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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谷田郁夫是个不受女性喜欢的人。
有的男性认为自己是不受女性喜欢的人,其实,佐谷田才是真正不受女性喜欢的人。他今年32岁,从一所颇具名气的私立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东京证券交易所第一营业部电机公司工作。
他身高一米七〇,大学时期是校青年集体徒步旅行运动小组成员,他不仅踏遍了日本全国的高山峻岭,而且还登过喜马拉雅山。他自认为身体匀称,相貌也高于一般水平。
他的家庭是东京都近郊历代相传的富裕户。父亲有不少房产,并把其中一处离他上下班最方便的房产送给了他。32岁,能在只需三十分钟时间就可到东京都中心繁华地带拥有一所单门独户的人,可以说是极为少见。
佐谷田排行老三,将来还有不少家产可供他继承。这样一个人竟没有女性喜欢,真是咄咄怪事。
现在的情况是,他连一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女性都没有。此前,曾有几位女性对他感兴趣跟他来往,不知什么时候都销声匿迹了。
一些外表、经济实力、其他条件都远不如佐谷田的男性,都找到了一位比较称心的女性,过得很幸福。每当看到他们相随相伴的情景,他都会感到嫉妒、发狂。
说实在话,佐谷田缺乏打动女性心扉的最主要魅力,或者说就是武器,那就是讲话技巧。
即使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性,在有女性接近他时,尽管他言语不多,但若能听话听音,善于应对的话,也照样能吸引住女性。
令人可惜的是,佐谷田既不善于说又不善于听。他想讲一些吸引女性又使对方感兴趣的话题,但又讲不精彩婉转,而且越是急于要讲精彩婉转一些就越会陷入一种恶性循环,往往是将一句话或一个话题重复好多遍。当他发现对方感到厌倦、强忍着打哈欠时,关系也就将告吹了。
正像一个不善于在公众面前讲话的人,他总觉得应当把话讲得巧妙、漂亮些,结果却是没有条理,支离破碎,佐谷田就是一个难以摆脱这种境况的人。
就这样,一个好不容易靠近过来的女性就被他又放跑了。他不善于与人交谈,和女性交往时,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模仿成沉浸在两人世界的情侣一样。他那样一模仿,就使双方都陷入了沉默郁闷之中。
佐谷田发觉他根本就不会眉目传情。眉目传情那是一种高超技巧,与其相应的还应当善于辞令。
人世间并非所有的男性都是能说善言之人。同时,也有很多不善言不善辩的女性。男性女性都一样,一定会有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只是现在还没有遇到这样的女性。
32岁仍是童子之身,对于女性来说,可谓是千载难逢的白马王子。佐谷田家庭条件优越,他本人身体条件好,又在一流公司工作,如果说他现在连一个女朋友也没有,可能没有一个人会打心眼儿里相信。
不管怎么说,现状是没有一个女性愿意和佐谷田在一起。当今的女性不注重男方的家庭、学历、经济实力、外貌等方面,而是在一起时能否心情愉快舒畅。佐谷田深知他缺少女性最需要的那个条件。
如果单纯需要女方身体的话,那些风流女子想要多少就可以买多少。然而,佐谷田想得到的不是女方的肉体,而是女方的全部,也就是要一个与他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的女性。
他要找一个能同他一起进餐、一起看电影或听音乐会、一起旅游的女性,即便不在一起也可以通过电话交谈的女性,哪怕是电子邮件或电视画面也可以。他要的是能使他感到她经常在他的身边的女性,而不是风流女子。
在他所见过的女子当中,确曾有过这样一个女性。他说话时,她听得很耐心,又能适时随声附和并帮腔,使他说起话来顺顺当当。佐谷田想起那个女性跟他很合得来,而且她的容貌、气质都与自己相配。如果能和她在一起,那一定会过得很好。
他终于有了一个情人似的女性,心中感到很洋洋得意。与以前离开他的女性,即在关系不太密切之前的女性相比,她是最理想的人选。
令他不胜遗憾的是,那位让他感到很满意的女性竟在不知不觉中也疏远了他,进而又对他避而不见。
他向介绍她们认识的朋友打听不见面的原因,才知道是“讨厌他、
被女性说“讨厌你”的佐谷田感到一片茫然,到底自己真是一个让女性讨厌的人呢,还是和自己一起感到很高兴的那位女性在演戏呢?
