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那种男人结婚的类型。就我所听说的事情来看,我猜伯特喜欢马和女人都有的那种特质;一个爱尔兰泼妇可能制得住他,激起他内心那种不情愿的尊敬。最致命的就是让他全然掌控一只动物或一个人。他太太的恐惧退缩以及她的眼泪和叹息,使得他好虐的个性变本加厉。最遗憾的是,对大部分的男人而言,米利会是一个快乐而成功的妻子(至少我这么认为)。她会倾听他们说话、奉承他们,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他们;她会提高他们的自尊,让他们有好心情。
我突然想到,她会很适合当加布里埃尔的太太。她对他的抱负也许没有帮助(但他真的有什么雄心壮志吗?我很怀疑),不过她可以安抚他内心的痛苦与畏缩——这些只会偶尔从他那几乎让人无法忍受的过度自信中显露出来。
伯特一方面忽略太太的感受,却又是个善妒的人,这种人似乎一点也不少见。他一边奚落他太太的懦弱与愚蠢,对任何向她表现友善的男人却又恨得牙痒痒。
“诺里斯上尉,你不会相信,但他竟然说了加布里埃尔少校很多难听的话,只因为加布里埃尔少校上礼拜约我和他在橘子猫喝杯咖啡。他人真好——我是说加布里埃尔少校,不是吉姆——我们在那里坐了很久,虽然我确定他根本没那个时间,我们聊了好一阵子,而且谈得很愉快,他问我关于我爸爸和马的事情,还有以前圣卢是什么样子。他真是好得没话说!然后……然后……就让吉姆说了他说的那些话,又让他发脾气。他扭伤我的手臂,我逃开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有时候怕死吉姆了……喔,诺里斯上尉,我非常不快乐,我真希望死掉算了。”
“不、不,你不会想死的,伯特太太,不会的。”
“喔,可是我真的这么想。在我身上还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期待,只会愈来愈糟。吉姆因为喝酒丢了很多工作,那让他更是生气。我好怕他。我真的好害怕……”
我尽我所能安抚她。我不认为事情像她想的那么糟,但她绝对是个非常不快乐的女人。
我告诉特雷莎说米利的生活很悲惨,然而特雷莎似乎兴趣缺缺。
“你不想听听是怎么回事吗?”我问,带着一点责备的语气。
特雷莎说:“没有特别想听。不快乐妻子的故事都非常雷同,有点千篇一律。”
“说真的,特雷莎,”我说,“你真的很无情。”
“我承认,”特雷莎说,“同情他人向来不是我的强项。”
“我有种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