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那么,为了知道我的底细,就早点住在一起吧!”
“我是这样打算的,把身边的东西都拿来啦!”
“这太性急啦!”
“爸爸说,我只要不和您离开,就不准在家里。”
“这实际上是脱离关系呀!”
“什么?脱离关系?”脱离关系这个词,那美有点陌生。
“就是说断绝父女关系呀!”
“父亲确实是那样说的。”
“您同意吗?”
“对我来说,只要有您就行。”
“我太爱听啦,对我们二人开始新生活来说,这不是好机会吗?”
“您的话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把我带到您的公寓里去吧。”
“那地方太脏啦,不敢带您去。”
“只要能和康夫先生一起生活,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在乎。”
那美过去一直在父母的翅膀底下自由自在地生活,现在要和男人手拉手冒险扬帆朝大海驶去,心情感到无限兴奋。但是,弦间却以冷峻的目光注视着她那敢于冒险的神情。
高道无论怎样激昂地说要和那美脱离关系,但那终究不是断绝父女关系。这种理由不能废除嫡子关系。那美就是一身精光跑到弦间身边去,背后依然拖着墨仓财阀的巨富。孩子又是墨仓高道的直系外孙。高道就是把那美扔出去了,也不是真心,在那美的后面一定还会偷偷为她打起保护伞。
弦间要想创造条件,使自己成为那美的配偶,这不是难得的机会吗?
“那美,您母亲说什么呢?”
“让我这样离开家,母亲当然反对。不过,她夹在我和父亲中间,总是畏畏缩缩的。”
“我也和您母亲见见面,好好商量一下看看。”
清枝惊慌失措,她担心高道盯上弦间的真正底细,因为弦间要做那美的配偶,高道不可能不对他的身份进行彻底调查。而在高道和弦间的对决中,清枝又没有办法避开。在调查中,如果连弦间和清枝的秘密也涉及到,那就什么也保不住了。
四
“我们再相会就危险啦。”清枝硬被弦间叫出来,胆怯地说。
“我的形象出现在舞台上了,我作为您女儿的配偶,和她的母亲相会,也用不着大惊小怪。”
“不要这样疏忽大意,也许,您已经被墨仓的调查机关盯上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谁盯上也不怕。”
“您这样逞强好吗?”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讨论这件事。我想来告诉您,目前我和那美同居啦。”
“您这样做,如果把墨仓激怒了,您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他已经极度生气了。除了这样做,我没有办法使墨仓承认我和那美的关系。”
“您这样做,他更不会承认的。”
“不会的,他肯定会承认。”
“您太自信啦。”
“请您不要象局外人一样谈话。承认我和那美小姐的关系,连您的地位也保住了。您这不是也到这里来了吗?我们要站稳脚跟需再努一把力。”
“您到底想叫我干什么?快说!”
“请您给我打增援,您告诉墨仓,就说那美宁死不屈,一定要和我在一起。这样一说,墨仓肯定会软化下来。”
“这样他也不会软化,您太把他小看了。”
“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真的殉情怎么样?”
“当真要殉情!?”
“当然是假的啦。让那美小姐因为不能和我结合而悲观,服下安眠药,被您早一点发现。服药量以不危及生命为宜。”
“您这个人坏得不能再坏啦!”
“夫人不也一样吗?好歹只要让墨仓先生同意我们结婚就行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何必在乎外表的好坏。”
“若是调查您的身世,您打算怎么办?”
“调查也没有任何妨碍,我又没有什么前科。不过,不放心的事还是有点。”
“什么事?”
“墨仓先生知道那美怀孕了。那美的体型本来还不怎么明显,墨仓先生怎么就能看出来呢?不是颇为敏感的人是发现不了的。”
“……”
“邸内是不是有向墨仓先生告密的人?”
清枝的表情惊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心里好象有预感。”
“有一个很讨人厌的老女佣。”
清枝把贞的情况告诉了弦间。
“除了贞以外,就只剩下管家和寄食生兼护卫了。怀孕这种事,不是女人是不容易察觉的。这么说,奸细就是这个贞老婆子了。”
“她真是个讨厌的老婆子,走路象猫一样蹑声蹑脚。当您一注意,她就站在身后了。”清枝说到这里,仿佛贞就在身后一样,回头看了看。
“把她解雇了不好吗?”
