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四十一
【本章小姜醉酒反应皆为杜撰,若觉得与现实不符,请当作本人私设,谢谢。】
虞姜的大脑彻底被酒意侵蚀,实在难以理解这种非日常性的词汇。
她一双圆眼睁得可大,语气里充满好奇和困惑。
“什么是’真心话大冒险‘?”
见她不懂,褚倾子便手把手地教。
先从牌堆中取出两张不同颜色的卡牌,接着将其中一张蓝色文字的卡牌朝向对方,问:“宝宝认得出来这些是什么字吗?”
虞姜很努力地想要辨认出上面是什么,混沌的脑子不足以帮助她完成这么艰难的任务,摇头:“我不知道,你直接和我讲吧。”
“好。”褚倾子眸中微光一闪,唇角的笑意,深了。
“这是大冒险,抽到这种颜色牌的话,就要根据牌面上的文字进行挑战,挑战失败或者直接放弃,将会受到惩罚。”
虞姜的反应力有些慢,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把这番话听懂。
她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规则我懂啦,惩罚是什么呢?”
褚倾子:“宝宝要受罚的话,就得被我亲一口,轮到我需要受罚了,那同样,就是宝宝主动亲我一口。”
虞姜现在没有足够的自我思考能力,本能地认为游戏不应该这么玩,可具体该怎么玩,她又不清楚。
没有办法,只好求助她的游戏好友:“这个游戏的惩罚方式,都是这样的吗?”
褚倾子笑着反问:“宝宝还能记起平时是怎么被我亲的吗?”
喝醉的虞姜,把自己素日里最得意的“撒谎技术”,丢得一干二净。
对方问的问题,如果她听不懂,就很礼貌地问。
如果能听得懂,便老老实实地答。
褚倾子的这个问题,她听得懂,便不掺水地描述自己的感觉:“嘴巴很麻,有时候还会有一点点痛。”
“抱歉宝宝,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控制的。”
虞姜接受了她的道歉:“那你以后要轻一点亲我。”
褚倾子说好,接着,又把话题扯回来:“所以宝宝现在知道,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来当作惩罚了吗?”
虞姜有点开窍:“亲嘴会让我觉得痛,惩罚也是为了让我不舒服,所以要用亲嘴来当惩罚,对吗?”
回答完,她的脑袋就被对方揉了揉。
“真不愧是宝宝,好聪明。”
虞姜平时其实很喜欢被她揉脑袋,此刻被做了喜欢的小动作,娇俏的小表情里,难掩自己的小开心。
有关“大冒险”的规则说完,接下来,轮到“真心话”。
褚倾子同样把粉色“真心话”的牌面朝向她:“要是抽到这种颜色的牌,那就得根据牌面上的问题,来诚实地回答。”
她摆出一副微微怀疑的表情:“宝宝现在喝醉了,等会儿要是轮到宝宝回答,会不会说谎骗我呢?”
虞姜连忙摇头:“不会的,我不会骗你的,你别担心。”
褚倾子:“那在游戏开始前,我先问宝宝几个常规性的问题,来验证宝宝究竟会不会对我说真话,好不好?”
虞姜:“好!你问吧,我保证不骗你。”
“宝宝的名字是?”
“虞姜。”
“宝宝在哪里上学?”
“A大。”
“我的生日是?”
“五月二十号!”
“最后一个问题,宝宝手机里的那个神经病,平时都是怎么叫宝宝的?”
“老婆。”
褚倾子对她的乖巧配合表示十分满意。
作为奖励,她把人抵在床头,温柔又缠绵的,完成了一枚湿热的舌吻。
虞姜脸蛋红扑扑的,被放开后,她纠结地攥着自己的衣角,赧声问。
“我都乖乖回答了,你干嘛还要惩罚我啊?”
褚倾子活似童话里的大尾巴狼:“这次被我亲,宝宝是觉得舒服还是痛?”
她卷翘的长睫毛抖了两下,害羞道:“不痛,很、很舒服。”
“所以,这还算是惩罚吗?”
虞姜思考半分钟,最后摇摇头。
她软软地说:“那、谢谢你奖励我。”
褚倾子竭力克制住想把这样乖巧的虞姜一整个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道:“既然游戏规则宝宝都理解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游戏吧,好吗?”
“好。”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就不弄转盘了,宝宝和我轮流抽一张,这样也比较公平,可以吗?”
“好。”
“那宝宝等我一分钟,我把牌洗一下。”
虞姜这回没说好,因为她的注意力瞬间被那一双漂亮的长手吸引住,跟看痴了一样,眼也不眨地盯着它。
洗完卡牌的褚倾子,正打算把卡牌摊开摆放到两人中间,一只手伸来,大胆又直接地捏住她的右手。
“嗯?怎么了,宝宝?”
喝醉后的虞姜,直白得很。
“你的手真好看,真长,看起来好像特别会、会、会……”
会什么呢?
将近一个多月没再听迟小净同学讲她的被扣史,虞姜一时无法精准地在大脑词汇库里翻出那个字。
褚倾子没有插嘴,很有耐心地等着她把话说完。
虞姜“会”了半天,还是“会”不出来。
最后有些委屈:“我不记得了,等我想起来再和你说吧。”
褚倾子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没关系,宝宝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告诉我就好,现在,我们就开始专属于宝宝和我的’真心话大冒险‘吧。”
虞姜的注意力还是那么容易就被转移,闻言,期待满满地回应:“好!”
决定谁先抽卡,最公平的方式,自然就是石头剪刀布。
才猜第一轮拳,结果便出来了。
虞姜用剪刀,干脆又迅速地赢了出布的褚倾子。
人类本性里天然的胜负欲,让她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赢啦!那你就要先抽了!”
褚倾子当着她的面,随意抽出一张,翻开来,是张蓝色的大冒险。
「对你微信列表里的第三个最近联系人表白。」
看不懂文字的虞姜,迫不及待地问她:“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褚倾子一脸坦诚:“这上面的大冒险要求是,让我把参与游戏的任意一名玩家衣服上的扣子全部解开。”
虞姜:“玩游戏的只有我们两个,那是不是只能解我的扣子了?”
“嗯,不过考虑到等会儿可能还会有类似的惩罚内容,所以这一次,我解掉宝宝睡衣上的第一颗扣子就好。”
虞姜一听,反而和她道谢:“那谢谢你啊。”
褚倾子长眸微敛,意味不明:“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她半倾过身,伸手替虞姜把最上方的纽扣轻轻解开。
虞姜垂眸,视线落在她骨节分明的手上,关键的字眼突然冒了出来。
她眼神一亮,终于记起来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可是,什么叫你的手看起来特别会扣啊?
迷糊的虞姜,很快就自作聪明地把这句病句,修改成自认为正确的新句子。
“我知道刚才要和你说什么了!”
褚倾子完成任务,已退回原位,闻言,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是说,你的手好长,看起来好像特别会解扣子,就像现在这样,一下子就解掉了。”
褚倾子失笑:“谢谢宝宝这样夸我,我的大冒险任务完成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轮到宝宝抽牌了?”
虞姜嗯了一声:“好,那我来抽。”
她的抽牌习惯和清醒时一样,也喜欢直接拿最左边的第一张。
看见颜色为粉,虞姜道:“我是真心话。”
褚倾子扫一眼牌面。
「告诉你左手边第三个玩家,你今天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虞姜:“我抽到的是什么问题呢?”
褚倾子:“宝宝抽到的问题是,你现在是否有喜欢的人呢?”
虞姜挠挠头:“这个问题好耳熟啊,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嘀咕了这么一句,她老实地回答问题。
答案和去年在别墅里给的答案,截然不同。
“是的,我有喜欢的人。”
褚倾子眼神晦涩难懂:“还有呢?宝宝喜欢谁?”
虞姜懵:“嗯?它不是就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吗?你这个是第二个问题啦。”
关键时刻,倒是没犯傻。
褚倾子歉意地笑了一声:“是我一时忘了,那接下来轮到我抽。”
她这回抽到的依旧是大冒险。
「请向第一个进入游戏场所内的陌生人借五百块,没借到亦当作冒险失败。」
“我这回抽到的大冒险要求是,让我把在场的任意一名玩家面对面抱在怀里,并同对方保持这种姿势直至对方或我开始下一轮的大冒险。”
虞姜这次又是费了不少时间,才把她的话理解到位。
她纠结了两三秒,还是说:“反正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下次要是再抽到大冒险,你就不用按照它上面的内容念了,直接说需要对我做什么,或者你自己需要单独完成什么吧。”
“好,都听宝宝的,那我刚才说的内容,宝宝听懂了吗?”
虞姜看了眼她的位置,好心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
“要不然你靠着床吧,不然等会儿还要抱我,你应该会很累的吧?”
“这样宝宝的脚不好放,也容易累,干脆换个地方吧。”
虞姜:“嗯?是要去客厅吗?”
并不是。
褚倾子只是把游戏场地,从床上,转移到了地面上。
她自己先在沙发椅上坐好,再让等在一旁的虞姜,面对面跨坐进自己怀里。
这样的姿势对虞姜来说,习惯之余,还不会觉得多难受。
她很会提供情绪价值,毫不吝啬地夸赞:“你好聪明呀,感觉这样坐在你怀里的话,我就算坐到游戏结束,也完全没问题。”
“不过这样的话,抽牌就有点困难了。”虞姜有些苦恼地扭头,看了眼被一起带过来的卡牌。
它们被摊开放在她身后的小桌子上,若是轮到她抽牌,那她就得一次次特意转过身去抽,很麻烦。
“宝宝相信我吗?”
“当然啦,我肯定相信你呀。”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卡牌,就由我来替宝宝抽,抽完再告诉宝宝上面的内容,可以吗?”
褚倾子微笑:“这样的话,宝宝只要以这种姿势坐着就好,也不需要每次都这么麻烦地抽牌了。”
虞姜毫不犹豫地同意:“好呀,那轮到我的话,你直接帮我从牌堆的最左边,抽一张新的就好。”
“好,我*记住了,现在我的第二轮大冒险也完成了,那就轮到我替宝宝抽卡了,好吗?”
“嗯,你抽吧,辛苦你了。”
长指压住牌堆最左侧的那张卡牌,指腹与牌面产生的摩擦力,令她轻而易举地就将卡牌推出。
拿起、翻面、视线一扫。
「请当着所有玩家的面,与墙壁进行一次长达十秒钟的深情吻。」
她随手丢下牌,目光直直看向虞姜,一字一顿道。
“请宝宝告诉我,宝宝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虞姜被她看得脸蛋泛红,身体本能的恐惧,让她下意识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我、我可以直接让你惩罚我吗?”
褚倾子残忍地拒绝:“宝宝,只有大冒险可以放弃,真心话,是必须要回答的。”
她越发温柔的声音,似诱哄、更像是在祈求:“所以,把答案告诉我吧,好吗?”
虞姜清醒时,总是抵挡不了她以各种形式展开的美人计。
如今彻底醉了,依旧难逃此劫。
她双颊染上薄薄的粉意,娇软的声音,好似又往甜味的软糕里,掺了一点蜂蜜。
“我喜欢、你。”
“我是谁?”
虞姜脸上染着的粉色胭脂,彻底被抹开,愈发娇俏的面容,一时间红得比海棠花还要艳丽。
“我喜欢的人,是褚倾子。”
听到自己名字的刹那,褚倾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沸腾着的纯粹又热烈的欲望,早已悄然探入她发丝间的长手,压着将她亲自送向自己。
炽热颤抖的红唇,急不可耐地压了上去。
沉重的呼吸,缓和着唇齿交融时,自唇瓣处溢出的声声暧昧尾音。
厮磨的战场很快换至床榻间,摆脱发绳控制的长发,在床被上绘出一道道细长的凌乱痕迹。
终于得到了那一句被虞姜亲口道明的喜欢,褚倾子逐渐失控,她又一次被心底的魔鬼催了眠,薄唇开始往下,吻遍那截细瘦香甜的颈,来到曾被严声拒绝过的锁骨前。
不久前才被虞姜夸赞过很会解扣子的手,此刻却因为太过激动,而颤抖得连衣领都揪不住。
她眼底发着深沉的暗,耐心很快因迟迟解不开纽扣而告罄。
最后,采用了最原始的办法——
埋下脑袋,咬住那颗挡住一切风光的磨人纽扣,撕拉一声,雪色迷了眼。
接连用这种方法将睡衣领口拆解至胸前,还不等她以这种方式再看一眼更为极致真实的弧雪,一双手伸来,颤颤巍巍地捂住了一切。
“不可以。”
虞姜的声音里不含哭腔,之所以拒绝,不过是本能反应。
褚倾子就像动画片里的大反派,主角对着她唱了首甜美的歌儿,她就改邪归正,从此洗白。
褚倾子不需要洗白,她只是一下就清醒了。
同样的场景,因为当事人之一失去了撒谎技能,而让一切的发展,彻底脱离原先的轨道。
褚倾子满眼委屈地看着她,几乎是以一种卑微到尘埃里的语气,将自己隐藏至今的问题,颤声问了出来。
“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我对你做这种事,你却从不肯回应我呢?”
