道的实

缺,还是湘军老营中仅次于曾国藩的第二号人物,省级大

吏都知悉李鸿章在湘军总部总理文案,曾国藩的大事往往

得李鸿章数言而决。

李鸿章的出走,从心理上说,是

其雄心壮志久久不得

舒展的情绪冲动。他追求青史留名,要的是封一路诸侯,

而不是屈居人后。他在诗中抱怨“昨梦封侯今已非”,做

梦都想踞有一块地盘,对寄人篱下的状况感到不满。曾国

藩为此曾安慰他:“观察阁下精明强悍的神色流露在眉宇

之间,写字则筋骨胜于皮肉,象不会长期置身于玉堂,带

玉器优游。假若要当四方诸侯,按图索骥,不是南方的两

粤,就是东方的三吴。”曾国藩果然看得准,同治元年

(公元1

**2年)李鸿章得以去抢三吴这块地盘。但在此

前,李鸿章却常因此而郁郁寡欢,或是吟“愁弹短铗成何

事,力挽狂澜定有人”;或是叹“郁郁松楸望不开”,“空

将双泪寄泉台”;或是发牢骚“蛰伏幕府之中,徒党都星

散了”!当时湘军内部门户之见极深,李鸿章作为皖人虽

居高位,却被占据要位的绝大部分湘人所排挤。那种克制

忍让、忍辱负重的生活,令他感到极不舒畅。为此,他常

有“戈马飘零何处家?”“四海无家行路难。”之叹。

李鸿章离开祁门,打算返回南昌哥哥家中,途中走访

了胡林翼,并告知离开曾幕的缘由。胡林翼素知李鸿章有

才略,就说:“君一定会发达,但希望不要离开涤生(曾

国藩),若没有涤生,你不会被提升。”李鸿章听后,不以

为然,愤愤地说:“我初以为你是豪杰之士,不需要别人

而可以发展,今天才知我看错人了。”言毕,拂袖而去。

归到下榻之地,整装将行。胡林翼派人挽留,李鸿章脾气

又来了,仍执意要走。后经胡林翼强留,李鸿章才放下了

行装。过后,两人又每日饮酒畅谈,只是不提曾之事。尽

欢多日,李鸿章方才离去。

送别李鸿章后,胡林翼即写信劝说曾国藩:“李某终

将发达,不若引之前进,对我军有利。”曾国藩经过冷静

思考,认为胡林翼的看法很有道理,便于1**1年二三月

间写信给李鸿章,请他出任南昌城守事宜,以抗拒南路西

征太平军。李鸿章也未割断与曾国藩的联系,直接写信劝

说或请胡林翼代劝曾国藩从祁门“及早移军”先清江西

内地。胡林翼支持李鸿章的主张,特地写信给曾国藩说:

李鸿章之议“颇识时务”,左宗棠移驻九江之策“亦握形

势”,“然丈未必采纳。能于湖口、东流驻使节、联络南北

两岸之兵气,乃合使节之休裁,且功效必大。”他甚至委

婉地批评曾国藩因小失大,不顾战略全局。曾国藩随即移

节东流。

李鸿章滞留南昌期间,曾给丁未同年沈葆桢(字幼

丹)去信询问福建情况,有意去闽任道员之缺。沈葆桢回

信劝阻:“福建现在很乱,你去实在是屈才。”另一位丁未

同年郭嵩焘(字筠仙)也致函李鸿章,“现在天下大乱,

只有曾国藩才是靠山,应投他才对。”李鸿章“读之怦然

有动于心”。同治元年(公元1**1)年五月三十日,曾国

藩乘机写信给李鸿章,情词恳切地请他回营相助:

阁下久不来营,颇不可解。以公事论,业与淮扬水师

各营官有堂属之名,岂能无故奔去,起灭不测。以私情

论,去年出幕时并无不来之约。今春祁门危险,疑君有曾

子避越之情。夏间东流稍安,又疑有穆生去楚之意。鄙人

遍身热毒,内外交病,诸事废阁,不奏事者五十日矣。如

无醴酒之嫌,则请台旆速来相助为理。

曾国藩敦促李鸿章出山,意在为自己罗致建功立业的

助手。李鸿章环顾左右,也确信当今可资“因依”而“赖

以立功名”者只有曾国藩,因此捐弃前嫌,于六月六日赶

至东流,重新投身曾幕。李鸿章第二次入幕曾府,曾国藩

对其“礼貌有加于前,军国要务,皆与筹商。”吴汝纶撰

《李鸿章江苏建祠事略》中说:“曾国藩前后幕僚,多知名

之士,其能争议是非者,李鸿章一人而已。”虽不全是事

实,但李鸿章“认真”的品格确为老师所欣赏。

李鸿章进曾国藩幕府等于进一个高级研究班。在军事

上,他得以独当一面地招练骑兵、组建淮扬水师,复习他

以前自学的步兵战术,故出幕时三大主要兵种的大部队指

挥已相当娴熟。同治二年(公元1**3年)上海官员惊奇

地发现,李鸿章亲自动手绘图描型,改建了上海水师战

船、战艇式样,十分在行。以前,李鸿章能浪战而不耐

战,不善防守,在曾国藩身边,他学到了深沟高垒的“站

墙子”防御之术,学到了保饷道、粮道而无后顾之忧的坚

守之法。李鸿章曾说:“我以为湘军有异术,今天晓得,

不是别的,只不过听到长毛来站在墙子前罢了。”正是这

站在坚厚墙壁前的防守战术,使当年淮军在关键的虹桥之

战、北新泾之战中未被太平军击败

李鸿章在曾国藩身边变得成熟起来,从政事到立身处

世均有长足进步。从李鸿章的身上常常可以看到曾国藩的影子:曾国藩

早就使用洋炮,李鸿章来沪后更爱洋枪洋炮:曾国藩上马杀敌,下

马讲学,幕府中供养“三圣七贤”十位名儒,李鸿章来沪后也

效其技,并与上海势力中的商绅打成一片;曾国藩处理军政大

事虽征询幕友,然决断善断一由己意,李鸿章更青出于蓝,来

沪后不容他人与自己平起平坐。李鸿章终其有生之年感谢

曾国藩的“积年训植”,他曾对人说:“我跟从的师辈多

了,没有一位像这老翁善教的。他随时随地随事都有所指

示。”李鸿章成名后朝野舆论也说他“果毅坚贞,克绍曾门衣

钵”。他自己则说:别的弟子多不愿遵从师门成法,但

“鸿章笃守”。无疑,李鸿章保持谨守师法的形象对自己最有

利;而曾国藩授心传于李鸿章,也有其明哲保身的深意。

所以说,曾国藩和李鸿章虽然也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从总

体上看,曾国藩无愧为李鸿章的老师,

李鸿章从曾国藩身上得到以

及学到的东西是不能用言语一一

概括的,李鸿章所作给曾国藩的挽联

应该是其内心真实的写照吧!

成功语录:功不可一人独享,势不可一人占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