“她是个老女佣,墨仓喜欢她,我一个人不好办。”
“对这个老太婆,目前应该注意她一点。她不但支持墨仓,如果再和反对您的分子串通一气,那就更糟啦!”
“我知道。”
“为了谨慎,我们目前的相会要节制一下。我们虽然没有其它内疚的事,但也不愿无缘无故被人怀疑。”
五
“名字,弦间康夫:住所,中野本町四之二X之XX光合庄公寓。把这个男人的身世彻底调查清楚,家庭环境、经历、女人关系,调查得越详细越好。现在,只知道他的住址和名字。”
“知道啦。为什么要调查这个人?”
“这和调查有什么关系?有必要知道吗?”
“当然有必要。”
“因为是您,说说也可以,但不能泄露出去。实际上是他在那美身上打主意。”
“是和您家小姐?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那样的话,小姐可真有点悲伤……”
“不,这事可真叫人苦恼,完全是那美的热恋,她还说不让结婚就要殉情。”
“她这是一时的热恋冲动,镇静一下就好了,让她到海外去一下怎么样?”
“若是能去海外,就没有苦恼了。实际上,那美已经怀孕了!”
“怀孕啦!?”
“她坚决不打胎。当然,用强治的办法胡乱把胎打下来的人也有,但还不想使这种恶治的办法。弦间这家伙从美国回来就游手好闲,使人感觉他似乎不想把自己廉价雇佣出去。他肯定是知道了那美的身世,又认为她容易上当受骗,就紧紧咬住她不放。若是把他的身世底细揭穿,那美也就觉悟了。”
“明白了。这样的话,就彻底抠出来看看吧。”
“要快调查。等到肚子凸起来,就不好打胎啦。”会长专用室设在墨仓本社紧里头的一角,墨仓高道就在这里和山岸英光作了上边的交谈。山岸英光高个头,眼睛细长,他为墨仓担负一切情报的搜集是东方资料服务所的所长。
六
那美搬进弦间的公寓里来了。这个公寓是弦间处理掉了三泽佐枝子之后,另租的新居,两人就这样开始了新生活。
眼前的生活费用是那美带来的,但是支持不了多久。弦间原先的那种肉体生意绝对不能干了,没有办法,他不得不在英语会话学校的音声部找了个工作。他的英语不是正统派,都是在美国学的,能够达到英语会话学校的水平,可以通用。现在虽然苦些,但他相信,只要抓住了那美小姐,就能挤进墨仓王国里面去。
胎儿的成长也顺利,那是毫不掺假的墨仓高道的外孙。同居以后,为了慎重起见,那美连学也不上了。倘若流了产,那就要连本带利都丢掉。
两人在弦间的公寓同居了大约一周之后,清枝往英语会话学校里打电话找弦间。这个地址是弦间告诉清枝的。
“身边没有人吗?”
清枝首先这样问,语声紧张。
“别人听不见,到底什么事?”
“您要当心。听高道透露,山岸好象开始活动了。”
清枝尽量压低声音说。
“山岸是什么人?”
“墨仓的情报间谍,墨仓所需要的情报搜集,全部由他来完成。据说他是自卫队秘密谍报机关出身,很有才干。”
“那个家伙的嗅觉已经触到我的身边来了吗?”
