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治人治己治心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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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总想玩掩耳盗铃的小技巧,

误以为一、两个小花招,就能骗过许多

人。殊不知,治人不能靠小技巧、小花

招,而要手、心、脑并用。这就是说,

治人有三法:用手治,可以治人身;用

心治,可以治人魂;用脑治,可以治人

力。当然,曾国藩最成功之处表现在治心术上治对手于心,他人之心,甚至自己之心。

一、谦矩报国,侧身修行

俗语说临慢不苟,无欲则刚。无论官我高,功多大,沾上贪污就前功尽弃了,官做得好不好,只要看他有钱没钱就能知道。曾国藩视“廉”字为人生根本,一生为事,坚守“不要钱,不怕死”原则驰骋官场。

曾国藩治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求一个“矩”字,即

法度。曾国藩做事讲究“廉矩”二字,即不贪财富,不犯法

度。这是他明智的选择!封建社会里,读书做官、升官发财是

绝大多数读书人所祈盼的。可曾国藩三十余岁,却官至二品,

不可谓不显,他却发誓做官不为发财:

予自三十岁以来,即以做官发财为可耻,以官(宦)囊积

金遗子孙为可羞可十艮。故私心立誓,总不靠做官发财以遗后

人。神明鉴临,予不食言。此时侍奉高堂,每年仅寄些许,以

为甘旨之佐。族戚中之穷者,亦即每年各分少许,以尽吾区区

之意。盖即多寄家中,而堂上所食所衣亦不能因而加丰,与其

独肥一家,使戚族因怨我而并恨堂上,何如分润戚族,使戚族

戴我堂上之德而更加一番钦敬乎?将来若做外官,禄入较丰,

自誓除廉俸之外,不用一钱。廉俸若日多,则周济亲戚族党者

日广,断不蓄积银钱为儿子衣食之需。盖儿子若贤,则不靠宦

囊,亦能自觅衣饭;儿子若不肖,则多积一钱,渠将多造一

孽,后来淫佚作恶,必且大玷家声。故立定此志,决不肯以做

官发财,决不肯留银钱与后人。若禄入较丰,除堂上甘旨以周

济亲戚族党之穷者。此我之素志也。

曾国藩一生最大的长处,还在于立志去做的事,就一定能

努力做到。既然发誓不发财,就恪守之。他一生以勤俭守,不

仅教育诸弟、子女,且身体力行。曾国藩虽官至总督,每日吃

饭十分简单。以一荤为主,有客时略有增加。赵烈文在日记中

曾记载了他与曾国藩关于食谱的一段对话:

材官持一纸示师(曾国藩),师颌之。顾余曰:“此何物?

足下猜之。”余说不敏。师日:“此吾之食单也。每餐二肴,一

大碗,一小碗,三蔌,凡五品,不为丰,然必定之隔宿。”佘

称佩佑德,因日:“在师署中久,未见常馔中有鸡鹜,亦食火

腿否?”师日:“无之。往时人送皆不受,今成风气,久不见人

馈送矣。即绍兴酒方每斤零沽。”余曰:“大清二百年,不可无

此总督衙门。”师日:“君他日撰吾墓铭,皆作料也。”相笑而

罢。

曾国藩穿的衣服十分简朴,布袍鞋袜,多系夫人、媳妇所

做。他认为:“居家之道,惟崇俭可以长久,处乱世尤以戒奢

侈为要义。衣服不宜多制,尤不宜大镶大缘,过于绚烂。”

二十岁时,曾国藩曾制一件缎马褂,只是在春节及喜庆日

时穿上,珍藏三十年,不曾另行制备。

曾国藩嫁长女时,陪嫁的费用不超过二百两白银,遂成定

制,直至嫁四女时,仍没有增加毫厘。

曾国藩以书生带兵,不爱财、不怕死,正应了岳飞所说

的:“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则天下治矣。”可惜清朝二百

余年的历史中,像曾国藩这样的官员仅是凤毛麟角。如果说,

曾国藩在小的时候生活在湖南偏僻的山村,勤俭持家,是能够

做到的,那么,当他权倾天下,显赫一时,仍不忘勤俭,居安

思危,这种远见卓识与坚忍的毅力,则是常人不易做到的。

直到晚年,曾国藩克己求过,严以自律仍不稍宽。他曾

说:

念吾平日以“俭”字教人,而吾近来饮食起居殊太丰厚。

余闻隗时若将军言,渠家四代一品,而妇女在家并未穿着绸缎

软料。吾家妇女亦过于讲究,深恐享受太过,足以折福。

余盖屋三间,本为摆设地球之用。不料工料过于坚致,檐

过于深,费钱太多,而地球仍将黑暗不能明朗。心为悔慊。余

好以“俭”字教人,而自家实不能俭。傍夕与纪泽谈

,令其将

内银钱所财目经理,认真讲求俭、约之法。

人而不勤,则万事俱废,一家俱有衰象。余于三四月内不

治一事,于居家之道,大有所悖,愧悻无已!