她的声音悲伤得像是散落一地的碎玻璃:“每次我吻你,你都只是被动地接受,一次都没想过要回应我,所以,你其实并没有很喜欢我的,是吗?”
心底郁结已久的情绪,在这个被酒精催发的夜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再难压抑。
“你知道吗,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上你了。
“从那天开始,我每晚做梦都会梦到你,梦里我都和你结过几百次婚了,可现实里,我却连你的手都拉不了!
“白天和你做朋友,低头看着你说话,我其实都听不太清你说了什么。
“你的嘴巴太漂亮了,每次你说话的时候,我看着它,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我真的好想亲亲它。
“不只是想亲你的嘴,我还想亲你的眼睛,亲你的鼻子,只要是你身上的一切,我都愿意亲,也都好想亲。
“我虽然从没喜欢过别人,但我也知道,我对你抱有的这些想法,肯定是不太正常的。
“你这么单纯,遇见过的也都是正常良善的好人,要是知道作为好朋友的我,其实是想这样对你,你肯定会被吓跑的。
“可我又不甘心只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我也不想看见你身边出现其他比我更好的朋友,所以我把你带出了学校,藏在了这间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房子里。
“我想过的,我会用四年时间,来让你喜欢上我,不是很轻的喜欢,也不需要像我一样,变成已经是病态的喜欢。
“我只要你足够喜欢我就好,喜欢得哪怕有一天知道了一切,也依旧愿意留在我身边。
“在那天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因为你不喜欢我牵你的手,不允许我正常地拥抱你,所有能让我们变得更亲密的一切行为,在你眼里都是一种禁忌。
“后来知道了原来你也喜欢我的真相,我满心以为,我们的关系马上就会有所改变,可谁能想到呢……”
褚倾子笑了一声,满是凄凉的味道。
“我死了,但我又活了,我回到了你身边,继续以一个好朋友的身份,能够陪着你。
“本来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就打算向你表白的,可惜没能如愿,当我能够重新开口时,我已经不再是真正的人了。
“后来我想,或许这是老天也在帮我吧,倘若我真的那样做,恐怕这辈子都得到你了。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的确被’你也喜欢我‘的事实蒙蔽了理智,清醒之后才反应过来,’你虽然喜欢我,可你只是简单地喜欢我,你的喜欢,远不如我想要的那种程度‘。
“活着的我,都没有底气在这种情况下表白,不再算是人的我,又怎么敢如此莽撞地向你坦白一切呢。
“所以我退回了原地,决定继续以朋友的名义,催着你早点变得更喜欢我。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决定以另一个身份,开始纠缠你,我要借她的名义,让你主动朝我靠近。
“比起现实里的’褚倾子‘,其实你厌恶的那个’神经病‘,才是真正的我。
“她的存在,除了能满足我自己的肮脏欲望,也还有另一个始终如一的目的。
“我希望你能越来越喜欢我,等到喜欢的程度足够浓,浓到让我彻底安心,便是我坦白一切的时候。
“可我完全没想过,这样做,居然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每次亲近我,都只是为了完成她颁布的任务而已。
“这个结果,真的让我觉得太挫败了。
“你还记得在你家的那一晚吗?
“那时候是我故意亲到一半就放开你的,我就想看看你愿不愿意主动回应我,哪怕是因为习惯了接吻,身体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我也愿意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你开始愿意了。
“只要你那时候能跟我说一句你还想让我继续亲,哪怕不说,就只是主动吻上来,我也会不计后果地立刻跟你坦白的。
“可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你拒绝得那么果断,那么干脆,一点都不犹豫,你太冷静,冷静得让我根本无法欺骗我自己,你可能也是挺喜欢我的。”
褚倾子一口气讲了好多好多。
虞姜有句话说得很对。
她是真的压抑太久了。
肉体上的再多接触,也抵不过虞姜刚才口头上的一句告白软语。
再加上虞姜彻底喝醉了,褚倾子自是不必担心这些还无法言明的心意,会被明早清醒后的她铭记于心。
——虞姜只看得见那0。01%,褚倾子和迟净是一种人,在她们眼里,愿意看见的,是写作99。99%,却可以读作100%的概率。
破防结束,褚倾子红着眼眶,凑过去小心翼翼、万般珍惜地吻了下虞姜那双因为一时处理不了太多信息而彻底呆滞的眼。
“你都已经喜欢我了,那从明天开始,每天再多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
“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你表白啊。”
褚倾子重新进行“真心话大冒险”的目的,如今已经达到。
她从虞姜口中,成功哄到了那句在别墅里没能听见的“我喜欢你”。
本来还想再借此机会彻底把人的嘴啃肿,经过刚才的情绪宣泄,她暂时提不起这类兴趣。
褚倾子揉了下她的脑袋,又变回那个温柔的“褚倾子”。
“宝宝,困了吗?困的话就睡觉吧,我去晾一下衣服,很快就回来陪宝宝一起。”
她支起上半身,作势要往屋外去,还没转身,衣角被一只手拽住。
响起的,是虞姜有些惊讶的声音。
“我听懂啦,你是说,你也喜欢我啊?”
褚倾子侧眸看她,本就含情脉脉的眼,因她发出如此可爱的一句,而变得越发柔软。
“嗯,我喜欢你。”
她轻轻摘下那只挂在自己衣角上的手,如往常那般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后,继续道。
“我很喜欢你。”
十指勾缠的力道,一点点收紧,就仿佛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属于自己的人,也会因此而加快变得更喜欢自己的速度。
“虞姜,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音落俯身,在她眉心处,落下一枚印浅情深的吻。
吻完,褚倾子冲着她温柔地笑。
“宝宝还想听我说什么吗?”
虞姜摇了下头。
她眸色一黯,只失落了短暂一秒,就恢复如初。
“那我去阳——”
虞姜红着脸打断她:“你也喜欢我的话,那你可以亲了。”
褚倾子没反应过来:“嗯?宝宝,是喜欢我亲你额头吗?”
虞姜羞涩地点了下头,然后又摇了下头。
“喜欢你亲我,但你不是想亲这里吗,你也喜欢我的话,可以亲。”
褚倾子“暴力解扣”的行为,使得用来固定领子的扣子,直接被弃至一旁。
现在虞姜主动邀请,自是不需要再进行解扣子的复杂动作。
她当着褚倾子的面,把自己刚才合拢的衣领口,慢慢地又往两侧翻开。
动作快到褚倾子连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眨,那片失而复得的雪,又降临在眼前。
轰的一声,各种情绪组装成的一支大炮,当场把褚倾子炸得整个人都麻了。
她颤声:“所以,你之前不肯亲近我,只是因为担心我不喜欢你吗?”
虞姜点头的动作,定格成了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画面之一。
没有理智的虞姜,把心中同样藏了近一年的秘密,毫无保留地抖了出来。
“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呢,所以我什么也不敢和你做,就是怕你知道我的心意,会不想再和我做朋友,然后直接把我踹掉。”
褚倾子听她这么说,顿时委屈得要命。
“我喜欢你喜欢得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我并不想拿其他人和我们进行对比,但现在情况特殊,我也只能这样问你。
“别说只是单纯的朋友了,就说其他情侣,她们之间的大部分,恐怕也没法做到像我这样对你,是不是?
“我各方各面都能把你照顾好,各种细节上表现得都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能以为,我只是单纯把你当朋友呢?”
虞姜哼了一声,瞪圆眼跟她对峙:“因为你对每个人都很好!我只是被你温柔对待的其中之一,你要我哪里有那个底气,认为我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褚倾子问她:“你和我认识这么久,就没发现到底哪里有区别?”
她憋屈死了,早知道两个人是在互相搞暗恋,去年就该把虞姜直接灌醉了!
“别人求我办事,我哪回不是直接用钱解决的,我从小就这性格,不喜欢和别人有太亲近的牵扯,再加上家里的确有点钱,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你自己想想,我和你做了这么久的朋友,除了在关于你的事情上亲力亲为,还有没有在其他任何人的事情上,花费过时间或精力?”
自从虞姜和虞棉英提过程妍那事之后,她就一直没再忘记过。
此刻就算喝醉了,也仍旧记着。
眼下,恰是拿来打她脸的好时机。
“你还说没有!大一开学时,你半夜亲自陪程妍去医院,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这件事,我还记得呢!”
这事对褚倾子来说有些久远——她在和虞姜无关的事情上,记性都不怎么样。
不过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和虞姜也脱不了关系,她很快便想了起来。
“我之所以主动提出陪她去,是因为我知道我若是不开口,提出来要陪她去的,肯定就是你。
“而且我也没有亲自陪她过去,我只是把她送到楼下,然后让另一个女生陪她去的医院,送完之后我就上来了,你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些?是因为你那时候已经睡过去了!”褚倾子被冤枉得都想哭了。
虞姜不为所动:“大半夜的,你上哪里找另一个女生陪她特意去医院,那时候开学才一个星期!”
褚倾子:“那是因为我特意花了一千块,在群里雇的!”
就算是喝醉的虞姜,也难免被这个价钱震惊到。
“天呐!这么多?”
她讷讷:“好吧,那我可以理解哪来的女生了。”
褚倾子憋屈得很,但是对她好的人设,倒是一成不变。
“不要你干这些,我有钱,我的钱,都给你花,所以除了这件事,你还能找出第二件我真的’亲力亲为‘过的事吗?”
虞姜不说话了。
两秒后,她很没有底气地说:“我现在没有脑子,我想不起来是正常的。”
褚倾子揉了下她的脑袋,算是“报复”:“那等你清醒了,我再陪你找,要是找不出来,你就要和我谈恋爱了,知道吗?”
虞姜:“那我到时候要是找出来了呢?”
褚倾子又开始和她用温柔的语气说话:“宝宝,这个问题,只会有一个结果的呢。”
虞姜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脸,听她这样讲话,脸有点烫。
“那你还要亲吗?”
褚倾子伸手,替她把敞开的衣领重新收好:“我再去替宝宝拿件新的睡衣,今晚不亲了。”
虞姜撅起小嘴,反而不太高兴。
她现在完全一根筋,说话直白又犀利:“为什么?知道我也喜欢你,所以你就觉得不需要珍惜了是吗?”
褚倾子很想知道她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叹息一声,满是无奈。
“我向你保证,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更加喜欢你、更加珍惜你,好不好?”
“至于我为什么现在不想亲。”褚倾子顿了顿,“我和宝宝的第一次,宝宝还是该清醒着感受我,对吗?”
虞姜本能地探寻到话中的危险之意,下意识点点头。
褚倾子揉揉她:“那我去给宝宝拿睡衣,宝宝有什么其它话,就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嗯。”
等褚倾子回来,虞姜已经乖乖躺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她看了眼手上的睡衣,随手放在一旁,动作小心地爬上床。
刚熄完灯躺下,还没伸手把人往自己这边搂,虞姜就先主动窝进她怀里。
她还没有完全睡着,迷迷糊糊地又坦白。
“其实我是想和你一起睡的。”
褚倾子:“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我应该再勇敢一点,这样就不会让你受这么久的委屈了。”
虞姜埋在她心口处的脑袋摇了摇:“我不委屈,喜欢你,一直是件很快乐的事。”
她弯唇:“谢谢你,一直坚持喜欢我,也愿意这么喜欢我。”
虞姜沉默片刻,又问她。
“我明天要是想不起来的话,该怎么办呢?”
“今晚是首播,如果明天你想不起来,我会把今晚说过的,重播一遍给你听。”
虞姜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没有再说话,彻底睡过去。
等了好久都没听见回答,知道她已经入眠的褚倾子,贴着她的耳朵,道了句温柔的晚安。
虞姜一觉睡到快十点,才在一室的黑暗中醒来。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房间,直到鼻间闻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清冽香。
没忍住,借着环境的掩饰,悄咪咪把头又往下埋了埋,开始嗅闻起这股令人上瘾的味道来。
感受了没两分钟,房门被打开。
褚倾子并没有看见她的小动作,见她睁着眼,便开口唤她。
“宝宝,你醒了?”
虞姜被吓得魂都快散了。
大脑空白了片刻,直到褚倾子拉开了窗帘。
冬日的阳光洒进室内的下一秒,虞姜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我怎么在你房间睡觉?”
立于窗边的褚倾子回过身,看着虞姜的眼神,晦暗不清。
“宝宝还记得昨晚喝醉之后,都做过什么吗?”
虞姜被她的话又吓到,小脸皱成一团。
“我、我做什么了吗?”
褚倾子微笑:“宝宝昨晚很乖,什么也没做。”
“那我说什么了吗?”