被佐谷田认为是最喜欢他的那位女性拒绝之后,他对交女朋友完全失去了信心。他深感他不是没有吸引住女性的魅力,而且没有那种能力。
对交女朋友失去信心,继而就会对一切都失去信心。自此以后,他对工作一点也不感兴趣,对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冷淡。于是,人们就开始认为他是一个古怪人。
佐谷田原本就是一个孤僻内向之人。他小时候就不和附近的小朋友们一起玩耍,也不和家人一起打扑克,相反喜欢自己一个人追着看蚂蚁搬食物,或者把台灯放到壁橱里看书。
就在被人认为是古怪人之后,他偶然看了一部电影。主人公和他一样是一个不受女性喜欢的人。那个人拐骗女性后将其关起来,按自己的意愿进行喂养。
那个故事自然是以悲剧结束的,但他看过电影后,却感到从中得到了上天的启示。
如果没有女性喜欢自己,那么就像电影中的主人公那样绑架一个。这样做根本就不需要顾及对方的意愿,相反可以随意挑选。挑选好之后,将其关在家中任凭自己喂养。
应引以为戒的是,影片中的主人公太贪太蠢,他先后拐骗了好几个女性,从而导致事情败露。佐谷田则不打算那样,他只要一个,一个他就心满意足了。
从电影中受到启发的佐谷田开始着手拟订拐骗女性的计划。他计划得还很周详,这就是不能拐骗自己朋友们的女性,或者家庭人多势众的女性。
令人欣慰的是,现今城市内有很多单身独居的女性,那些孤身一人从其他地方到东京来的女性应为首选目标,最为理想的应是那些没有固定职业、从事自由契约或外勤工作又住在公寓的女性。
这种女性在单位、在工作方面都很少有朋友和认识的人,在所住的公寓里也很少与他人往来。在东京这个人海之中,像她们这种人即使少了一个,也不会有人过问或关心,而是像水泡一样消失了。
佐谷田已经想好了拐骗后喂养那个女性的地方。他认为他的单门独户平时从没有过人来客往,是首选的最好地方。佐谷田开始了他物色女性的行动。他认为“这个就行”后,就跟在那个女性后面,先查明她的住处。令人遗憾的是,跟踪了很多他看上的女性,却因住处不合适,都被他放弃了。
与家人住在一起的女性,住在单位公寓或住在学生宿舍的女性,因为她们家人多或者朋友多,都不合适。即使是单身一人住在公寓的女性,因为有的有固定职业,也不能下手。
即使有的女性具备“孤身一人住在公寓,工作属于外派,家乡离东京很远”这三个条件,但那些女性也都有男朋友。这就是说,她们找男朋友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排遣孤身一人的寂寞,而且她们当中还有不少人拥有两个以上的男朋友。
有一本周刊杂志上登了一篇有关年轻女性在路边上被男性求爱的调查情况。其内容有第一次、总人次、相互身距等等。不满20周岁的少女几乎都回答是多数,甚至有的达到二十人乃至三十人。其中第一次大都是在初中和高中时期。
佐谷田看了以后,不由惊讶不已。心中感叹,社会上那么多自由放荡的女性,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呢?
原以为那些数据都是周刊杂志杜撰出来的。现在在物色女性的过程中,佐谷田才亲身感觉到那是确有根据的。现在要想在城市内单身独居的年轻女性中,找一个没有交往过男性的女性,那真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社会上女性多得很,但却没有一个让佐谷田感到合适的。
最近,佐谷田经过再三考虑,认为自己即使从有男朋友的女性中找一个女性,那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对于女性来说,男朋友只不过是排遣孤身生活寂寞的一个玩具,即使自己能成为对方的男朋友,自己同样也是一个玩具。
对于男性来说,有一个女性在身边,不管从哪一方面讲都很惬意。除了过性生活之外,还可以替自己打扫卫生、洗衣服,时不时还会给自己做饭做菜。如果是有钱的女性,也许还会给自己一些零花钱用。
所以,对于女性来说,男性只是她们的一种玩具;对于男性来说,女性则是他们得心应手的工具。东京的很多情侶都像佐谷田一样,还没有向对方提出要结婚。也就是说,相互之间还是两片碎片尚未结合在一起。
当这两片碎片突然有一片不知去向时,另一片也不可能再会认真去寻找它的踪迹了。更何况有两个以上男朋友的女性,她们一旦失去踪迹,她们的男朋友一定都会认为她跑到对方那里去了。
正因为异性之间的朋友关系就是两片碎片之间的关系,因此,有男朋友的女性也不再是佐谷田的眼中钉了。也就是说,他的目标转到了有两个以上男朋友的女性方面了。
不久,佐谷田从许多人中选中了一个女性,她全名是白冈照美,现年25岁,一人住在东京世田谷区的一所公寓里。自称职业是作家,但佐谷田并未看到过她署名的文章发表,也许她是哪位作家或有名人物的誊写人或者起草人。