这种勤求廉矩的精神是一般人所不可及的。

在他的日记中也充满了“律己”文字,此外,他还请求朋

友和兄弟直言相告。他曾说:“安得一二好友,胸襟旷达,萧

然自得者,与之相处,度吾之短。其次则博学能文,精通训诂

者,亦可助益于我。”

许多居大位的人,就是因为听不到一句逆耳的话,听不到

一句真实的舆论,结果把自己的前程葬送了。曾国藩这种“勤

求廉矩”、“喜闻诤言”的态度,是很难得的。

曾国藩还有一件持之有恒、终身不渝的自律事情,便是起

早。他常说:

起早,尤千金妙方,长寿金丹也。外吾近有二事法祖父:

一日起早,二曰勤洗脚,似于身体大有裨益。

其实起早不仅有益于身体,于做事也大有裨益。湘军之所

以有战斗力,便是能吃苦,而湘军起床早,吃饭早,也是比人

家强的地方。

凡是律己廉矩的人,都是有坚卓志向的人。

曾国藩这样律己严刻,并不是仅仅表现在口头上,他是说

到做到。我们看他立志写日记,直到他逝世的前一天,中间没

有间断,便可见他做事是如何有恒了!

即使带兵打仗,也时时注意自律。他说:

天下滔滔,祸乱未已,吏治人心,毫无更改,军政战事,

日崇虚伪,非得二三君子,倡之以诚朴,道之以廉耻,则江河

日下,不知所届。默察天意人事,大局殆无挽回之理。鄙人近

岁在军,不问战事之利钝,但课一己之勤惰。盖战虽数次得

利,数十次得利,曾无小补。不若自习勤劳,犹可稍求一心之

安。

带兵的人最要紧的是得人心,而得人心的唯一途径,是严

于律己。只有以身作则,身先士卒,才能指挥将士,激励士

气。曾国藩的战略本来平常,他所以能取得最后胜利,完全是

严格要求自己的结果。

非但如此,曾国藩直到年已衰老,位居总督之职时,对于

自己仍不肯稍失检点,他在日记中说:

余日渐衰老,而学无一成。应做之文甚多,总未能发奋为

之。*窃虚名,毫无实际,愧悔之至!

日月如流,倏已秋分。学业既一无所成,而德行不修,尤

悔丛集。自顾竞无剪除改徙之时,尤愧曷已。

到江宁任,又已两月余。应办之事,今未料理。悠悠忽

忽,*居高位,每日饱食酣眠,惭愧至矣!

可见曾国藩的一生,没有一天不在监督自己、教训自己。

也就因为这个缘故,使他在道德方面和事业方面,一天天的进

步。

曾国藩一生讲求廉矩,在僚属与兄弟问,无时不以“做一

个廉矩好官”相告相勉。明朝大将戚继光说:“居官不难,听

言为难;听言不难,明察为难。”曾国藩不仅能“听言”,也善

于“明察”。

曾国荃曾给曾国藩写了一封信,说了很多奉劝的话,曾国

藩当即写信表示赞赏:

古代君主有诤谏的良臣,今天兄长有诤谏的贤弟。我近来

做官太高,虚名太大,我常常为听不到规劝讽谏而深深忧虑。

如果九弟果真能随便什么事情规劝谏阻,再加上一二位严厉可

怕的朋友,时时以正言相劝相勉,这样我就内有耿直的弟弟,

外有敬畏的朋友,那么我也许能避免大的灾难啊!凡身居高位

的人,谁不败在自以为是上!谁不败在厌恶听到正直的进言

上!

做官的人,尤其是做大官的人,更有做官做久了的人,一

容易骄傲,二容易奢侈。有时虽不一定自己想这样,但往往是

别人迫使自己这样。曾国藩就遇到过这样的事。

一天,曾国藩的属下李翥汉说,他依照别人的样式打了一

把银壶,可以炖人参,可以煮燕窝,花费了八两多白银。曾国

藩听说后深感愧悔,他说:

现在百姓都吃草根,官员也多属贫困,而我身居高位,骄

奢如此,并且还窃取廉洁节俭的虚名,真是令人惭愧得无地自

容啊!以后应当在这些方面痛下针砭的工夫!