褚倾子拖长尾音:“嗯……说了。”
虞姜心才刚提起,就听她补充:“宝宝说中午想吃王记的炒河粉。”
褚倾子笑了一声:“他们家的河粉这么好吃吗?宝宝就算意识不清了,也还惦记着?”
一提到吃的,虞姜来了精神:“当然好吃,他们家炒得一点也不油,味道也超级香。”
说完,她装作不经意地追问了句:“我只说了这个吗?”
褚倾子不答反问:“难道除了这个,宝宝还有什么是想和我说,结果忘记说的吗?”
虞姜连忙否认:“没了没了。”
轮到褚倾子问:“昨晚第一次喝醉,现在醒了,宝宝有没有哪里难受?”
虞姜试着摇了下头。
“没有,可能因为我昨晚只喝了一点点?”
一说到自己的那一点点酒量,虞姜就有些气恼。
“我妈他们酒量都挺好的,结果我成了例外!”
褚倾子失笑:“那宝宝以后还要再喝吗?”
虞姜连忙摇头:“不喝了不喝了,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好她昨晚没有“酒后吐真言”,以防万一,接下来肯定不能再喝了。
褚倾子:“宝宝真乖,那宝宝现在饿了吗?要是想起床,我就去给宝宝买河粉了。”
虞姜点头:“他们家隔壁不是还有卤味吗?你再带点卤味回来吧。”
“好。”
褚倾子前脚关门离开,虞姜后脚反应过来。
等等,你这家伙!
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我会在你床上睡觉呢!
这个问题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虞姜很快抛之脑后。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瞧见自己身上的睡衣,心头咯噔了下。
下一秒,她扒开自己的圆领,和那两只白馒头四“目”相对。
天杀的!
为什么同样是人!
褚倾子那家伙醉了能自己给自己洗澡!
她却不行啊!!!
刚走进电梯的褚倾子,收到来自虞姜的质问消息。
【AAA宝宝:我那件兔子的系扣睡衣呢?为什么我的睡衣和睡裤没配套?】
【AAA宝宝:我知道了,昨晚我是自己洗的澡,对吧?】
她善解人意地回复。
【宝宝真聪明,昨晚宝宝特别乖,都不需要我帮忙,自己就把澡洗好了。】
另一头,收到消息的虞姜,长舒一口气。
她给迟净打了电话,等语音接通,人已经进入浴室。
迟净沙哑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更显粗粝。
“中午好,你也被扣到下半夜才睡的?”
虞姜差点把牙刷直接捅进嘴里。
“你在胡说什么呀!我昨晚喝醉了,后来啥也没发生!”
“啧,虞小姜同学,你不行啊,都喝醉了,怎么不顺便来个’酒后乱*‘呢?”
“还好我没有这样做,不然大半夜被赶出门,很丢脸的。”
迟净在那头笑了一声。
“行吧,那先不和你说了,我嗓子喊哑了,难受,回聊。”
虞姜耳朵红红。
看迟小净同学这样,怎么感觉被扣,也不像是什么好事啊。
那个小视频的主角,又是叫又是哭的,该不会都是演的吧?
一月一号是星期五,这就意味着,明后两天还放假。
午休结束,虞姜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褚倾子去厨房给她切果盘去了。
这集刚放完,褚倾子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响。
“倾子,有人给你打电话。”
“宝宝直接帮我接一下吧,有什么事的话让她先挂了,我等会儿回给她。”
虞姜哦了一声,替她把电话接了。
打来电话的是褚倾子妈妈,知道褚倾子现在有事,就说等会儿再打一个过来。
虞姜很有礼貌地和她说了再见,刚打算把手机放回去,就发现屏幕竟自动解开了。
如此bug性的一幕,远比不上页面显示的内容来得令人震惊。
这、这个页面……
怎怎、怎么是她和死变态的聊天界面……
虞姜颤抖着手,不敢置信地将聊天记录往上翻。
越翻心越乱,当她确认了褚倾子真的就是那个每天纠缠自己、整日要叫自己老婆的无名变态时,终于察觉到被自己忽视的脚步声。
虞姜抬起头。
不知何时已经端着果盘回来的褚倾子,冲着她笑得异常温柔。
“宝宝,终于被你发现了呀。”
第42章四十二
褚倾子知道虞姜有多喜欢“褚倾子”,也清楚她有多厌恶屏幕另一头的“无名变态”。
当两种矛盾的情绪如此突然地碰撞到一起,完全可以想象,虞姜可能会怎么做。
或许会因为情绪崩溃而当场大哭。
或许会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狠狠扇褚倾子一巴掌。
或许会因为想要发泄怒火而直接把整个家都拆了。
除了以上这些,还有一种相对平静的反应——
和之前一样,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最终白眼一翻,当即晕过去。
无论是哪种结果,褚倾子都提前为它们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可她千算万算,依旧还是没有猜对正确答案。
或者说,她猜对了一半。
虞姜的确哭了。
但不是因为情绪崩溃而哭,而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才哭。
褚倾子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这两者有何微妙的区别,见她的反应符合预期,赶忙采用对应的安抚方法。
先是把果盘放下,再坐到她边上,像往常那样把她搂进怀里。
虞姜心里有气,不肯给她抱,挣扎没两下,最后还是把脑袋窝在了褚倾子的心口处。
褚倾子见她在自己怀里安分下来,暗自松口气的同时,开始替她拍背。
嘴上也没停,很有眼力见地自我谴责:“宝宝,是我不好,我不该用这种方式——”
虞姜闷着声打断她:“不是因为这个!”
褚倾子声音一顿,直白地问:“宝宝不是很讨厌那个人吗,现在知道我就是她,难道不觉得我也变得恶心了吗?”
虞姜让她把自己松开。
等两人的视线因为姿势的改变开始对上,她看着等待自己回答的人,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格外清晰:“换作是其它任何人,我一定会让她滚的,但因为是你,所以我的回答是,没有关系,你一点也不恶心。”
褚倾子心头一颤,有个想法冒了出来:“宝宝是想起来我昨晚说的那些话了吗?”
虞姜知道她的意思,没有瞒着:“你昨晚那些话,我的确想起来了。”
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就在她知道“无名变态”真实身份的刹那。
消失的记忆片段如同流水般,冲刷进她的大脑里,将原本模糊的一切,洗涤得干干净净。
只不过褚倾子一次性实在说了太多话,这就导致她没法完全记起对方说的每一句话。
但一些关键的内容,她都有想起来。
简单做个一句话总结,那就是——褚倾子其实好喜欢她。
虞姜知道喝醉之后的自己,是她。
现在清醒的自己,也是她。
可她还是认真地说:“不过,就算我没有想起来,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给你的回答,也还是一样的。”
世界上只有一个褚倾子。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
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她,她都愿意接纳。
褚倾子用最直接的方式进行了回应。
她朝着虞姜靠近,打算将自己的满腔心意,诉至接下来这枚深吻中。
还没吻上,就被虞姜毫不留情地用手捂住。
她刚刚哭过,圆亮的眼睛湿漉漉的,格外动人。
“你还没、唔……你舔、舔我手干、干嘛……”
虞姜收不回自己的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褚倾子,当着自己的面,做着如此下流的动作。
上一次这么舔她手掌心的,是奶奶家的那只小狗。
它没有舔很久,只是舔了两三口,就依赖地把自己的脑袋蹭向虞姜的掌心,希望她能揉一揉。
褚倾子不一样。
她仗着虞姜不会打也不会骂,彻底把她的手当成了草莓味的冰淇淋,舔了一口又一口,动作黏腻而磨人。
温热的感觉很快沿着掌心往外蔓延,就像有一团微弱但又令人难以忽视的火苗,伴随着舌头移动的方向,烧灼着她的手掌。
虞姜第一次知道自己连手心都这么敏感,等褚倾子微微张嘴,将她的食指含入口中舔弄时,她彻底失了力气,软着身子被人再度捞进怀里。
微微发烫的脸颊抵着褚倾子的心口,难以抑制的轻哼声,破碎而勾人。
等褚倾子尽兴了,她才难掩痴态地贴着虞姜的耳朵,缱绻又深情地表白。
“老婆好香,好喜欢。”
虞姜精神一振,抬起另一只暂时还没被“折磨”过的手,略显无力地推开她。
透着薄红的脸上,媚态初显。
娇软的声线,似嗔似恼:“不许这么叫我!”
褚倾子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只在家里叫,在外人面前还是叫宝宝,好不好?”
她已经熟练掌握自己这张脸的妙用——主要是用来蛊惑虞姜。
这一回,她又成功了。
虞姜拿她没有办法,软软地横她一眼,松了口:“你要是哪天叫错了,你就完蛋了!”
褚倾子面色一喜,忍不住凑过去亲她,口中痴念着:“好喜欢老婆,好喜欢好喜欢,老婆好香……”
虞姜的耳朵被她一句连着一句的老婆叫得又酥又麻,红着脸再次捂住她这张半点不知羞的嘴。
这回用的,是那只被舔得湿哒哒的手。
褚倾子这次没有再舔,她有些嫌弃地恳求:“不要这只手,上面都没有老婆的味道了,老婆用另一只来捂吧,好不好?”
虞姜:“捂你个大头鬼!上面全都是你的口水,我要去洗手!”
褚倾子没有给她自己行动的机会,直接抱着她去了浴室。
照例被放上洗手台的虞姜,开始享受由褚倾子提供的私人擦手服务。
从痴迷状态中抽离的褚倾子,想起了刚才被跳过的问题。
她面露关心,温柔地问:“既然不是因为讨厌真实的我,也不是因为无法接受真实的我,那老婆刚才为什么要哭?”
虞姜本来已经把这件事忘了,现在听她主动提,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我本来都想好了,到时候在你堂姐的帮助下抓到那个家伙,肯定要狠狠扇她一巴掌!现在巴掌扇不了了,我能不气嘛!”
她被无名变态骚扰这么久,难免会有情绪险些崩溃的时候。
每每这时,她都会用这一巴掌来安慰自己,安慰完,心情就舒畅了。
靠着想象的这一巴掌,虞姜和她虚与委蛇至今。
眼看着新年即将到来,承载着自己所有怒火的美好一巴掌,很快就要落到那个死变态脸上,结果就在今天,期待哗啦一声直接破灭了。
可想而知,虞姜的心态会有多崩。
褚倾子还以为会是其它自己没法立刻解决的原因,正暗自忧心着该怎么办。
现在知道她只是因为这个而落泪,才算安下心。
她擦干虞姜最后一根小拇指,接着,主动向她献上自己这张完美无瑕的脸,邀请道:“那就扇吧,只要老婆能高兴,扇多久都可以。”
虞姜丝毫不因她的做法感动。
闻言,表情变得很是复杂,看着她的眼神,也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下一秒,发出第二次的灵魂叩问。
“你真的只有阴。湿。癖?我真的怀疑你有受虐倾向。”
哪有正常人又想当别人的狗,又主动想让其他人扇自己巴掌的?
嘶,该不会她运气这么逆天,一谈就谈了个表面无害、实际是具有多种小众癖好的隐藏款吧?
褚倾子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真没有!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正常!我就只是想让你高兴而已!”
虞姜也只是随口一说,见她委屈得都快蔫了,不怎么走心地拍拍她的脑袋。
“知道了知道了,我还有账没和你算呢,抱我回客厅去。”
褚倾子眨眨眼,试图用美人计诱惑她:“老婆~不能晚点再算吗?”
虞姜不为所动,甚至被她看得脊背莫名一寒,忙把双手往后一背:“才刚洗过*你又要舔?不许再舔了!”
褚倾子摇摇头,纠正她:“我不舔手。”
虞姜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她有预感,这家伙接下来要说的,肯定比舔手还炸裂。
事实证明,虞姜真的很了解褚倾子。
不管是温柔的那一面,还是变态且阴湿的那一面。
褚倾子:“想舔老婆的奈子,一直都好想舔,每次贴着老婆的时候,都能闻到,是老婆的味道,香香的,我好喜欢。”
虞姜??
虞姜!!
褚倾子抱住她,讨好地在她颈窝里蹭了蹭,试图在刚才的美人计上,再添一把能将人理智烧尽的火。
“老婆~可以嘛?今天是我们恋爱的第一天,就当作是送我的第一天恋爱纪念日礼物,好不好?”
虞姜身上穿着的,是昨晚熟睡之后,被褚倾子重新换上的圆领睡衣。
冬天的睡衣比较厚,虞姜就算不穿内衣,从外面也看不出什么。
所以此刻她的上半身,除了这件斑点纹的睡衣之外,再无其它。
褚倾子并不在意她是否穿了内衣,就算穿了,也不碍事。
她趁着虞姜还在发愣,悄咪咪地把手伸到对方的睡衣下摆处,打算来个狡猾的“先斩后奏”。
结果手刚要往里伸,就被衣服的主人一巴掌拍了开。
从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虞姜,再也忍不住:“滚!”