“是呀,您以后别干那种蠢事啦!您那秘密的工作一旦败露,您和我的事就会连锁式暴露出来。真有这一天的话,那就要前功尽弃呀,所有的苦心经营都是白费心机。”清枝的声音里含着胆怯。
“夫人,不必担心。无论调查什么也不在乎,您要有充分的自信心,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毅力。”
弦间口头上这样说,其实,他自己也不是那么有信心。如果找到为他卖春牵线的高冈久之,后果不堪设想。调查人到美国去也要坏事。不,比起这些来,还有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和三泽佐枝子的关系一旦被发现,可能就要彻底完蛋了。
调查人是自卫队谍报机关出身,手段高强,分散在这里那里的破绽,能完全逃过他的眼睛吗?弦间本来以为自己的罪行隐蔽很严,没有人能察觉。可是,一听是调查专家开始活动,内心不禁恐惧不安。
“现在是用公共电话给您打电话。如果在邸内打,怕被贞在什么地方听去。以后再有什么情况,还告诉您。那美身体好吗?”
清枝连女儿的好坏状况都放在最后问,可见她对调查弦间的事是多么焦急不安呀!
“弦间这个男人确实来历不明。”
“了解到什么啦?”
“他出生在神奈川县相模市,父亲原在市政府工作,现在又在附近的工厂里当守卫。他的家属关系,请您看看这些调查材料也就明白了。他在私大毕业后,干过推销员和保险公司的外勤等,转来转去到最后,他来到都内二流旅馆里当男侍,再以后,他又到美国去留学两年,去年八月底回国。现在在英语会话学校里任特约讲师。”
“这么说,他哪一点来历不明?”
“在他的这些经历中,他仿佛和各种各样女人有交往关系,而且都没有长时间持续下去。在美国留学也不过是徒具虚名,在英语学校里只是形式上取得了学籍,他究竟在那里干什么,不清楚。在美国的留学生是不能找工作的,在那期间,他的生活是靠什么来支持的?也不明白。”
“是不是有资助人?”
“在日本国内没有发现谁是他的资助人。”
“是不是在美国靠上谁啦?”
“留学两年,需要相当数目的钱,没有相当资力的资助人支持,是难以坚持下来的。”
“莫非是美国的资助人?”
“不仅是在美国,回国以后,直到最近,到底干什么,都不清楚。”
“大概就是在英语会话学校里当讲师吧。”
“这是在一周以前刚到任的,在这以前什么工作也没有。”
“这么说,他游手好闲了十个月,看起来他很有钱呀!”
“不光是游手好闲,他还在皇家旅馆里租着房间呢!”
“怎么,除了现在的住所以外,他还……”
“现在的住所是最近刚搬进去的。在这之前,不知他住在什么地方。其实,他也不是住在旅馆里,本人在另外什么地方还有家,常常到旅馆里来,据说是去拿信件和通电话。”
“那是不是说,他在旅馆里租的房间是作办公室用的?作为一个无业者,这不是太豪华了吗?”
“是的。我把邮件的发出地址做了秘密调查,都是从美国发出来的,发件人又都象是女性。调查到现在为止,就知道这些情况,其它什么也不了解。通电话,多半是您家那美小姐主动给他打电话。”
“看来旅馆是他的联络地点。从这一点可以说明,在旅馆以外的地址,不想让那美知道。到底为什么不想让那美知道?是不是在那里还有一个女人?”
“我也这样认为,也查过他在旅馆以外的住所,但是没有找到。”
“既然您找不到,这就说明他隐蔽得很严密。他为了眼前的生活,要靠那女人来供养,但同时,他又把那美弄到手,这证明他是一个相当坏的家伙。”
“他在笼络女性方面,手腕相当厉害,大概在美国也是靠女人支持维持生活的吧。”
“为了使那美清醒过来,需要有具体的证据。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是不是派人到美国去调查一下?”
“我直接去吧。”
“您亲自去,太感谢啦!”
“现在没有其它紧急调查事件,我亲自经手看看吧,因为这是关系到小姐将来命运的大事。”
山岸那弯曲着的身体,象富有弹力的发条一般直了起来。
“弦间先生,您在美国干什么?”清枝声调急切地问。
“当然是学习啦。”弦间心里突然受到冲击,但表面还要装得平静无事回答对方。
“撒谎!如果真是学习的话,山岸还有什么必要去调查呢?”
“去美国调查!真的吗?”弦间不知不觉,连控制声调的气力都消失了。
“看看您这失神落魄的样子,就知道您心中有愧。今天早晨,墨仓不慎说漏了嘴,您的留学情况不明,让山岸到美国去调查。嗳,您在美国到底干什么啦?”