做官的人,比一般人办事方便得多;做大官的人,往往他

想都没

有想到,就已有人帮他把事办好了。不仅他自己是这

样,就是他的家人往往也是一言九鼎,颐指气使,翻手为云,

覆手为雨,无限风光尽被占去。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所以位高权重的人,就不能不对自己的行为特别小心,包括对

自己家人的言语也当格外谨慎。

曾国藩涉世深,阅历广,谨慎异常。

由于他的处境,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为人,自然有

很多同乡去找他办事,一旦找他,大都是一些危急的事情,事

情一危急,自然会有几分棘手,曾国藩遵守的是祖父的做法:

“银钱则量力相助,办事则竭力经营。”这是一种很智慧、很圆

融,也不失体面的做法。他也希望家人都这么做,但有一条是

不得违背的,那就是家人莫干预公事。

早在道光年问,他就嘱咐家人,千万不能到衙门里说公

事,否则,不仅会有失乡绅的气度,也会使他蒙受羞侮,同时

会让地方长官难堪,被人所鄙薄。所以即使自家有事,情愿吃

亏,千万不可与他人构成争讼,以免被地方长官怀疑为仗势欺

人。

到曾国藩任两江总督时,权势更大了,他也更加谨慎。他

在给曾国荃的一封信中写道:

捐务公事,我的意思是老弟绝不说一句话为妙。大凡人官

运极盛的时候,他们的子弟经手去办公务也是格外顺手,一唱

百和,一呼百应。然而闲言碎语也由此而起,怨恨诽谤也由此

而生。所以我们兄弟应在极盛之时预先设想到衰落之时,在盛

时百事平顺之际预先考虑到衰时百事拂逆之际。你以后到长

沙、去衡州、回湘乡,应把不干预公务作为第一重要的原则。

这是我阅历极深之言,望弟千万铭记在心。

曾国藩畏天但不怕天,畏死但不怕死,他怕的就是他人的

嫌疑、闲言和怨谤。他和曾国荃同在一军,这是一种很特殊的

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曾国藩尤其谨慎。他对弟弟说,

我出任地方官,如果带一个亲弟弟在身边,那么,好事未必见

九弟之功,坏事必专指九弟之过,不可不慎。如何处理这种关

系呢?曾国藩写了一幅对联与弟弟共勉:

为平世之官,则兄弟同省,必须回避;

为勤王之兵,则兄弟同行,愈觉体面。

曾国藩的廉矩之名朝野共仰,声名有加,而一些同僚却畏

之如虎,敬而远之,原因是他对于那些贪官污吏,竭力主张查

办:

严丽生在湘乡不理公事……声名狼藉。如查有真实劣迹,

或有上案,不妨抄录付京,因有御史在彼处查访他。但须机

密。

至于贤良之士,曾国藩则力为推荐或挽留,他说:

朱明府之得民心,予已托人致书上游,属其久留我邑。若

因办饷得手,而遂爱民勤政,除盗息讼,我邑之受赐多矣。

对于国家,曾国藩于咸丰元年(1851)三月初九日曾上一

折,言兵饷事。四月二十六日进一疏《敬陈圣德三端》,其言

激直,有人忧其会因此获皇上谴斥。故上疏之故,具见咸丰元

年(1851)五月十四日写给弟弟的信中:

二十六日,余又进一谏疏,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其

言颇过激切。……余之意盖以受恩深重,官至二品,不为不

尊,堂上则诰封三代,儿子则荫任六品,不为不荣。若于此时

再不尽忠直言,更待何时乃可建言?而皇上圣德之美,出于天

性自然,满廷臣工,遂不敢以片言逆耳。将来恐一念骄矜,遂

至恶直而好谀,则此日臣工不得辞其咎。是以趁此元年新政,

即将此骄矜之机关说破,使圣心日就兢业,而绝自是之

萌。——此余区区之本意也。现在人才不振,皆谨小而忽于

大,人人皆习脂韦唯阿之风,欲以此疏稍挽风气,冀在廷皆趋

于骨鲠,而遇事不敢退缩。——此余区区之余意也。折子初上

之时,余意恐犯不测之威,业将得失祸福置之度外。不意圣慈

含容,曲赐矜全。自是以后,余益当尽忠报国,不得复顾身家

之私。……父亲每次家书,皆教我尽忠图报,不必系念家事。

余敬体吾父之教训,是以公尔忘私,国尔忘家。计此后但略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