意识到美人计不再起作用,褚倾子有些沮丧。
她委屈地问:“老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之前我这样做,你都会答应的。”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哪有人刚谈恋爱第一天就、就做这种事的!”
褚倾子暂时吃不到真的,只能在语言上过过嘴瘾。
她很好心地替虞姜把话说清楚:“老婆,不是这种事,是吃老婆的柰子。”
虞姜:“……”
你能不能不要顶着你这张逆天的脸说这种同样逆天的话啊!!!
身为两人中唯一的正常人,虞姜无力地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还好在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前,有无名变态“抛砖引玉”。
不然,就算她真的能接受褚倾子的阴。湿变态本性,恐怕也没法一下子就完全接受。
“你到底要不要抱我回客厅?不抱我自己回去了。”
褚倾子知道吃奈请求暂时是没法通过老婆大人的审批了,只好郁闷地把它送走。
她点点头,眼神坚定:“要抱,喜欢老婆,老婆去哪里我都要抱。”
虞姜:“……”
腿没断,倒也不必,谢谢。
一分钟后,两人回到客厅。
褚倾子把虞姜抱到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坐下后,拿过果盘,开始解决刚才准备好、还没来得及吃的水果。
盘里的水果就一种,草莓。
草莓很大,每一颗都差不多有人的半个巴掌那么大。
褚倾子在虞姜开口算账前,先喂她吃了一口草莓。
草莓汁染上粉唇的画面,让满脑子黄色颜料的褚倾子看直了眼。
她再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超出友情界限,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在虞姜沾上草莓汁的唇瓣处,抹了一口。
紧接着,光明正大地当着虞姜的面,把那口淡红色的草莓汁,含入口中。
相比于其它行为,这种“偷吃”的动作,倒是让虞姜还比较能接受。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褚倾子第一次做。
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正打算把两人之间的账好好拉出来清算一番,就听褚倾子问道。
“老婆,以后可以让你喂我吃草莓吗?”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温柔的眉眼又覆上一层痴态。
“我会把老婆亲自榨出来的汁水,和被老婆挤压得软烂的草莓肉,全都吞干净的。”
比起某个怪家伙,不知道单纯了多少倍的虞姜
什么东西?
怎么感觉像是在说榨草莓汁,又好像不只是在说榨草莓汁?
她放弃思考,垂眸看了眼盘子里的草莓,顺手拿起一颗,好心递到对方嘴前。
“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啊,你想吃现在就吃,干嘛还要等以后?”
褚倾子不依不挠地问她:“你就说可不可以嘛,不是现在,是再晚一点,想让老婆亲自喂我烂糊糊的草莓肉和甜甜的草莓汁,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吃草莓就吃草莓,你能不能别用这么怪的形容词?”
说到烂草莓,她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就是那些草莓基地里,被游客们踩在脚下、烂成一团的坏草莓。
一想到褚倾子可能是想让自己喂她这种草莓吃,虞姜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神色古怪:“你该不会有什么异食癖吧?”
褚倾子微笑:“没有呢,老婆~我是正常人呢。”
虞姜:“……”
脸皮真厚,讲这种话也不觉得心虚。
褚倾子把虞姜吃剩下的半颗草莓含进嘴里,继续给她投喂下一颗。
虞姜暂时不吃:“给我老实坐着,等我把账跟你算清楚了再喂我。”
褚倾子乖巧坐正:“好的,都听老婆的!”
要理的账太多,虞姜很有耐心,一笔笔地开始算。
“刚才阿姨打的那通电话,是你让阿姨帮忙的吧?”
褚倾子一五一十地回答。
“嗯,刚才暴露身份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我故意的,就是为了让老婆知道真相。”
虞姜:“所以阿姨其实没有事情要找你,对吧?”
褚倾子顿了顿,不太确定地说:“她知道我今天要想办法和你谈恋爱,让我成功之后给她发个消息,我还没发,这算有事情没处理吗?”
“这个晚点再发,应该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迟净和虞女士那边,她也还没说。
没有马上发消息,是因为她现在脑子很清醒,过往那些没有被在意过的账,也都堆积在脑子里。
眼下不先把这些账解决掉,恐怕想再全部记起来,就难了。
褚倾子立刻点头:“不急,都听老婆的!”
“你国庆去我家拿走的内裤,是真忘了带回来还是故意不带回来的?”
褚倾子老老实实地坦白:“老婆好聪明呀,是我不想还给老婆,所以故意说忘了的。”
说着,褚倾子把屏幕锁解开,似乎是想给虞姜看什么东西。
虞姜眼皮一跳,忙问:“你突然拿手机做什么?”
褚倾子找到了,作势要把屏幕分享给她看:“老婆的内裤被我好好保存在保险箱里呢,我还给它拍了照片,给老婆也看看。”
虞姜生怕自己得针眼,一把推开:“谢谢你,但我没有这种兴趣,你自己留着、不对,你就不能丢掉吗?!”
褚倾子装出一副可怜样:“这些东西在我和我爸妈一起住的家里,没和老婆结婚前,我过年还是得回家的,如果回家之后不能和老婆的东西一起待着,我会抑郁的。”
虞姜:“……”
行,你赢了。
她长呼一口气:“那次我弄脏的那条内裤,就是你在我家卫生间里待了十分钟才洗完的那条,是真的洗了这么久,还是有做了坏事再洗?”
本来她已经把这件事忘了,现在刚好提到内裤,相关联的记忆便自动跳了出来。
虞姜有点脸红,支吾着问:“你、你是不是闻了?”
这已经是她的脑子能想到的最下流的行为了,结果事实证明,在做变态这种事情上,她的天赋远不如表面看着比谁都正经的褚倾子。
“闻了。”她舔了下舌,似是在回味,“还舔了,都是老婆的味道,好香,好甜,我全吃进肚子里了!”
虞姜:啊啊啊啊啊!
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褚倾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认真说:“老婆放心,以后我会尽量不舔的。”
虞姜又一次直觉后面还会有更可怕的话,果不其然——
“以后我会在它们掉进内裤之前,就先帮老婆吃干净的。”
虞姜两耳通红,一巴掌捂住她的嘴。
“你能不能矜持点?!”
褚倾子眼皮耷拉,一副受伤小狗样:“我现在又吃不到,只能在嘴上过过瘾了,老婆难道连我有点这么卑微的乐趣,也不允许吗?”
虞姜:“……”
她选择跳过这个话题,继续翻下一笔账。
“你停经那事,说什么和我接吻可以让心情好转,也是假的吧?”
褚倾子伸出食指,然后弯了弯:“半假。”
虞姜
“没有医生这么说,这一部分是假的,和老婆亲嘴真的好开心,这一部分是真的,所以加起来,算半假。”
褚倾子诚实答完她目前所有问题,见她一时不再开口,主动问:“老婆没有账想要和我算了吗?”
虞姜暂时想不出别的:“你不是要给阿姨发消息吗,现在可以发了。”
褚倾子不急:“那我先喂老婆把草莓吃了。”
虞姜没再拒绝,吃了大半盘,脑中灵光一闪。
“等等,你那些偷拍的照片、一次性杯子什么的,你怎么弄的?家里不会有什么暗室吧?”
“不是暗室,是我都放在另一套公寓里了,就在我们楼上,对了,还没和老婆说呢,等下我会去楼上把房子打扫一遍,晚上我们就搬上去。”
虞姜对她的提议没有什么兴趣:“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楼上去?东西搬来搬去好麻烦不说,我都住习惯了,不想搬。”
“老婆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家里等我就好,所有的搬家事宜,我都会处理好的。”
褚倾子软声请求:“刚从学校宿舍搬出来之后,老婆不是也不怎么习惯嘛,住得久了肯定就会习惯的,老婆~我们就搬上去嘛,好不好?”
虞姜一语道破:“你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要搬上去,我就再考虑考虑。”
褚倾子表情无辜:“楼上只有一个卧室,搬上去以后,我就能和老婆睡一起了。”
虞姜:“这里也有卧室,真要睡一起的话,不管是我现在住的房间,还是你住的,都可以拿来做共同房间。”
褚倾子:“楼上的卧室比较大。”
虞姜:“我不需要那么大的卧室。”
褚倾子:“楼上还有个衣帽间,是我提前准备好的,专门用来放老婆和我的衣服。”
“这里两间卧室正对着,每天换衣服浪费不了多少时间,衣帽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必要。”
虞姜表情故作严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还不把原因告诉我,你就自己搬上去吧。”
褚倾子沉默了将近半分钟,才老老实实地抖出自己肮脏的小心思。
“楼上的浴室有浴缸,我以后想和老婆在这里面*
“还有一间屋子我装满了全身镜,以后和老婆*的时候,我可以从各个角度看老婆的反应。
“卧室的床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大红色的床单和被罩,本来是想今天晚上就把老婆变成真正的老婆的。
“老婆,我都乖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就跟我搬上去嘛,好不好呜呜呜,老婆求你了,我今晚要是吃不到老婆的柰子,我真的会难受死的,呜呜呜我们才谈第一天,老婆你不能第一天就丧偶的嘛呜呜呜。”
第43章四十三
褚倾子如此“真情流露”的一番解释,听得虞姜那叫一个目光呆滞。
当她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接收这些内容时,病毒式的语言,早已掰开她的耳朵,强行往里钻。
声音传播的速度太快,快到她拒绝都来不及。
要了命了简直。
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该不会是spring药成精吧?
虞姜的沉默,让褚倾子感到些许不安,她试探地唤了声:“老婆?”
见虞姜依旧不回应,她终于急了,连忙丢下手里刚拿起的草莓,主动扑进虞姜怀里。
两人的身高有些差距,这就使得她必须刻意把腰弯下一部分,才能如愿和虞姜贴贴。
褚倾子并没有觉得这样有多辛苦,维持着堪称佝偻的别扭姿势,开始拿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虞姜的颈窝。
一边蹭,一边可怜兮兮地呜呜。
“老婆你别不说话嘛,你这样我害怕呜呜呜,你理理我嘛~呜呜呜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老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呜呜呜,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这样……”
虞姜醒过神来,听见她这么说,本来想解释说自己没生气——顶多就是有点无语。
出声前,脑子多转了一圈,又默默把嘴闭上。
这家伙明显还有后话,按照这个语境,接下来要说的,肯定是比较中听的话。
虞姜决定先任由她继续误会,等她口头保证完自己会因此“改邪归正”,再适时开口加以鼓励。
褚倾子确实还有话没说完,蹭着她呜呜几声,继续道。
“对不起老婆,是我太心急了。”
虞姜暗自在心里点点头,这样想就对了。
褚倾子:“虽然老婆和我互相暗恋这么久,但从实际角度来看,今天其实只是我们刚确认关系的第一天,是我不对,我刚才不应该说想把老婆的两只柰子都吃得红红的。”
虞姜:“……”
你这变态的家伙!!!
当我是金鱼吗???
你以为我只有七秒钟记忆吗
你刚才哪里是这么说的!!!!!!
虞姜很快逼着自己冷静。
罢了。
至少这家伙已经决定“改邪归正”了。
那就让这家伙再最后口嗨一次。
莫怪莫怪!
褚倾子抬起脑袋,眼神真诚:“我不应该这么贪心的!凡事都得循序渐进,吃奈子也是!老婆,我晚上吃一只就好了,随便哪只都行,我都爱吃!既然是老婆自己的柰子,那就由老婆亲自替我选吧,是要让我吃左——”
啪唧。
褚倾子没想到虞姜会动手,躲闪不及,直接被推翻至沙发的另一边。
虞姜脸颊浮起两片红云,既是羞的,也是被气的。
怒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滚!那么喜欢吃,吃你自己的去!”
亏她还以为这家伙是打算做回正常人,结果还是那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不对,那不就骂她自己是屎了吗?
虞姜把这个错误一并按在褚倾子身上,怒目圆睁地扭过头,想看看这家伙还能怎么狡辩。
结果一见到她的样子,心头燃起的熊熊怒火,瞬间就被扑灭。
视线尽头,褚倾子仍侧趴在沙发上。
整个人看着宛似一段被暴雨催折的柳树,蔫了吧唧的,可怜得要命。
散乱的长发遮住她大半张脸,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虞姜见她这样,那点恻隐之心又冒了出来。
心软的下一秒,便是伸手,扯了下褚倾子的衣角:“委屈了?”