不知道她是什么地方人,但根据佐谷田暗中调查,从没有人到她住处去过。
有一次他在公寓入口处排列的公众邮件箱里偷走了寄给她的几封邮件,结果都是广告宣传之类的东西。
她所住的那幢公寓全都是单身,相互间都不往来,而且生活极不规律。有的人傍晚时出去黎明时才回来,有的人在屋子里一关就好几天不出门。
她脸部轮廓鲜明,具有现代美,而且体形苗条姿态优雅,说她是一名模特儿也不为过。她穿着打扮也都给人一种简洁潇洒之感。她走在大街上,不仅男士们,就连她的同性们也会投以羡慕的目光。
佐谷田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公司举行的一次有往来关系的人员聚会上。他不知道照美是以什么身份参加宴会的,但一看到她,他就认为她就是他的适当人选。
当时,他心中就产生了一种预感,她,只有她才是他命中注定要找的人。聚会结束后,他就跟踪她,知道了她的住处和姓名,更坚定了调查她情况的决心。
那样有风度的女性,她不会没有男朋友,但他暗中观察了几次,但却发现她连一个男朋友也没有。
于是,佐谷田就决定,不管白冈照美有没有男朋友,她都是自己要追求的人。
从那时起,他就不再注意其他女性了。佐谷田深信,她,只有她才是真正为自己而生的女性。由于这种想法,他将要使他以后强加给她的不法行为合法化。
2
白冈照美的生活很不规律,让佐谷田很难把握。如果要绑架她,最直截了当、最可靠稳妥的方法就是等她外出时或者是回公寓时,用凶器威胁将她拉入车内。这种方法虽然显得有点简单粗暴,不过这是迫不得已才采取的方法。
她外出的时间一般是下午或者傍晚,这种时候无法绑架。她回家时一般是深夜,这时候完全有机会下手。于是,佐谷田就决定在她所住的公寓附近观察她晚上回公寓的大体时间。
她在住所时,夜间室内通宵都亮着灯,好像一直在工作。她外出时,几乎不在外过夜,一般是深夜或黎明前回家。
佐谷田根据观察选择了一个平常日子,这一天夜里,她的室内没有灯光。他将车停在她所住的公寓附近,静候白冈照美的出现。周围万籁俱寂,连一个行人也没有。
不出他的所料,凌晨1时许,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所住的公寓前面。她从车上下来后,车就开走了。对,必须要在她进人公寓之前抓住她。她的住处是二楼,楼梯设在公寓的外侧。就在她要上楼梯时,佐谷田靠了过去。
“白冈小姐。”佐谷田一叫,照美便扭回了头。就在这一瞬间,佐谷田已亮出了凶器。
“不要出声。你要是老老实实地按我说的做,我决不会伤害你。”佐谷田用郑重的口气说。
照美也许是被吓迷糊了,就一声不吭地跟他往前走。直到被带进车内,车发动起来以后,照美好像才醒悟过来似地问:
“你的目的是什么?想要钱吗?”
“不要钱。”
“那么,你要什么?”佐谷田说了“不要钱”之后,照美好像有点儿不安。
“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呆一会儿。”
“我不认识你啊。”
“我对你非常崇拜。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姓名。”
“你躲藏在那里,突然拿出刀子,又把我拉到车里,你让我能相信你吗?”
“实在对不起,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没有更好的办法?你用这种最卑鄙的办法绑架年轻女子,就是因为没有好办法吗?”
“实在对不起,对不起!”佐谷田一再向照美道歉。
不管怎么说,罪犯与被害人之间的这一番对话也还是可以理解的。
照美感到佐谷田对她好像没有加害之意,就不再惊恐,反而显得很平静。
“你是一个人还是另有同伙?”照美一边问,一边想,如果有同伙,即使他无加害之意,自己也必须留心些。
“自然是我一个人啦!干这种事情,怎么能和其他人一起干呢?”
“你真是一个人吗?”
“确实是一个人。”照美听了以后,有点放心地问:“你想要我的身体吗?”
“……”佐谷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想要我的身体吗?你明知我的身价很高,竟然还要干这种事情吗?”
“我不打算用金钱买你,同时也无意要强暴你,请千万不要误解!”
“你让我能不误解吗?如果你的目的不是钱,也不是强暴,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在你还没有理解之前,我只能这样做。”
“真是一个怪人,你打算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我家。”
“这就是说,即使我说你让我下去,你也不会让我下去,是这样吗?”
