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官房长官吗?”
“跟我同乡,当地发迹最快的人。但是,口碑不太好。人家模仿‘满寿’的发音,叫他‘毒慢头。’生田目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名字有点特别。”
“我老家挺多的。”
“你老家哪里?”
“心鞠亍!”
当时这些话说过就算了。庆子的父亲原来是实力派政治家。洋介对政治不太关心,但也知道,官房长官是总理大臣的助手,在政府内部举足轻重。
以前,从雨宫家敲诈到一千万的时候,两人开玩笑说,洋介是恶棍总理,封咏子当官房长官。不料,庆子的父亲作为真正的官房长官出场了。
从庆子高贵的气质、她家房子的排场,洋介也看出来了,庆子的父母决非等闲之辈,可他没想到对方如此地位显赫。
洋介从公开发表的资料中了解到生田目满寿的情况。
生田目满寿,生于昭和四十X年。毕业于东京私立名牌F大学工学部。之后,进入建筑行业的霸主“大和建设”工作。受到“大和建设”的所有者、总裁大和恭之助的栽培,当上了乘龙快婿。
昭和四十X年,当时的众议院议长大和感到体力衰微,从政界引退。生田目满寿步其后尘,参加竞选,三十四岁首次当选。虽然也仰仗岳父提携,更多还是靠本人左右逢源的才干,在政界建立了根基。历任众议院建设委员长、总理府总务长官、建设大臣、自治大臣,最终当上鹈饲内阁官房长官,成为支撑该政权的大管家。
另外,三年前,因岳父去世,他成了“大和建设”事实上的所有人。
对手都被他施毒计铲除了。据说,他是一个老辣世故的政治家,绰号“毒馒”。在他身后,可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还通过“大和建设”跟金融界实权派相勾结,筹措资金的能力异乎寻常,人称鹈饲派的钱柜。
原来庆子有这么“厉害”的父亲。洋介孤陋寡闻,居然从这样的人物手里敲诈了五十万,真是自不量力。
查明庆子父亲的身份以后,洋介遗忘在“真爱”背后的野心蓦地抬起头来。
生田目满寿的女儿爱上了我,这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么。
只要掌运住庆子,就能得到她父亲的关照和巨额的陪嫁资产。这与小狗的赎金、区区美人计的收益不可同日而语。
洋介要窃取生田目的女儿,还有他的宏图大志。不,不能算窃取,是庆子自愿送上门来,只要抓住机会就行。不过,面前横着一道巨大的障碍——咏子。咏子的问题不解决,这个机会仅仅是纸上谈兵。然而,咏子全身像吸盘一样吸附着他,强行剥落的话,难免伤及自身。
洋介想象了一下咏子闯进生田目家的情景。她这种人做得出来。
3
“洋介君,求你件事儿。”庆子娇声说道。
“什么事儿?”洋介为某种预感浑身都绷紧了。
“想让你见见我父亲。”
“见你父亲?!”此前洋介就预感到,庆子早晚会提起这件事。被庆子的父亲召见是一种资格审查。不再是单纯的玩伴儿,而是作为人家女儿托付终身的夫君候选人,接受严格的考查。想欺骗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没那么容易。
何况,对方是政界“毒馒头”生田目满寿。庆子曾和洋介谈起过她父亲。让洋介跟父亲见面,表明她对洋介的看重,应该高兴,可洋介还没有准备好。
首先,得跟咏子了结清楚。假学生的身份也不可能瞒过这位父亲的眼睛。
另外,还有个不利因素,洋介还没有完全占有庆子的身心。倘若在精神恋爱阶段被拆散,不过留下一段青春的回忆,庆子很快就会忘了他。
因此,拜见岳父大人之前,必须在庆子身心两面都深深刻上自己的印记。即使资格审查通不过,这位父亲也休想拆散他俩。
“你好像不太想见我父亲。”庆子对洋介无动于衷的态度怨恨起来。
“哪能呢。就是太突然了,有点吃惊。”
“总是件好事吧。你答应我了,是不是?”庆子手扶着洋介的膝盖,摇来摇去。
“我去见你父亲,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当然明白。父亲常说,你找到了理想中的男人,一定带回来,让我看看你选中的人。”
“可咱俩认识的还时间不长。”
女方提供了机会,洋介却因为准备不足而犹豫不决。症结在于时间紧迫。
“什么呀,这不算问题。跟你见面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清楚了,我寻找的人是你。你不是说过相信我么?”
“我当然相信你,不过,见你父亲总得好好准备准备。”洋介说得很诚恳,庆子却不明白“准备”的意思。
“需要什么准备?”
“咱俩彼此信任,可你父亲不了解咱俩之间的事。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为了赢得你父亲的信任,做点起码的准备,这是男人的义务。我眼下还是个穷学生,工作也还没有着落。”
“你的意思是,等毕业找了工作再说?”
“反正想再等等。我这种人也有自尊心。”
“洋介君既然这么说,先不见面也好。不过,希望你别太怕我父亲,他没有传说的那么可怕。他是个和善的人。还有,我说这话可能有点冒昧……”开了头,庆子犹豫着该不该往下说。
“你指的什么事儿?”洋介催促道。
“如果跟父亲打个招呼,洋介君就业的事儿,他肯定会出力。也许洋介君觉得没面子,可我认为,能利用的条件应该利用。父亲也是这么过来的。如今找工作,通关系根本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好多求职的学生,托了各种关系到我父亲这儿来。听说,社会上也倾向于录用有关系的人。受公司信任、委以重任的都是关系过硬的人才,而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说这番话的庆子,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她目光敏锐,看穿了洋介目前的境遇。
洋介心想,说不定,这女孩识破了自己的谎言才来接近的。原以为她是净化培养的名门闺秀,看来毕竟继承了父亲的血统,有一种内在的刚强。果真如此的话,就应该坚决插上属于自己的旗帜。庆子的结构估计没那么脆弱,不至于毁坏。
“我说准备不足,不光指就业的问题。”
“是么,还有什么?”庆子睁圆眼睛。
“咱俩的心也许结合了,身体还没有结合。”
“唉呀。”眼见庆子的脸泛起了红晕,那神态的确是净化培养才有的羞涩。
“我想,见你父亲以前,先证实一下你对我的爱情。万一你父亲的面试通不过,只有靠你了。”
“我明白,洋介君想要这样的话,听你的。”庆子的声音变成了耳语。
“你不后悔吧。”
“后悔什么。能把自己奉献给所爱的人,我很高兴。”
当晚,两人初次结合。洋介在海水浴场见过庆子的裸体,但是紧急关头只记得那身体令人眩目。
庆子的裸体美艳动人,洋介深入其中,细细体会着。虽然庆子的身体还有些生涩,精妙的构造流露出天生的妩媚,洋介被牢牢吸引住了。
精神的喜悦弥补了性快感的不足。正是这种不足,预示着成熟季节的辉煌。洋介在庆子美丽的身体上插上了征服的旗帜,借此抵消了一部分对生母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