褚倾子如梦初醒般,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听见虞姜变软的声音,立刻偏过头来寻她的视线。
本以为会看见一张委屈脸的虞姜,却没想到,她此刻竟是一副堪称愉悦的表情。
虞姜断定自己肯定误会了什么。
大脑还没发出相应指令,身体已经先一步率先做出反应——
虞姜猛地起身,试图逃离这个突生危险之气的客厅。
只可惜,她的动作再快,依旧快不过抓她跟猫抓老鼠一样的褚倾子。
砰。
这是虞姜被压回沙发上所发出的闷响。
她只愣了一秒,反应过来,连忙揪住自己的睡衣下摆,谨防对方接下来的“兽性大发”。
因为紧张,她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
颤抖的长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片起舞的黑影。
察觉到褚倾子正缓慢靠近,虞姜的心更紧了。
正当她以为对方会不顾自己意愿、强行扯下自己的领口以实施暴行时,一股熟悉的清香,伴随着对方的吐息,打在了自己脸上。
虞姜懵然睁眼,视线撞上褚倾子眼中的期待。
她的语气,难掩兴奋之意。
“老婆老婆老婆!你还没骂过我呢!
“老婆你忘了嘛!我一直想听老婆用语音骂我呢!
“现在老婆是不是终于可以骂我了?你骂骂我吧,求求你了,老婆~
“我想听你骂我,就像微信里用文字骂我的一样,不管是骂我死老鼠还是死变态都可以!
“你骂我嘛,好不好?”
虞姜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在她无比期待的眼神中,吐了一句。
“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虞姜向来是个乖孩子,对她来说,现实中对某个人说这种话,已经称得上是在骂人。
很清楚这一点的褚倾子,心满意足地在她脸上啵啵啵地亲了好几口。
“呜呜呜老婆对我真好,谢谢老婆呜呜呜,好喜欢老婆,好喜欢好喜欢!乖乖的老婆好喜欢,只骂我的老婆也好喜欢,超级超级喜欢老婆!”
暂时没法把人推开于是很快被口水糊满脸的虞姜:“……”
她放弃挣扎,等这家伙亲够了,才把她推开。
又气又无奈:“全是你的口水,黏糊糊的!”
褚倾子马上跑进浴室,很快拿了几条弄湿的洗脸巾回来。
虞姜闭着眼睛让她擦,憋了三四秒没憋住,又问一次。
“你真的没有诶斯诶姆倾向?”
褚倾子很坚定地告诉她:“没有,我只是单纯喜欢老婆而已,喜欢老婆对我做的任何事!”
虞姜不再说话。
可能这就是正常人和变态的区别吧。
恕她实在没法理解这家伙的脑回路。
果盘里的草莓还剩几颗,在征得虞姜同意后,褚倾子继续喂她吃。
虞姜很镇定地告诉她一个糟糕的坏消息。
“刚才忘了回答你,我现在是不会和你搬去楼上的,知道吗?”
褚倾子的反应倒是比虞姜想象中的要平静。
她没有再撒娇,也没有扮可怜,只是反问了句。
“那老婆什么时候愿意和我搬上去呢?”
虞姜想了想,给了个自认为不算太快,也不会让这家伙憋太久的时间。
“下个月。”
也就是一个月后。
褚倾子:“那到时候,老婆的下面,我也能一起吃了吧?”
虞姜: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真的是败给这家伙了!!!
虞姜本来是打算等时间一到,就允许褚倾子做到最后。
现在被她一刺激,逆反心理顿生。
“不能!你刚才不是让我来做选择吗,那现在就让你来做选择,要么上面,要么下面,你自己二选一!”
她觉得自己彻底被这家伙带坏了。
现在居然都能面不改色地讲这么糟糕的话了!
听她说完这么残忍的话,褚倾子大惊失色地啊了一声。
她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怎么可以这样嘛,老婆你知道一个月是多久吗!它一共有三十天,整整三十天我——”
虞姜没兴致听她在这里进行小学生时间换算,恰好果盘里还剩最后一颗草莓,她拿起,趁着褚倾子没注意,眼疾手快地堵住她那张聒噪的嘴。
刚想为自己的小动作点个赞,就被含着草莓的褚倾子吻了上来。
熟透的草莓果肉,成了唇舌交缠的催情用品。
甜香的草莓汁,在口腔内成了长舌横扫周遭的润滑剂。
用了十多条草莓儿童牙膏都没能实现的草莓吻,却在今天,意外因为这颗真正的草莓,得以完成。
一整颗草莓,在虞姜的口中停留了将近十分钟,才被彼此分享着各吞下一半。
草莓味的吻结束,虞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迫承受起第二枚只包含彼此味道的纯粹深吻。
水果的清甜,是虞姜全程保持清醒的唯一条件。
现在它消失了,无依无靠的虞姜,很快便被吻得思绪迷离。
半是清醒、半是沉沦间,她被松开。
还没有完全尽兴的虞姜,情难自抑地主动追过去。
对方勾引似的,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这般动作,如同隔靴搔痒,逼得虞姜不满地蹙起眉。
那人安抚了句,脑子昏昏涨涨的,她听不清。
下一秒,对方又说了句什么,挺长一段,依旧听不清。
说完,那人用一种类似蛊惑的语气,邀请虞姜同自己做交易。
虞姜迷迷糊糊地捕捉到一个字,嘴巴一动,学了一声。
交易完成,那人奖励般又重重吻了下来。
午后的客厅。
虞姜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听着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对话声——是刚才接吻的途中被录下来的。
褚倾子趁她意识不清醒,哄骗她同意了搬去楼上的请求。
录音放完的下一秒,褚倾子迅速半蹲在她身前。
接着,用下巴压上虞姜的大腿膝盖,仰着脑袋,一脸讨好地祈求她的原谅。
“老婆~我下次再也不敢这样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嘛,好不好?”
说完,她又理不直气很壮地说:“老婆刚才已经答应我了,所以从今晚开始,就要和我搬楼上去了哦!”
虞姜在心里深叹一口气。
算了。
这家伙有多磨人,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
就算不用这么狡猾的方法,肯定也还会有其它后招等着。
但就这么任其拿捏也很不甘心!
好在虞姜已经想好能用什么手段来威胁这家伙,低下头,看着这个又在装可怜的坏家伙,冷哼道:“我虽然答应你搬上去,但不代表你就能对我做其它事,要是你嘴巴不安分,我就和你分……”
啪嗒。
一听到她会因为这件事和自己分手,褚倾子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虞姜被她的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刻意摆出的冷脸,自是再也摆不下去。
心头的怒火,也被她这两颗破碎的泪珠彻底浇灭。
虞姜胡乱抓了几张纸想替她把眼泪擦去,恢复如初的语气,带着点不知所措:“做坏事的是你,你怎么先哭了?”
褚倾子抓住她的手,力道紧得生怕她就此丢弃自己:“不要分手,不能分手,老婆不要说这个词,我没有老婆我会死的呜呜呜。”
她像是已经想到那个黑暗的画面,情绪彻底控制不住,一边呜咽一边流着泪。
“呜呜呜,我错了,不要分手,对不起,呜呜呜,不要和我分手。”
虞姜哪还顾得上替她擦眼泪,连忙先把刚才的话补全。
“我没说要和你分手!我是说你如果不听话,我就和你分床睡!”
褚倾子听见了,灰蒙蒙的眼神亮了些,但她没有就此放下心,而是红着眼睛,执拗地要虞姜再说一遍。
虞姜很认真地说:“不和你分手,我很喜欢你,没打算和你分手,这样说你能相信了吗?”
褚倾子要她继续承诺:“这辈子都不能和我分手,老婆就算以后再生我气也不能提这个。”
虞姜好脾气地顺从道:“知道了,我答应你,再生气也不会和你分手。”
褚倾子被哄好了,等眼泪被虞姜擦干净后,软着声和她撒娇:“那老婆亲我一口,你还没有主动亲过我呢。”
虞姜:“不亲,刚刚不是才亲过?每次都亲那么久,我舌头到现在还有点麻呢!”
褚倾子哼哼唧唧:“就亲一口,我保证不把舌头伸进去,我就只是想让老婆主动亲我一次,真的!求求你了,老婆~”
虞姜拿她没有办法,最后还是主动低头,在她微微撅起的唇上碰了一下。
褚倾子得了香吻,激动地把她又压到沙发上,用自己的脑袋蹭她柔软细腻的雪颈。
“最喜欢老婆了,好喜欢老婆,好喜欢好喜欢~”
虞姜习惯了她这样的蹭法,没有阻止,任由她去。
结果怀里的人安分不到两分钟,歪心思又起。
她抬起手,趁虞姜不备,朝领口往下探。
温热的指腹按在虞姜细瘦的锁骨上,暗示性地揉了揉。
“老婆的锁骨好漂亮,好想亲,呜呜呜我想亲两口,好不好嘛老婆?”
褚倾子才刚哭过,声音里带着点惹人怜惜的湿意。
虞姜的心本来就软,听她这么一开口,不由得松了口。
得到允许的下一秒,圆领直接被往前拽下一部分,藏在睡衣里的锁骨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急不可耐的褚倾子,立刻吻了上去。
当虞姜发现她并不是单纯的吻时,已然来不及拒绝。
同样敏感的锁骨,被舔弄得又酥又麻。
更叫人感到难以隐忍的,是褚倾子开始借势往卡通睡裤深处攀爬的右腿膝盖……
娇嫩的桃花,最终被细细碾出甜腻的汁水。
味甘清甜,惹人迷醉。
褚倾子抱着虞姜回到卧室。
把人放上床后,起身打开衣柜,去拿里头放着的干净内裤。
拿完转身,目光和彻底清醒的虞姜对视上。
虞姜在没和她谈恋爱之前,就被她弄的,前前后后在不正常的时间里,换过几十条内裤。
如今的她,也算是身经百战。
面对眼下这般情境,可谓是心如止水。
糕潮后的身子还有虚软,她缓慢支起上半身,继而朝对方伸出手。
“给我吧。”
褚倾子开始朝她靠近。
到了床边,停下身子。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躺在床上的虞姜。
这本该是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却因她表情中的祈求、语气里的讨好,而丢失了原本应有的傲慢味道。
褚倾子开口。
“我来帮老婆换吧,好不好?”
虞姜毫不犹豫地拒绝:“不需要,我自己有手。”
“老婆,求求你了,我想帮你换,让我来嘛,好不好?”她边说边爬上床。
来到虞姜身边,贴着她跪坐下来,继续拜托她。
“这次就让我来嘛,归根结底,是我做错事,本来我就答应过老婆,以后会提前先把它们吃干净的,结果——”
虞姜听不下去她这污言秽语,刚好边上有只用来陪睡的毛绒小玩偶,她伸手抓住,毫不客气地直接往褚倾子脸上砸。
“闭嘴!我可没让你答应我这种事!”
褚倾子没敢躲,乖乖留在原地被砸了一下后,下床去把掉在地上的小企鹅捡起,又返回虞姜身边。
本来是想把小企鹅递给虞姜的,手伸到一半拐了方向,把这只柔软的小玩偶压在鼻子前嗅了两口。
“我猜对了,这上面全是老婆的味道,真香!”
虞姜:“……”
褚倾子把小企鹅还给她:“老婆可以继续砸我,砸多少下都行,只要让我替老婆换内裤,把我砸毁容都行。”
她说完,就纠结地拧了拧眉:“我要是毁容了,老婆还会喜欢我嘛?要是会不喜欢,那老婆能不能换个地方砸啊?”
虞姜一巴掌把小企鹅拍到一旁,圆鼓鼓的小企鹅滚了两下,停在床尾不再动弹。
“滚!”
褚倾子不滚,她就是块彻彻底底的牛皮糖。
发现此计不通,灵机一动,很快又想出其它好方法。
她尝试和虞姜进行利益交换:“老婆要是愿意让我来换,我保证今晚只会乖乖搂着老婆睡觉,绝对绝对不会再做其它任何事!”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想替她换内裤,褚倾子又加上一句:“包括亲亲!”
虞姜一脸狐疑:“真的?”
褚倾子立刻回应:“真的!要是我这次再失信,老婆可以把我踹去走廊里睡觉!”
虞姜思考几秒,同意了。
“那你去把我手机拿来,我也要录音
“好!老婆等我,马上回来!”
褚倾子嗖的一下跑出屋子,没两秒,又嗖的一下跑回来。
虞姜已经靠去床头,见她拿着手机打算递给自己,甩甩手:“是录你的音,不需要拿给我,你自己对着手机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褚倾子当着她的面,老老实实地把刚才许下的承诺,字正腔圆地录进手机里。
等她录完,虞姜让她放一遍。
确认录音无损,才安下心。
“那我现在可以帮老婆换了吗?”
“等下。”
虞姜站起身,脚踩进被子与床头的缝隙间,作势要钻进被窝里。
褚倾子忙问:“老婆你进被子里干嘛?不是说好我替你换吗?”
虞姜没理她,将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都埋进被子里后,才扭头看她。
“我不挡着点,难道还让你直接看吗?”
褚倾子下意识说:“可我都看过了啊,再看一次也没关系的嘛。”
虞姜??
她脑子一抽,稀奇古怪的想法跑了出来。
下一秒,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每天晚上都给我下安眠药然后来我*房间扒我裤子偷看吧!”