“如果你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我马上就放你回去,我向神灵发誓。”
“你发的誓,神灵恐怕也理解不了。”照美说话时好像有点带笑。佐谷田将照美拉进了他的家。
家中预先已准备好了饭菜和洗澡水,而且还有一张铺着新床单的床。
“我不了解你的嗜好,只是预备了一点便饭。”佐谷田指着桌子说。
桌子上摆着陈年酿制的洋酒,经烤箱加温即可食用的肉、鱼、蔬菜等半成品,还有肉汤、水果等。这些都是他专为这一时刻精心准备的。
“准备得好丰盛啊!”直到此时,照美还没有完全放松自己的警惕性,只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这是一种强制性的招待,但我并无绑架和囚禁的意思。如果这样做会令你不愉快的话,你完全可以回去。因为能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
从绑架一直到被带到他家,照美既没有反抗也没有乱喊乱叫。佐谷田对此非常满意。当然,她要是想跑的话,可以说机会多得很。
佐谷田已经放弃了他原先拟订的计划,即把她关起来并喂养起来。
“我真的可以回去吗?”照美深感意外地问道。
“那当然,你自由了。”
“你不怕我控告吗?”
“那没有关系。我用这种方式招待你,实在是冒昧得很,我向你赔礼啦!”佐谷田将小刀扔到地板上,然后转身向照美深深鞠躬道歉说。
“你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既然你打算这么盛情地招待我,那我就陪陪你吧!”
“啊,真的吗?”佐谷田一时还无法相信她的话。
“我要是这样回去了,你精心准备的饭菜不就白费了吗?更何况这酒还是上等货呢!”照美看着桌子说。
真是一场奇妙的晚宴。绑架人与被绑架人刚刚见面,就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
“饭菜里果真没有下毒吗?”照美略带开玩笑似地说。她心中仍存戒备。
“我先喝。”佐谷田说完,就把原先从瓶中倒出的酒全喝了。照美好像也打消了顾虑。
两个人一起吃饭又一起饮酒,气氛相当融洽。在吃饭期间,佐谷田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拿出自己的名片和驾照让她看。同时,还向她说明了为什么要绑架她。
他就像讲个人身世那样讲他是如何不受女性喜欢,又说他被众多女性甩了之后,最终才走上了绑架这条路的经过。在他讲述的过程中,照美一直都在耐心听,而且好像还颇感兴趣。
佐谷田讲完之后,照美用优雅的语调说:“对于你绑架我一事,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若是绑架其他女性,那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她的话中好像有告诫的意思。
“遇到你,我有从噩梦中惊醒的感觉。怎么样?请允许我送你回去。”吃过饭后,佐谷田提议说。
“我现在再回去,那不太麻烦你了吗!”照美一双醉迷迷的眼睛看着佐谷田说。与一年轻女性相距只有一臂之遥,而且又被她那样看着。这对佐谷田来说,可谓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使他感到好像有一股情窦初开的气息在向他袭来。
佐谷田无法理解照美话中的真正含意。他无论怎样向她表示悔改之意,谢罪之心,但她确实遭到自己绑架,而且现在仍然处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这也许是罪犯在演戏安慰被害人,或许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而且受害人也会随时随地想从罪犯的控制下逃脱。
“你说洗澡水、床都已经准备好了,对吗?”照美试探性地问。
“对。洗澡间现在就可以洗,床铺随时都可以睡。虽然不如一流的旅馆,但是躺着不会不舒服。门可以从里面锁起来,而且绝对安全。”
“你是说把我关进去,我才安全吗?”
“如果感到不放心的话,你可以马上回去。”
“佐谷田啊,你这人可真逗!我今天晚上要一直和你在一起。今天晚上对我来说是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夜晚。我不是被你绑架来的,而是我想把今天晚上一晚上都奉送给你。对,不是半途而废的一个晚上,而且我决定要把我的一切都奉送给你。怎么样?从现在到天亮,我都陪你一起过。”照美很肯定地说。
当时他心不在焉,没有细心听,日后,他才知道了“决定”二字的意义相当重大。
那天晚上,白冈照美就在他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才离开。
这一夜,二人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确实是奇妙无比的一夜。照美感到非常有意思。
在送她回去时,佐谷田感到他失去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同时又感到神清气爽,心中充实。
照美既没有过于引诱,又没有采取拒绝态度。如果佐谷田扑过去的话,也许她也不会不同意。作为一个男子汉,这也许是一个很不光彩的夜晚,不过他还是很感满足。她,只有她才是他预感中的真正女性。
当佐谷田把她送到公寓前时,禁不住问道:“我还可以邀请你到我家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可不要刀子招待啊!”
自从那一夜之后,佐谷田和照美开始了相互往来。说是相互往来,那也只是纯粹精神方面的往来。每次交往,都是周末晚上,由佐谷田开车去接她。到家以后,一起吃一餐佐谷田预先准备好的饭菜。过一夜之后,第二天早晨,佐谷田再把她送回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二人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就在交往多次后的一天,照美说道:“像你这样的年龄,能在东京都范围内有这样一套房子,也真够了不起的。”
“这是我父亲给我的。靠我目前的经济力量是很难住上这样的房子的。”
“啊,那你父亲可就是个有钱人啦!”照美好像重新审视似地看着佐谷田说。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盖房子的。”
“那么说,你家祖辈都很有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