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你的行李(1 / 2)

恶魔的游戏 佚名 5055 字 3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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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包你的行李

14

这天祁时又接到了任务,临走前没忘记给我打针。但这次,我醒过来后面对的不是祁时,而是空荡荡的屋子。

正是暮色时分,整个屋子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幽蓝色,看得人莫名忧愁。

仿佛周末睡了一整个下午,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个人醒来,有种错过了大好时光的失落感。

祁时走之前是昨天下午3点,现在已经快晚上7点,超过了24小时。

往常他一天内就能回来,每次我醒过来他都已经在旁边,这还是头一次没有看见他。

这也意味着头一次没有人监视,正是逃跑的大好时机。

我立刻冲过去开门,不过门当然被锁住了。接着我搞椅子砸门、拿工具撬锁,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最后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虽然这屋子破旧得很,但大门倒牢不可破,估摸着应该换过材料或者加固过。从大门走,没戏。而卫生间窗外没有东西可以攀爬,阳台又被生锈的防盗窗堵死了,同样没戏。

我像只无头苍蝇在屋子里不甘心地瞎转悠,最后把目光放到祁时的神秘卧室。

那里只有祁时去过,也许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拧了拧门把手,同样打不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累得瘫倒在沙发上。时针指向了十二点,而祁时依然没有回来。难道出了什么事?

由于之前睡了太久,这一夜几乎没什么睡意。

我在屋子里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思考着祁时没有回来的每一种可能和应对策略,直到天亮才微微合上眼。

无聊地又坐了几个小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血人出现在面前。

是祁时,他整个人似乎被血染湿,上衣、裤子上都有大片血迹,甚至头上也有暗色的血迹。发丝凌乱地搭在头上,面色和嘴唇苍白,脸上全是大滴的汗珠。

他捂着腹部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我下意识地上前去接,然后祁时就倒在了我怀里。

「喂喂,你没事吧?」

他瘫在我怀里,咬着苍白的嘴唇瞪了我一眼:「这样子像是没事吗?」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我搂着他,摸了一把手上全是血。

「子弹进去了,你帮我把弹片取出来……」祁时有气无力地说道,指了指厨房的橱柜,「那有医药箱……」

我拿过药箱,在祁时的叮嘱下准备取子弹。

还好之前帮他上过几次药,加上以前看医疗剧有些印象,大致明白每个工具的作用。不过掀开上衣,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还是嘶了一口气。

「给刀和镊子消毒,然后取出来、消毒、缝合……」祁时气若游丝。

我脸整个皱成一团,「这怎么取啊,我不会。」

「你要是不想我死,就别废话。当然……要是你想走,我现在也拦不了你……」

祁时看起来失血过多,无力地闭上眼睛喘气,随时可能两眼一翻当场去世的架势。

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苦着脸,小心翼翼地用消毒过的镊子拨弄伤口,在伤口深处可以看到银色的闪着光的金属体。

我咬着牙满头大汗,比祁时还要紧张。

全程没有麻药,祁时硬生生地扛住了腹部、腿部的挖子弹、清创和缝合,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着,脸色白得像奔丧用的白绫。

祁时试图用说话分散注意力:「你说的那个被遗弃的世界,和这里很像吗?也是破旧昏暗,没有其他人。这里,也好像被遗弃一样……」

「如果能活下来的话,我带你出去一次吧。这里,太安静了……」

我精神都聚焦在手上动作上,附和地应付着他的话,「嗯嗯你坚持住啊,不然这疼都白受了。」

祁时吃吃地轻笑:「为什么你这么奇怪,有无数的故事好像说不完一样,听起来也不是那么无聊……还会那么多菜式……打工人都这么多才多艺吗?」

「如果活下来,之后应该得你洗碗了……」

妈耶服了,都快咽气了还念叨着洗碗的事呢。「好好,你先活下来再说。」

终于,血肉模糊的过程结束了。

我满手是血地用手背抹了把汗,仿佛刚经过了一场战役。。

而祁时,也终于昏了过去。

我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气,应该不会死吧?