这回蒙圈的轮到褚倾子。
她不由得发出一句感叹。
“老婆,你好像也挺有做变态的天赋。”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阻止自己嘴巴的虞姜:“……”
她恼羞成怒,这回砸的是一只摆在床头的小乌龟。
“滚!我才没有!”
褚倾子从善如流地道歉:“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老婆,这个家里,只有我是变态。”
虞姜面色不自然地跳过话题:“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褚倾子也就不需要再瞒着。
“老婆昨晚喝醉之后,其实澡是我帮老婆洗的。”
虞姜
褚倾子信誓旦旦地维护自己的清白:“老婆我可以和你发誓,我昨晚真的只是单纯帮老婆洗了个澡而已,不管是柰子还是下面,我一口都没有吃!我连闻都没有闻!真的,我昨晚超乖的!”
乖个屁!
哪来的脸这么夸自己!
虞姜翻她白眼:“你说我就信了?你一开始还骗我说是我自己洗的澡呢!”
褚倾子表示自己有证据。
虞姜表情惊恐且扭曲。
“你不会全程录像了吧?”
褚倾子被控诉得很莫名:“我录这个干嘛,我的意思是,老婆要是不相信,那就自己掀开睡衣看一下,我要是昨晚真的偷吃了,肯定会把它们嘬红的……”
虞姜抓起小兔子往她脸上砸:“闭嘴!”
褚倾子舔了下唇,是在为自己没能尝到美味而觉得可惜。
“老婆的柰子真的好白……”
这回砸的是小圆鸟。
“奈头好粉,小小的一颗,好可爱……”
这回砸的是小螃蟹。
“呜呜呜我昨晚差点就吃了,但我还是超乖地忍住了!老婆,我是不是超棒!”
棒你个大头鬼!
虞姜直接把剩下的三只玩偶一次性全丢到她脸上。
“你再说一句刚才的合约就作废!”
她就不信还治不了这个肮脏下流的家伙了!
褚倾子瞬间噤声。
她讨好地把地上这些玩偶都捡起,甚至还细心地给它们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做完这些,再一一摆放到虞姜的脑袋边。
“老婆,那我现在可以开始帮你换内裤了吗?”
虞姜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哼声,算是同意。
褚倾子得寸进尺:“我反正已经看过了,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被子掀开了?”
虞姜皮笑肉不笑:“行啊。”
褚倾子刚要上手为自己谋福利,就听她冷冰冰地补充。
“你先滚去楼下超市买个眼罩回来,要么就这样换,要么你就把眼罩带上再给我换,我让你自己做选择,还要不要掀?”
褚倾子像被火把烫了似的,瞬间把手收回。
“不掀了不掀了,我还是就这样换吧。”
褚倾子知道有些事对现在的虞姜来说,还是道不可被触碰的底线。
所以替换内裤的过程,并无任何波折。
虞姜见她难得安分,觉得自己可以适当夸一句,说不定能让这家伙一感动,又决定“改邪归正”。
刚撑起上半身靠坐到床头,看清默不作声的褚倾子正在做什么的刹那,她的瞳孔几乎要被这下流的一幕震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家伙居然又在舔她的内裤!!!
听她口头描述是一回事,真的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虞姜承受不住这般刺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褚倾子察觉到她那边的动静,抬眼一看,见她好端端的突然昏迷,顿时失了冷静。
靠近之后,发现她的状态和之前因为接吻而晕迷的状态一模一样,才放下心。
褚倾子把虞姜温柔地放平,替她盖好被子,再坐回刚才的位置,重新拿起那条泛着淫。淫。水光的紫色小葡萄。
虞姜这次晕迷的时间,依旧是五分钟。
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去看褚倾子是不是还在做那种变态事。
结果啥也没看见——褚倾子不在屋里。
虞姜猜到某种可能,下床去寻她。
如她所料,吃完自助餐的褚倾子,正在很妈味地亲手搓洗那条卡通内裤。
褚倾子的耳朵很灵,明明虞姜没怎么发出脚步声,在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刹那,就已经扭过了身。
她温柔的脸上,写满关心。
“老婆,刚刚怎么会突然晕过去?不是已经很久都没晕过了吗?”
虞姜一开始和她舌吻,只要彼此视线一对上,就会马上晕过去。
后来吻的次数足够多,身体好像接受了这种刺激,就算中途意外对视,也不会再产生晕厥反应。
闻言,虞姜没好气地瞪她:“你还有脸问我?你、你怎么又做那种事!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脏吗!”
褚倾子:“那种事?”
她很快反应过来:“老婆刚才突然晕过去,是因为看到我舔内裤了吗?”
虞姜:“……”
她真的是服了这个一点也不知羞的变态家伙!
褚倾子低眉顺眼地道歉:“对不起老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老婆看见我这么做的,老婆放心,下次还有这种情况的话,我会自己躲起来,偷偷舔的。”
“还有。”褚倾子语气温和地反驳她,“它们一点也不脏,很香,也很甜,我很喜欢,谢谢老婆的馈赠。”
馈赠个鬼!
你个不要脸的臭变态!!!
虞姜放弃再和她算账,转身就想走,却被褚倾子叫住。
“老婆不能在这里陪着我嘛?我很快就洗好的。”
“滚!自己待着吧你!”
“那老婆现在可以去跟阿姨她们说我们恋爱的事情了,因为等会儿,老婆就没有时间再和她们打电话了。”
虞姜自以为听懂她的意思,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对她来说,现在家里绝对是最危险的。
“你要和我出去约会啊?等你洗完我们就出去吗?那我晚上回来再告诉她们好了,现在我先回屋换套衣服。”
褚倾子一脸歉意地戳破她的美好幻想。
“老婆,对不起,这几天我没有想过要带你出门约会。”
怕虞姜误会,她又添了几句。
“去外面就不能再叫你老婆了,我还没叫够呢。
“而且在外面你肯定不会允许我想亲就亲,要是一直没法亲你,我会疯掉的。
“我们才刚谈,我现在就想和你黏在一起,哪里也不想去。
“所以再等几天可以吗?等我冷静一些了,我就带你出门约会,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好不好?”
虞姜没有反驳她的其它话,只是挑了其中一个词的错误。
“我可从没说过我允许你在家里想亲就亲!而且你刚才也答应我了,今天不会再和我有任何亲密接触,证据还在我手机里呢!你这回可别想再耍赖!”
褚倾子纠正她:“老婆,我说的是今晚,不是今天,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今晚呢。”
“我不管!就是今天!”
褚倾子:“好吧,那我明天再亲,这样可以吗?”
虞姜哼一声:“看你表现。”
她想起刚才说到一半却被带跑偏的话题。
“既然不是要出门约会,那你干嘛说我等会儿就没时间和我妈她们打电话了?”
“因为等会儿我要和老婆打电话。”
虞姜沉默的同时,生动地用表情诠释了“你是不是有病”几个字。
褚倾子提醒道:“我们晚上不是要搬上去嘛,等会儿我要去收拾房子,打扫的时候,老婆要和我打视频陪着我。”
虞姜有点无语:“你不能请个钟点工吗?”
“不要,我和老婆的房子,不允许有其他任何人的味道进入!”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虞姜又找到一笔可以算的账。
“你当初说你喜欢做家务,是假的吧?”
褚倾子点点头。
虞姜:“所以你当初骗我,是为了让我能越来越喜欢你?”
“那倒不是,为老婆做这些是应该的。”
虞姜:“没有什么是应不应该的,既然你不是真的喜欢,那等搬上去之后,我们重新把家务分一分,我也一起做。”
褚倾子:“这些事我已经做习惯了,所以老婆就别再和我争了。”
她话锋一转:“老婆如果真的心疼我,其实可以在其它方面帮帮我。”
“什么?”
“我一直都是在故作坚强,其实我是一个很脆弱的小女孩,今晚我还是很想吃老婆的柰子,如果老婆——”
砰——
发现自己一腔真心喂了狗的虞姜,甩上浴室门毫不犹豫地离开。
她先去了客厅,打算给迟净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刚脱单的事。
这是她俩昨晚约好的,今天要是有好消息,自己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刚要拨过去,想到迟小净同学那张同样荤素不忌的嘴,虞姜默默抬起屁股,转而返回卧室。
现在的褚倾子可是地狱级的危险人物。
她和迟净的对话,绝对不能让那家伙听到。
虞姜不太放心,反锁好门后,才坐去沙发椅上给迟净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打电话的是虞姜,先开口的是迟净。
迟净:“虞小姜同学,你这通电话来得太巧了。”
虞姜:“怎么了?是等会儿有事要忙所以可能接不到吗?”
迟净:“差不多吧,刚被扣完,中场休息呢。”
虞姜:“……”
讲话都这么直白,你和褚倾子那家伙该不会是亲生姐妹吧
虞姜扶额:“你上午不是跟我说昨晚到下半夜才结束吗?这才几个小时啊,怎么又开始了”
迟净玩了句烂梗:“丫头,你还小,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懂了。”
虞姜:“……”
迟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重新问:“突然打给我干嘛?”
虞姜没有铺垫,直接坦白:“我和倾子在一起了。”
迟净的信号似乎断了,突然没了声。
虞姜看一眼手机屏幕,通话还在继续。
她担心迟净误会,忙解释:“我没有刻意瞒着你,我和她是刚在一起的,之前也不是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她也喜欢我。”
迟净听出她话里的紧张,失笑:“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么紧张干嘛?”
虞姜:“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迟净:“我只是在判断一件事。”
虞姜:“嗯?”
迟净:“你的声音听着中气很足啊,看来还没被扣,我猜对了吧?”
虞姜:“……”
她臊红脸:“没有!只有接吻,其它什么都没干!”
迟净:“她是性冷淡?”
虞姜:“不是,是我觉得太快了,哪有才谈第一天就做这种事的。”
迟净:“你说的很对,我无条件支持你的想法。”
虞姜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用你和学姐的情况反驳我。”
迟净:“我们是我们,你们是你们,完全不一样的人,有啥好拿来对比的,以后你打算做任何事,要是拿不定主意,采取一种方法就行。”
虞姜:“嗯?”
迟净:“顺心而为。”
迟净:“是不是很厉害的一句话!说出这四个字的我,可太牛了!”
虞姜笑了声:“是是是,你好厉害。”
迟净语气变得稍许严肃:“褚倾子没谈的时候就对你挺好的,现在和你谈了,应该还是挺好的吧?”
虞姜:“嗯,她一直都很好。”
迟净:“你和褚倾子能在一起挺好的,我真心为你们感到高兴,不过她对其他人也那么好,以后你咋办?”
虞姜:“那个是误会,她对别人,其实也没有像对我那样好。”
迟净:“那就行,其它话就不多说了,祝你俩感情顺利,早日完成双扣成就,我这边要继续忙了,回聊。”
虞姜被她送了个大红脸。
冷静下来后,又给虞棉英打过去。
女人的反应更直接。
她什么也没说,先在那边直接笑了半分钟。
虞姜没有挂,无奈地听着她笑。
等她笑停,母女俩聊了几分钟,才结束通话。
放下手机时,虞姜被满屏的红点消息吓到。
发消息过来的,是她和褚倾子的共同好友们。
消息内容大同小异,主旨就一个——
你和倾子在一起啦,恭喜恭喜!祝99!
她分别回复完,又额外去找了与自己关系相对亲密的副社长。
【汪学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
副社长干脆利落地发来一张截图。
是她和褚倾子的部分聊天记录。
【倾子妹妹:朋友圈帮忙点个赞谢谢。】
【倾子妹妹:[对方向您转账666元]】
副社长发来一个小猫暴汗的表情。
【汪学姐:我一开始还以为她被盗号了呢,认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发朋友圈。】
虞姜顾不上回,先点开褚倾子的朋友圈。
里面的内容就一条,配图是一张两人去年拍过的合照。
文案就三个字——“我老婆!”。
她返回对话框,和副社长聊完,拿着手机准备去找那家伙算账。
门一打开,就看见了一个人坐在门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等起的褚倾子。
见到这一幕,虞姜体内骤升的情绪,哗一下全都消失了。
埋头在求人点赞的褚倾子听见声音,抬头看向她,笑得温柔。
“老婆,和阿姨她们打完电话啦?”
虞姜哼她一声:“不是说不许在外人面前这么喊我的嘛,你朋友圈怎么回事?”
褚倾子一脸无辜:“我用手打的字,没有用嘴巴喊。”
虞姜:“下不为例!”
“好!”
十分钟后。
独自坐在客厅的虞姜,接到来自褚倾子的视频通话请求。
看清画面的刹那,她险些直接把手机丢出去。
“怎么墙上全是我的照片”
就算那是她自己的脸,看着也很瘆人的好不好!
褚倾子:“嗯?这些照片,我做神经病的时候,不是就给老婆看过了嘛?”
