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着,堵塞着,像一个打着呼噜熟睡的老汉。这种时候
怎样开始我们的爱?娜蒂娅站着。阿尔伯特坐着。
透过墙,从隔壁房子里传来星期六早上的
电台节目。一个音乐测试。娜蒂娅在这里可我在哪里?
他试着告诉她办公室里的新闻,不中断这根谈话的
线。但这线并不是线。她等待着,
他也在等这线的尽头将发生的事情。
会发生什么呢?谁让它发生呢?她很害羞。
他也是。他继续谈论着,试图向她解释些关于经济方面的事情。
讲到信用卡、借记卡,可娜蒂娅听起来,好像是在讲我的妹妹,
我的新娘。当他讲到熊市和牛市时,她却在暗想,你有着
白鸽般的眼睛。在他继续讲话的时候,她伸手去拿一个靠垫,而
阿尔伯特颤抖了一下,因为她温暖的胸碰到他的后背。
该由我来打破他的恐惧。一个有经验的女人此时
该做什么?她打断他:很明显,她眼里突然钻进了
一粒沙子,或是一只小飞虫。他弯过身仔细查看。此时他的脸
与她的眉毛很近,她能够用双手搂住他的鬓角,而最后
让他的嘴唇接近她,给了他第一个愉快而略带挑逗的亲吻。
两周之后,在她的房顶小屋里,在两场大雨之间,他向她
求婚。他没有说,做我的妻子,只是说:如果你愿意嫁我,
我会娶你。因为是娜蒂娅的第二次婚姻,他们只在她哥嫂家
开了一个小规模亲朋聚会。不多的近亲和朋友,
还有阿尔伯特平房的房东老夫妇。
仪式和聚会之后,他们叫了一辆出租
去沙龙饭店。阿尔伯特一个一个地解开
她婚纱后面的扣子。然后新娘关掉灯,
两人小心翼翼地脱光衣服,在完全的黑暗里,从床的两边,
上床。他们摸索着找到对方。她感到
应该教教他怎么做:毕竟我知道的
应该比他多。可出乎意料,害羞的阿尔伯特却能教她
一些她不知道,也从未想象过的事情:无边无际的欢乐
一浪一浪地飘浮着,灯亮时害羞的他在黑夜之中
释放出无休无止的激情。黑暗中他进入自己的领地。
此时既没有蝴蝶也没有乌龟,而是一只公鹿喘着粗气找水喝,
或是一只燕子想做窝。他的胸挨着她的胸,肚子贴着她的肚子,
马和骑马人融合,钻进每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