15

我将祁时小心翼翼地搬到我的专属小床垫上,让他能舒坦点休息。然后又在药箱和家里到处翻,最后翻到了一些白色药瓶。

依赖着原主的直觉我选了两瓶,倒了几颗准备喂男主吃下去。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伤口感染的话,在这个地方可得不到救治。

药放进祁时的嘴巴后,怎么也咽不下去。难道电视剧里男女主用嘴喂药的戏码要开始了?

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不过眼珠滴溜溜一转,迅速想到了绝妙的法子。

我把药丸碾碎成粉末混在水里融化,一勺勺给喂进祁时嘴里。

微量的水分进入嘴巴后慢慢渗透进喉咙,总算是喂了进去。

仁至义尽,接下来就看祁时能不能扛过去了。好歹也是天选之子,应该会平安无事。

锅里的粥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蔬菜和肉类混着粥的香气慢慢飘出来,飘进祁时的鼻子里。

祁时醒来后听到的就是这样咕噜噜的令人安心的声音,还有鼻腔里充斥的食物感人的香味。

这是他第一次醒来身边有人陪伴,已经帮他做好了饭菜、看顾着他守候他醒来,而不是他看守别人。

一时间,祁时的目光竟有些迷懵。

「醒了?你睡了两天了,真能睡,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祁时准备起身,却牵动了伤口,发出痛苦的轻嘶声。

我赶紧过去拦住他自己乱动,把他轻轻地扶起来靠着沙发侧边,「别乱动,好不容易把你救过来。饿了吧,我给你乘碗粥。」

粥来了,祁时盯着蔬菜肉粥发呆,「我想吃糖醋排骨、红烧肉、炸鸡腿、椒盐猪蹄……」

好家伙,一上来就想着大鱼大肉呐。我恶狠狠地喊:「病人不能吃这么重口的知不知道,会影响伤口恢复的。吃点粥容易消化,吃吧。」

他伸手准备拿碗,发出痛苦的「娇喘声」,听得我头皮发麻。

「伤口疼?」

祁时无辜地点头,唇色苍白,本来就苍白的脸蛋现在更多了几分病恹恹之气。面对这么大只虚弱病号,倒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我拿过碗勺,舀了勺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祁时小口小口地张嘴吞咽着,看起来像是三岁不能自理的娃。

他吃着吃着突然说了句:「我不知道。」

「啊,什么?」

「你说病人不能吃这么重口的,我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也从来没受过这种伤。这次居然在阴沟里翻船,呵呵,等好了我要去把暗算我的那几个垃圾大卸八块……」

祁时似乎是恢复了些许力气,恶狠狠地放狠话,放着放着因为太过用力痛得翻白眼。

「行吧,我看你也别逞强了,好好躺着吧。你这身伤要完全好起来,可不得十天半个月的。」

我大喇喇地说着,语气已经不再像刚开始来到这里时那样小心翼翼、毕恭毕敬。毕竟祁时躺在床上任人鱼肉,现在有掌控权的是我。

接下来养伤期间,我全程负责祁时的饮食起居。

煮饭刷碗打扫卫生就不用多说了,还得喂这么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吃饭、给他擦脸擦身体。这也就算了,上厕所还得我扶着过去。

而每当我露出丝毫不耐烦或者暴躁的时候,祁时就会咬着苍白的嘴唇、病恹恹地要逞强自己干,然后指不定就要晕倒。

吓得我赶紧过去阻止,「您想干啥呀,我来我来……」

我觉得任人鱼肉的不是他,而是被使唤来使唤去的我==

16

祁时还不愿意进自己的房间,说什么里面太无聊了,非要抢我的小床垫。

「大哥你睡这我睡哪啊,沙发上睡觉腰酸背痛的。」我吐槽。

「一起?」祁时面色自然地拍了拍床垫旁边的位置,「还能睡一个人啊。」

我在沙发上睡了几晚后,顶着偌大的黑眼圈,最后还是板着脸去祁时旁边睡了。管他呢,他都不介意我还介意什么。

不过我开始怀疑起男主的性取向来,就这么个前凸后翘的大美人睡在他旁边呼气如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厉害。

难道要等到女主出现,祁时才会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顿时就爱上了?