“之前你也没拍全啊!我不和你视频了,全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虞姜说完秒挂。
褚倾子很快发来文字消息。
【AAA倾子:那老婆看电视嘛,只要把手机摆在茶几上,露出脸就行了,好不好?(可怜小狗。jpg)】
【AAA倾子:呜呜呜没有老婆陪着我,这么大的一间屋子,我好害怕的呜呜呜。(小狗鼠掉了。jpg)】
【知道了知道了,闭嘴吧你!】
褚倾子中途下来过一趟。
陪虞姜吃完点的外卖,又返回楼上继续收拾。
虞姜见她脸蛋灰扑扑的,有些于心不忍。
本来想问她要不要帮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能同情这家伙!
不然她又要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夜间十点。
成功入住新房子的虞姜,拿着衣服打算去洗澡。
来到浴室门外,发现褚倾子早已在里头等着。
她转身就想跑,刚往前踩出一步,腰间缠上一只手,轻松将她往里一带——
砰。
浴室的门,被关上了。
第44章四十四
偌大宽敞的浴室,共被划分出三个功能区域。
分别是洗漱区、泡澡区以及淋浴区。
淋浴区与另外两个区域之间有一道玻璃门相隔,保证干湿分离的同时,也在设计上,有着较为美观的视觉效果。
离门最近的功能区,是洗漱台。
褚倾子把人直接从门口抓进来后,暂时的安置地点,就在洗漱台上。
虞姜中途不挣不扎,乖顺窝在她怀里,就跟被打了麻醉剂的兔子似的。
安静的伪装,在屁股碰到台面的刹那,瞬间被撕裂。
上一秒还是蔫兔子,这一秒摇身一变,就成了被喂下亢奋剂的兴奋兔子。
她找准时机,双手撑住台面作势就要往下一跳——
被察觉她意图的褚倾子,轻轻松松地又按了回去。
虞姜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笑吟吟的褚倾子,大眼睛里窜出火苗。
她才不会被对方温柔的表象欺骗,龇牙咧嘴地控诉:“你这个大骗子!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你自己答应我的,说今晚不会再对我做任何亲密举动的!”
褚倾子好声好气地和她解释:“老婆,你误会我了,我已经答应过你了,那今晚肯定不会再对你做什么的,录音不是还在老婆手机里吗,我都记着呢。”
虞姜见她主动提到这事,气鼓鼓的脸颊松了一分,语气里也带上一丝迟疑:“真的?”
褚倾子抬手,示意她看一眼半滴水都没有的浴缸。
“要是我真的想在浴室里对老婆做什么,那肯定会在浴缸里做的嘛。
“在楼下的时候,我不是就和老婆坦白过,这个浴缸是我特意准备的,今天连水都没放,就说明我没打算做坏事嘛。”
说到这里,她开始因为被虞姜误会而觉得委屈。
“我知道以前我不守信用,经常提前和老婆约好了,后面又会违背和老婆的约定……”
虞姜没忍住,插了句嘴:“哼!你自己也知道啊!”
褚倾子湿漉漉地看她一眼,可怜兮兮的,瞬间把虞姜看沉默。
她比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怂道:“我撤回,当我什么也没说,你继续吧。”
褚倾子并没有受到这个小插曲的影响,接着说:“但那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已经慢慢在改了,我以后会说到做到的,就像现在,我完全没想过要在浴室里对老婆做什么,老婆却这样误会我,呜呜呜我好伤心啊。”
虞姜觉得好像陷入了某种陷阱。
具体是什么陷阱,她又讲不出来。
眼瞧着再不安慰两句,这家伙可能又要使用眼泪攻势,连忙抬手揉揉她的脑袋。
“是我误会你了,是我先入为主用有色眼镜看你了,是我不对,你要是觉得委屈,那就骂我一句,可以吧?”
“呜呜呜老婆明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还说这种话,像是在敷衍我呜呜呜。”
虞姜
“这对话之前可没少发生在咱俩身上吧,现在只不过对调了身份,怎么……”
褚倾子又用那双可怜兮兮的小狗眼看她。
虞姜:“……”
行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你是想让我干嘛?”
虞姜想了下这家伙一贯的尿性,抱着她的脸,亲了一口。
等她亲完了,褚倾子才说:“不是要亲亲。”
虞姜??
你这糟糕的家伙!
我都亲完了你才说
褚倾子眼巴巴地看着她,重新提起最开始的话题:“我刚才特意抱老婆进来,只是单纯想让老婆少走两步路。”
然后开始呜呜:“结果被老婆误会了,呜呜呜心情好难受,好压抑,感觉再也不会快乐了。”
虞姜很没有同情心地戳破:“行了,你到底想要我干嘛?”
褚倾子图穷匕见:“我要老婆给我直播洗澡。”
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毛茸茸的脑袋拱进虞姜怀里,很熟练地蹭蹭。
“我现在真的好难受,和老婆恋爱都快一天了,连老婆的柰子都没吃过一口,我真的觉得我快鼠掉了呜呜呜。
“老婆刚才还误会我的好意,彻底把我变emo了,呜呜呜我现在要是再不做点能让自己快乐的事,老婆可能真的年纪轻轻就要丧偶了呜呜呜。
“老婆,你会答应我的对吗?老婆对我最好了,只是这么一件简单的小事,老婆一定会答应我的,对吗对吗?”
虞姜咬牙切齿:“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我就说你不可能这么单纯好心!”
褚倾子抬起头,还是那副讨好又祈求的表情。
呜呜唧唧的,像被独自留在家里、只能靠闻物品上残留的主人味道来安慰自己的可怜小狗。
“呜呜呜老婆,求你了,我保证等下全程只用眼睛看,绝对不会用手碰,也不会用嘴巴舔的,真的!”
虞姜不为所动,心硬得跟座石塑雕像似的。
“别想我答应!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家里不是有全身镜吗?既然这么喜欢看人洗澡,那就去搬一面进来自己洗给自己看!”
褚倾子:“我只想看老婆洗澡,呜呜呜好不好嘛,我真的什么也不会做的,呜呜呜今晚要是看不到老婆洗澡,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老婆你真的忍心吗?”
虞姜冷呵:“哦,忍心。”
“呜呜呜,老婆你怎样才肯答应我嘛,要是你不相信,我就跟你发誓,等会儿我但凡敢对老婆伸出一根手指头,不需要老婆命令我,我自己马上就会跑去厨房拿刀呜——”
虞姜一时情急,忘了这家伙的嘴有多馋,又一次用手捂住了她。
褚倾子眼神一亮。
虞姜的后背一僵。
等她反应过来这又是“自投罗网”时,褚倾子早已一脸痴迷地舔起了她的手心。
虞姜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一心二用的,明明舔得很专注,偏偏拽住她的力道也不轻。
努力拉扯一番,虞姜依旧没能救回自己的手。
她深深叹口气,彻底屈服。
“我数三秒,你要是不松开,就别想看了。”
结果连三都还没开始数呢,褚倾子已经收直腰、笔直地站了回去。
虞姜:“……”
她有理由怀疑舔手这一环节,也是这家伙故意的!
褚倾子身上的无形狗尾巴,摇了起来。
她朝虞姜伸出手,黏黏糊糊地说:“谢谢老婆,那我抱老婆过去~老婆真好,好喜欢老婆~最喜欢老婆了!”
虞姜无视她的话,没有拒绝她的动作。
抵达淋浴区之前,她和这家伙严肃地“约法三章”。
“你要是敢用手碰我一下、敢用嘴舔我一口,等我洗完澡,马上就把你直接打包丢进楼下垃圾桶里去!”
褚倾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垃圾桶臭,老婆香香~我不是笨蛋,肯定知道会怎么选的~老婆就别担心了呢~”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说的都记住了没有?”
说完这句,两人也进到隔间里了。
褚倾子把人放下,朝着她敬了个礼:“老婆大人请放心!从现在开始,除了我脑袋上的器官,脖子以下的任何部分,我绝对不会再动一下!我要是真动了,不需要老婆亲自动手,我自己就会滚去睡垃圾桶的!”
虞姜没有对她的慷慨陈词表示赞许或批评,而是看了眼四周,示意她往后退,要她站去最角落的位置。
褚倾子暂时没动,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老婆别担心!我等下会过去的!看在我这么乖这么听话的份上,我想申请帮老婆脱衣服,可以嘛?”
“滚!别想给我得寸进尺!”
她顿时像路边被行人无缘无故踹了一脚的小狗,蔫了吧唧地转身,走到虞姜给她划定的位置上。
重新转回来时,心态已经调整好,并开始期待接下来的视觉盛宴。
虞姜不放心,又叮嘱一句:“你就给我站在那里,要是敢往前走一步、不,要是敢往前走半步,我同样会把你踹进垃圾桶里,知道吗!”
褚倾子应得可乖:“好!知道啦!都听老婆的,我保证一动不动!我做好准备了,老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闭嘴!我有我自己的节奏,别催我!”
“嗷,对不起老婆,是我多嘴了。”
虞姜没再理她。
本来还有点小害羞的,转念一想,害羞就代表扭捏,扭捏就等于多费时间,不值当。
而且真正算起来,也不是第一次被这家伙看,以后肯定也得被这家伙看。
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她现在该做的,就是保持平常心,把这家伙当成瞎子,以正常的速度完成这次直播任务。
想罢,虞姜彻底冷静。
浴室内开着浴霸,温度较高。
对虞姜来说,处于这种环境中,就算只穿着一件睡衣,也有些热。
她和褚倾子进入浴室不过几分钟,褚倾子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她自己的后背和胸前,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脱掉睡衣的刹那,和褚倾子面对面站着的虞姜,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知道,什么叫“一下就看直了眼”。
她无语:“你能不能收敛点,眼神别这么夸张好不好?”
褚倾子就像被钉在角落里一样,脖子以下的部分,的确没有动过一下。
但嘴巴这种东西,刚好长在脸上——可以动。
褚倾子:“老婆是热得流汗了吗?柰子上有汗液,刚好挂在奈头那里了。”
她吞咽了口口水:“好美丽的两只柰子,跟水滴似的,刚才老婆脱完衣服的时候,它们还跟着抖了——”
啪唧。
是虞姜把刚脱下来的睡衣甩到她脸上的声音。
“闭嘴!”
褚倾子抬手接住,在她的怒视下,将睡衣里外翻了一面。
接着把贴近虞姜胸口的那一部分,凑近自己的鼻子,重重地嗅了一口。
她心满意足地自我安慰:“虽然不能近距离闻老婆香香的奈子,但这上面还有一点味道,好喜欢。”
虞姜:“……”
可能是见过更变态的吧,现在的她看见这一幕,算得上淡定。
淡定没两秒,又被褚倾子的下一个动作搞破防。
她把睡衣拿开一些,视线看着不远处那两颗真实软圆的水滴,伸出舌头,舔了口曾与它们紧密相贴过的睡衣部分。
“呜呜呜舔不到真的,我只能舔点味道解解馋了。”
虞姜:“……”
啊啊啊啊啊!
这和在我面前舔我内裤有何区别!!!
你这个没有底线的变态家伙!!!
不忍继续直视的虞姜黑着脸让她把睡衣丢了,褚倾子委屈巴巴地不想放开。
怕再这样下去自己要长针眼的虞姜深深吐口气:“把它扔了,等下同意你亲我。”
褚倾子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满足于接吻的家伙,她得寸进尺地提出条件。
“老婆要是能让我舔一口真的柰子,那我就可以扔掉它。”
“滚!随便你扔不扔!”
虞姜一时气急,三两下脱掉睡裤朝她脑袋上丢。
丢出去了,才发现自己好像又扔了件“危险品”。
本以为褚倾子也会同样拿这条睡裤做奇怪的事,结果她非但没有接住,反而把睡衣一起放下了。
虞姜顺着她的视线,下意识往自己身上一看。
脸蛋瞬间炸红。
难怪不感兴趣,这变态家伙盯上她的内裤了!
褚倾子又吞了口口水,声音也低哑了些:“老婆,怎么不继续脱啦?”
虞姜很快冷静下来,当着她的面去掉最后一件遮挡物后,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将东西往后方随手一丢。
“滚!拿去堵下水道也不会给你!”
褚倾子蔫兮兮地呜呜两声:“老婆好坏呜呜呜。”
她眼巴巴地看着那条沾满虞姜味道的内裤被淋浴头放出来的冷水打湿,因为救不了它,整个人难受得都快枯萎了。
褚倾子见状,心软的毛病又冒了出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安慰一句,就听她已经恢复了情绪,痴痴道。
“老婆的毛毛好少,以后我吃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嘴巴刺得痒痒的。”
虞姜:“……”
啊啊啊啊啊!
她再同情这个家伙她就是狗!!!