“坏事什么也没干。”弦间含混不清地回答。
“您可不能瞒着我呀!您和我的关系,墨仓现在还不知道。您不是说您是我的同伙吗?我就是不承认一伙也不行。不是一伙,这情报就不能告诉您。”
“那是因为我的秘密被发现了,对您也不妙。”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到美国去调查您,真的没有事吗?”
“嗳,怎么回事呀!真的无论怎样捅也没有怕疼的地方吗?请您快说清楚。如果有痛处,现在不讲讲防卫的对策不行呀!”
“实际上……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若是抠出来,也稍微有点不妙。”
“什么事?您干了什么事?”
“那,那……”
“决不会是和我一起干的那种事吧?”
“……”
“您怎么不说话呀!”
“夫人,请宽恕我。到了将要饿死的时候,大事临头,不容许考虑其他得失。不过,那事若是抠出来,是不妙的,因为通过那事会联想到我们在新宿的肉体生意。”
弦间在向清枝求救,可是话语中又略微暗示着他手中握着的王牌。
“象您这样的男人,我越来越觉得不能让那美嫁给您。”
“那样的事,事到如今不能回锅另蒸啦!我们现在是同生死、共命运,请您想个办法,阻止山岸到美国去。”
“哪有这样的好办法?除非墨仓取消这个命令。”
“那就请夫人要求他取消命令不好吗?”
“我若是这样要求他,那不就要使他怀疑我和您的关系了吗?”
“不要这样推出不管,好好想想,不会想出个好办法吗?夫人是墨仓最亲近的人。”
“上一次是谁说得那么坚决?”
“以前的事就请不要再提了,好歹得想个办法,使调查人不到美国去。”
“办法也不是一点没有。”
“有吗?”
“刚才说的上一次,就是您说的吧,是殉情呀!”
“?”
“和那美一起服安眠药!”
“服了安眠药,墨仓先生就不调查了吗?”
“服了安眠药之后,让那美给墨仓打电话,就说因为他坚决不同意你们结婚,你们就是死了到冥冥世界也要在一起。还要说平时承蒙爸爸多关照,这是最后一次给爸爸的电话。这么一说,他肯定会惊慌失措地跑了来,到那时候他就会觉悟到,无论怎样钻牛角尖进行阻拦,也是白费心思,没有办法,就只有同意你们结婚了。这样的话,连到美国去调查的意图也就没有了。”
“夫人说得对。”
在这种情况下,墨仓就是对他调查,也得承认他,这就意味着达到了结婚的目的。在美国的生活就是多少暴露一点破绽,也没有致命的危险。
对弦间来说,当然真正害怕的,是调查他在日本的生活史。他在美国的嗳昧生活吸引了调查人的兴趣,这实际上是他的侥幸。
剩下的问题就是协助那美作戏了,只要能够使他和那美结婚,无论干什么都应该。
“服药对胎儿没有影响吗?”