「你,为什么不走?我晕了那会,不正好是逃跑的好机会吗?」在黑暗中祁时突然发问,声音听不出在想什么。

怎么说呢,祁时刚回来那会确实是被像个血人一样的他给吓到了,当时也没多想,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死。

后来祁时昏迷两天间,我也想过要不要逃跑,但最后还是犹豫了,总觉得把重伤的男主一个人丢在这,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至于再后来……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偷偷溜走。毕竟这次回来匆忙,祁时也没给门上锁。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想死吗?要是我走了,你早就没命了。」我哀怨地回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黑暗中我们两个在狭小的床垫上紧挨着,竟有种相互依偎的错觉。

「再说一个故事吧。」这些天祁时没有逼我吃安眠药,但说故事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好,今天就说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总是说恐怖故事都有些词穷了,最近开始给祁时讲各种其他故事,什么泰坦尼克号、倩女幽魂、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宫斗大戏yyds甄嬛传。

讲到甲板上满脸冰霜的杰克沉进大海,到最后老年萝丝梦回泰坦尼克看到年少时面目如画的杰克,我还是忍不住哽咽了。

祁时虽然没有说话,但我也听到了他轻轻吸鼻子的声音。

十多天过去了,这中间帮祁时重新包扎过一次。

根据以前去医院看病的经验,腹部和大腿十天左右就可以拆线了,但祁时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让我看他的伤口。

「你害臊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忘了是谁帮你挖的子弹,谁帮你缝的线?」

我抢着要掀他的衣服,祁时别别扭扭地挣扎,气氛一时间暧昧焦躁起来,弄得像我要强占民女一样。最后我依赖着身体健壮的优势,一把掀开了他的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腹肌。

看了几眼,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伤怎么这么平整,只剩下轻微的疤痕了,是什么时候好的?

我迅速回想过来,前几次男主受小伤也恢复得很快,应该是身体恢复能力异于常人的缘故。

看得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什么时候好的?早就好了不告诉我是吧?」

祁时故作无辜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伤口还是很疼……」

呵呵狡辩,我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

17

祁时并没有真相被拆穿的窘迫,大喇喇地倚在沙发边上,气质宛如一个慵懒淡定的贵公子:「不过我还没有全好,饭还是得你做。」

「对了,我可能还不适合移动,还是睡在这个床垫比较好。」

我诡异地瞪着这个人睁眼说瞎话,是不是还要我搀着他去卫生间?于是忍不住吼出来:「去你的房间!别霸占我的床垫!」

不知不觉,我和祁时之间相处的方式越来越不像绑架者和被绑架者,更像是两个熟悉的肥宅朋友,整天宅在屋子看片,和说那些来自异世界的梦幻故事。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一角,我们待在被遗忘的废弃旧屋,仿佛隔绝所有黑暗的事物。

比如吃不饱饭、人和人互相争抢的C区,无辜人被强制参与的残酷游戏,还有那些更可怖的难以形容的暗面……

但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

正如祁时是个变态杀手,而我是被监视的邪恶游戏玩家。即使我们再亲密无间,这一点事实也不会改变。

趁着祁时去洗澡,我轻轻走到大门处试着转动门把手。

门锁已经被锁上了,估计是祁时伤好后在我没注意的时候锁上的,又或者是在养伤期间趁我睡着强行起来锁上的。

虽然和预料中差不多,要是门锁没锁,我倒要怀疑男主杀手的专业度了。但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祁时他果然还在防着我。

不过倒也正常,他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不是吗?

救了祁时一命也算仁至义尽了,接下来我真的要找机会跑路了。

机会来得很快。祁时不再强迫我吃安眠药,不过每次出门还是会锁上门。

这天晚上他准备出去购买物资,打开门半个身子刚走出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祁时转身带上大门,快速走进神秘卧室,关门压低声音接听电话。

我注视着大门,意识到一个事实——祁时忙着接电话,门并没有来得及锁上。顿时心脏砰砰狂跳起来,一个绝佳的机会就在眼前,但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

以往任务电话的时长通常在3-5分钟之间,留给我的只有短短几分钟,如果这次错过可能就真的没机会了。我当机立断赶紧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