因为找到了新的乐趣而打起精神的褚倾子,开始进入痴女模式。
满嘴的污言秽语,成了卧室内水流声之外的另一种声音。
期间还夹杂着虞姜羞恼的几句闭嘴。
褚倾子的确有把嘴闭上,但闭上没几秒,又忍不住讲下一句。
虞姜只觉得有苍蝇在耳朵边嗡嗡嗡地叫,还是只黄色的苍蝇。
心头的火气彻底压不住,她一把关掉水,大步走到褚倾子面前,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挥了出去。
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在室内震响。
响声打断褚倾子口中未说完的话,也把虞姜的理智瞬间扯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虞姜顿觉后悔。
在她看来,扇巴掌是一种极具羞辱性的动作。
就算一个人再生气,她可以骂对方,也可以打其它部分,但扇巴掌,是不应该的。
或许是褚倾子陆陆续续总在她面前提到这个动作,虞姜的潜意识把它纳入了可执行范围,此刻被激怒,理智一时没控制住,就让潜意识钻了空子。
巴掌一扇,恩怨尽消。
虞姜反倒成了那个手足无措的人。
她有些局促地看着像是被扇傻了、神情恍惚的褚倾子,伸出手,想去抚摸一下被自己打过的地方。
还没触碰到,褚倾子已醒过神。
她看懂虞姜的意图,朝着对方半弯下腰,主动将自己受过轻伤的脸颊,贴上对方的手掌心。
虞姜被她这种完全可以用讨好来形容的动作刺痛了眼,心头又酸又涩,正要说句对不起。
还没开口,就听她痴痴地说。
“终于被老婆奖励巴掌了,好喜欢,好爽……”
虞姜:“……”
她瞬间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收回自己的手。
“滚!”
你这个绝对有受虐倾向的变态家伙!
虞姜的澡已经洗完了,干脆利落地转身,打算出去擦身子。
刚迈出一步,肩被身后人拍了一下。
她现在压根不想看见这个浪费自己同情心的家伙,动作幅度很大地想要甩开她的手,未料,脚底一滑——
咚。
是后脑勺重重撞上隔间门所发出的响声。
虞姜愣了一秒,慌忙想要爬起来看一眼身后人的情况。
用自己的身体当了肉垫、把虞姜保护得完好无损的褚倾子,环住怀里人的腰,温声在她耳边安慰了句:“我没事,老婆不用——”
她本来想说自己不算人身,不会觉得痛。
虞*姜焦急地打断她:“那么大声怎么可能没事啊,你让我看一眼啊!”
褚倾子眼神一闪,决定“将计就计”。
她立刻把下巴压上虞姜的肩,虚着声说:“老婆先别动,我缓一缓。”
虞姜登时不敢再动,就连呼吸都放得尽可能轻,生怕吐息太用力,会连带着影响到紧贴着自己的她。
她一时关心则乱,没有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究竟有多亲密。
褚倾子的前胸紧贴着她的后背,双手还环着她的腰,这个姿势放在平时,绝对是情侣感情升温的必备姿势之一。
可眼下她们一个衣装整齐、另一个****,亲密的姿势,也就变得不再只是亲密。
从褚倾子的角度,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两颗跟随主人起伏的胸膛,在空气中微微打颤的漂亮水滴。
它们大小刚好,若是伸手去亲自掌握,想必可以完美与之贴合。
虞姜发现褚倾子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沉重了些。
这种变化,放在其它人身上,或许会有其它原因。
可若是放在褚倾子身上,那就成了一种单纯代表危险的讯号。
在这方面吃过好多次亏却依旧没长记性的虞姜,一听到她这么费劲地呼吸,以为她是头变得更痛了。
动又不敢动,生怕会害她变得更难受。
因为背对着褚倾子,她看不见对方此刻的样子,担心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一点哭腔。
“你怎么样了?我带你去医院吧,要是很痛的话,你先忍一忍好不好?”
褚倾子摇了下头。
虞姜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别动脑袋啊!有什么想说的你直接说就好了,不要动脑袋,知道吗?”
褚倾子发沉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凝视着其中的一颗。
在它尖处那颗水珠自顶端坠落的刹那,她哑声开了口。
“老婆,我有点不舒服,你能帮帮我吗?”
虞姜顿时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无力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你别浪费时间了,快点说你想干嘛?”
褚倾子:“我想吃柰子。”
虞姜
虞姜?
虞姜??
要不是刚才那一声震响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简直都快怀疑这家伙是在装头疼骗她!
褚倾子像模像样地发出吃痛一声。
“我感觉头越来越痛了,要是不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我感觉我真的马上要晕过去了。”
说着,还不忘倒吸两口气:“脑袋有点昏昏的,好不舒服,老婆,就让我吃一口吧,好不好?”
她软着声向虞姜保证:“我就只吃一口,尝尝味道就可以,然后我就有力气起来了,老婆,求求你了,我真的不会贪吃的,就吃一只,就尝一口,不会吸不会咬更不会舔的,呜呜呜就一口嘛,好不好?”
就算褚倾子把自己说得再可怜,虞姜也能判断得出来,这绝对是“趁火打劫”!
偏偏她头撞到是真的,而且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撞到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想,自己此刻都只有被迫同意的份。
虞姜在心里把这家伙痛揍了一百遍。
借此发泄完怒火后,咬牙道:“知道了知道了,让你吃完,你就换上衣服和我去医院,知道没有?”
褚倾子听到她真的同意了,应得可乖。
“好~我听话~都听老婆的,吃完就乖乖去医院检查~”
虞姜想着速战速决,也顾不上害羞,作势就想从她怀里站起来。
“帮我一把,我自己站不起来。”
褚倾子冷不丁问她一句。
“老婆是想面对面捧着递给我吃吗?”
话音刚落,相对应的画面浮现在虞姜大脑中。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有这种方向的想象力。
这是什么羞耻感爆表的涩情画面啊!!!
情绪一激动,半抬起的身子没撑住,整个人又跌回褚倾子怀里。
虞姜还没说话,对方的脑袋再度压到她的肩上。
“老婆,我自己有嘴,具体该怎么吃,我来就好了。”
她一说完,虞姜就感觉自己的腰被箍着往双腿的方向推去一些,下半身往前移动的同时,窝在褚倾子怀里的上半身,跟着往下坠。
当颤抖的水珠以恰好完美的角度呈现于褚倾子眼底时,她启唇,无需主人的邀请,主动含了上去。
这样的姿势太过被动,虞姜被她牢牢禁锢住,就算想把她推开也使不上力。
水声渍渍的浴室里,响着断断续续的可怜哀泣。
“说、唔、说好……呜你别吸、呜痒……轻、嗯轻点……
“太、太嘶太重……哼别、呜呜别舔……你、呜你混蛋……又骗、嗯……又骗我……”
二十分钟后。
接连丢过两回的虞姜,被“始作俑者”放上洗漱台。
残留在肌肤表面的细密水珠,早已被浴霸蒸干净。
唯独身体的最凹处与最凹处,还有部分水色残留。
亲自作画的是褚倾子。
她颇具耐心,用着红色调的水彩,在那片白色为底,浅粉为点的细腻画纸上,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直至浅色彻底晕深、粉嫩转为艳红,才心满意足地结束今日的这一番创作。
画纸的收藏者虞姜,倚靠在洗漱台上歇了近三分钟,才抽回思绪。
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怒不可遏地想狠狠抽这不讲信用的家伙一巴掌。
手伸到一半,想起她不久前撞到的脑袋,没好气地问她:“头还痛吗?”
褚倾子正等着她扇自己巴掌呢,听她这么一问,脱口而出:“老婆,怎么不继续扇我?”
虞姜给她一个大白眼:“我没那么傻!才刚让你爽过,又要让你再爽一次吗?”
打了会兴奋,骂了依旧舔,她是真的拿这个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
虞姜让她靠近一点,伸手小心地摸了下她的后脑勺:“还好没肿,你出去换套衣服,等下带你去检查。”
褚倾子等她松开手,才向她展示自己手里的洗脸巾:“可是我还没替老婆擦干净呢,等擦完再去。”
虞姜闻言,顺势低头看了眼。
只被吃了一边。
有点微肿,颜色晕得很深,顶端还有一处淡淡的牙印,搭配上前半部分黏黏糊糊的口水印,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她又怒从心起,夺过褚倾子手里的洗脸巾,迅速揉成团,啪一声往她脸上扔:“你是狗吗!吃成这样!”
洗脸巾飞到一半散开,没有掉到地上,先被一只接住。
褚倾子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
“汪。”
如此恬不知耻的样子,实在是让虞姜好气又好笑。
褚倾子讨好地晃了晃手里的洗脸巾:“那小狗现在可以帮老婆擦了吗?”
虞姜没有这种让人自称是狗的癖好,娇娇地横她一眼:“小狗不可以,人可以。”
听懂她意思的褚倾子,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那作为老婆的女朋友,现在要帮老婆擦了。”
擦口水印的过程很安静。
褚倾子难得老实,用温水打湿洗脸巾,再轻轻将那脆弱的一小团覆盖住,接着开始缓缓地摩挲。
虞姜心里头在想其他事,也就没有被这点微微酥麻的感觉控制住心神。
无声垂眸,看着身前为了方便擦拭而刻意弯下腰的褚倾子。
她喜欢褚倾子,彼此互相暗恋至今,如今终于能够消除误会在一起,已是幸事。
褚倾子本就异于常人,尤其是在这方面的需求,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索求无度。
自己既然不介意,干嘛要为了所谓的“合适进度”,而强行逼她压抑本性?
迟小净同学说得对。
不论做什么,都应该顺心而为。
彻底想通的虞姜,突然觉得身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她在想这些的同时,面前安静做着善后工作的褚倾子,也在想着些东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勉强也可以算是共脑了。
褚倾子想,自己刚才乱吃东西的事情,好像还没被揭过。
也不知道自家老婆等会儿打算怎么处罚她。
老婆心向来软,肯定不会真的让她去睡垃圾桶。
很有可能是让她在客厅睡一夜,再生气一点,就是让她站在卧室外的走廊上,面壁思过一整晚。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对她来说都太简单。
如果这样受罚就能吃二十分钟的柰子,那她从明天开始,每天都要吃!
今天吃的是左边的,也不知道到了明晚会不会消,到时候吃右边的好了。
她又想到刚才,老婆本来是打算起身面对面让她吃的,她因为等不及,所以才故意打断。
现在想想,当时还是该忍一忍的。
褚倾子压下思绪,偷看了眼没吃过的另一只,心里美美想着,以后一定要让老婆捧着喂给自己吃!
再再以后,等到两只都能同时一起吃了,她就嘴里吃一只,手里揉一只……
虞姜见她表情越来越痴,完全可以想象她可能又在幻想什么糟糕的下流画面。
没好气地用手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戳了一下。
“擦好了没有?”
褚倾子索性直接问她:“老婆,你这次不打算生我气的吗?”
虞姜不准备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她。
完全可以想象,要是现在就说出来,这家伙今晚肯定不会再乖乖去医院。
虞姜摆出一副本来想生气但拿她实在没办法的样子,娇滴滴地哼一声:“生你气有用吗?每次都不改!和你生气简直是在给我自己找罪受!”
她很自然地跳过话题:“到底擦好了没有?”
褚倾子忙说:“最后再擦一遍就好了。”
她这回没有再想其它,看着被自己的掌心包住一大半的软圆,忍不住开口。
“老婆的柰子好嫩,我刚才都没怎么吸呢,就红成这样了。”
虞姜忍不住掐她耳朵:“你能不能要点脸,都恨不得把一整个吃进嘴里了,还敢给我说没怎么用力?”
褚倾子没有挣扎,抬眼看了她,认真说:“可我刚才就吃了一半呢,老婆别看我嘴巴好像很小,其实彻底张开的话,还是挺大的。”
虞姜暗叫一声糟糕,正想去捂她的嘴,晚了一步,糟糕的玩意儿又钻进耳朵里。
“感觉我可以把老婆的柰子一整只都吞进嘴里,老婆,下次要吃给你看看吗?”
虞姜:“……”
啊啊啊啊啊!
什么糟糕的画面!!!
不要闯进我的大脑啊!!!
“滚啊!我没有任何兴趣!!!”
褚倾子有点小失落。
“我还以为老婆你会夸我真厉害呢。”
虞姜??
因为这么变态的行为夸你???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哦,抱歉,我怎么忘了,你这家伙,早就疯了!!!
褚倾子还有想法。
她没有马上说,等虞姜的一整颗都被自己擦干净后,随手扔掉洗脸巾。
在虞姜疑惑的眼神中,盯着顶端看了将近半分钟。
接着抬头,真诚又纯涩情地问。
“老婆,你说以后我如果吸多了,会不会有一天,真的能吸出奶水呢?”
虞姜??
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奶啊,我这辈子作过的所有孽,在听到刚才这句话的时候,应该可以全部一笔勾销了吧
虞姜忍住一巴掌按在她脸上的冲动,发出怒意暴涨的低吼。
“滚!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