弦间不放心这一点,特意问道,他怕药物导致胎儿畸型生长。
“有不发生畸型作用的药。再说,就是对胎儿有影响也是在怀孕初期。”
弦间渐渐倾斜着脑袋思考起来。
七
清枝和弦间这次会见之后,对自己的错乱心理,连自己都感到吃惊。当母亲的,发现女儿要和弦间这种男人结婚,本来应该竭尽全力阻止才是。可是相反,她却为了促成她们的结婚自愿相助。
当然,这是因为弦间抓住了她关键性的弱点。清枝本来不知道弦间是那美的情人,才花钱买他作面首,进而为了登上现在的尊贵地位,又得到弦间恶魔一般的协助。这种协助的内情没有说出来,可是相互心照不宣。从那时候起,弦间对清枝来说,就不再是抓住她弱点的简单恐吓者,而是犯罪的共犯。
在共犯意识的威胁下,清枝不得不助弦间一臂之力,促成他和那美正式结婚。再加上那美又怀着弦间的孩子,这样相互连环起来,清枝和弦间就更牢固地结成一体了。
清枝坐上墨仓高道妻子的座位,感觉周围有很多敌手。今后为了名副其实坐在墨仓妻子这个位置上,必须把这些敌手镇服并排挤出去。为此,就是弦间这样毒辣的人,也可以当作自己的同伙。事到如今,与其说弦间反正是甩不掉的共犯,倒不如将计就计把他当作同伙,利用他的毒性作武器,这是更开明的做法。
清枝最初就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打算了,而是真正觉得弦间是她的同伙了。为了那美,同时也为了自己今后的人生,弦间是必不可少的人物。
清枝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弦间的俘虏。她和
弦间本来只是男女之间肉体生意的关系,而现在却被他笼络成为共同披荆斩棘开拓道路的战友。她现在已不想在自己的队列中失掉弦间,这不是为了自卫,而是为了共同利益结成“命运共同体”。
八
夜间,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对方好象约摸着这是夫妇该进寝室的时间了,知道这个直通电话的人只限于极少数。清枝首先拿起话筒,交谈了几句话,脸色大变。
“谁来的电话?”
高道发现妻子的脸色异常,问道。
“不好啦!是那美的电话。
“那美这个时候来电话有什么事?”
那美说,她和弦间一同服了安眠药啦!
“您说什么?!
高道从清枝手里把话筒抢过来。
“那美吗?是我,你怎么啦?”
“爸爸,对不起,我除了这样做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美一边抽泣一边说。
“你冷静一点,那美。你服了安眠药,这是真的吗?”
“因为爸爸坚决不同意我们结婚,我就决心和康夫先生一起死了,现在正在服药。想向爸爸说句道歉的话,对不起,爸爸。康夫先生就在我身边,我并不害怕。不过,腹内的胎儿倒是很可怜哪!
“怎么能这样寻短见?现在在哪里?在弦间的公寓吗?”
“他已经睡得很死了,眼皮上仿佛贴了一块铅。”那美说话的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了。
“那美,你要挺住,我马上就去。你在哪里?不能死!你在哪里?”
“爸爸,永别啦!妈妈,永别啦!谢谢您们对我的照顾……”
“那美!喂,那美!”在通话中,好象是药力发生了作用,那美的声音消失了。但是,电路还继续通着。
“请电话局马上查一下电话的发话人在哪里,一刻也不能停。”
高道表情痉挛地从床上跳下来。他作为墨仓集团的首长,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伪装沉着冷静,但今天夜里却在清枝面前第一次暴露了他那惊慌失措的真面目。
清枝明知那美是在演戏,可她也担心万一把服药量弄错,那就不是演戏了。清枝也吓得喘起来。
电路继续通着,实际上是故意人为的,这样就便于查找发话人的地址。电话员用肉眼追寻着电路继续通着的路闸,约三十分钟后,就查出了那美的电话,是从皇家旅馆里打出来的。
弦间康夫在皇家旅馆里租用着房间。用万能钥匙打开房门一看,那美和弦间紧挨着昏睡在双人床上。这便直接用急救车送到医院去抢救。幸亏发现得早,两人的生命没有危险。他们两人熟睡了一夜之后,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地醒过来了,那美母子都平安无事。
这次事件终于使墨仓受到了沉重打击。原来他坚决不肯女儿和弦间结婚,甚至就是女儿殉情也不同意,而现在他完全不当一回事了。
高道把山岸叫来说:“上次托您调查弦间的事,算了吧。”
“这么说,连美国也不去了?”
“是的,没有必要再调查了。”
“您家小姐决心和他离开了吗?”
“正相反。我打算同意她和弦间在一起了。”
山岸对事情的变化,好象没有马上理解。
“两人已经分不开啦!他的大概身分基本上清楚了,除此之外,再去抠出一些有伤那美声誉的资料,可能没有必要啦。反正只是个没有正经工作的家伙,决不会是杀人犯吧!”
高道这喃喃自语的话,无意中击中了要害,但他是不知道的。这样一来,弦间终于从困境中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