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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穗穗忙给她娘使眼色,只是已经为时晚矣,顾小碗听到这话惊得满脸骇然:“四姐你这个话是个什么意思?”
何穗穗只忙将顾四厢给推出去,“娘你不是说要与吴老二家的一起推豆腐么?豆子泡了没?快些去忙,小姨这里有我呢!”
于是不由分说叫她打发走。
可是顾小碗这里也不好糊弄,如今只追问着,“巧巧那,到底怎样了?”不是说孩子不好,怎大人也不好了?
何穗穗此刻心中不免是有些埋怨自己嘴上不把门的娘来,叹了口气:“巧嫂子本就是娇弱体格,这大冬天里进山本就够她吃一壶了,偏二壮那头又不好,她一生气,体下忽然来了许多恶露,药也吃着,只人看着不精神,如今我们都想着,她一颗心思是随着孩子的,孩子好起来,她也能好起来,孩子若是不争气,只怕……唉。”
这话好叫顾小碗心里慌慌的,一把紧抓住她的手,“阿拾也没法子?”
“针也扎过了,全看她如今怎样想,眼下三姨就寸步不离守着。”何穗穗回着。
顾小碗得了这话,心下了然,那做母亲的和孩子连着心,孩子若是不好,她就是吃个什么灵丹妙药去,只怕也是难以见效果。再者又还在月子里头,“喊荣儿到她跟前去伺候着,陪她说说话,也宽一宽她的心。”
何穗穗这里应着,一面劝她躺下休息,外头又有人管她借家里的炊具,便先出去了。
只是听得了这些个噩耗,顾小碗哪里睡得踏实?左思右想,却发现自己如此无能,半点法子也没有。
正是懊恼自己这般无用之时,阿拾掀开席帘进来了,见她睁着眼睛,不禁蹙起眉头,“你怎不休息?”一面在旁边那木桩子上坐下,抓了她的手腕切脉。
“总是担心巧巧母子那头。”她回着,看到阿拾泛红的眼角,一时想起鲁桂花刚才去阿拾跟前磕头的事儿,有些后悔起来,心想阿拾本就因空相师父离世的事情心里难过,自己还与他去提这些个事儿。
何况他是大夫不是大罗金仙,难道还能叫那郭巧巧母子都一下好起来么?
因此便沉默了下来。
阿拾收了手,“你好好养着,等着脚上的伤长好再下床。二壮母子那边,你也不必担心,我看着的。”然后起身出去吃饭。
顾小碗又睡了一回,醒来山洞里热闹了许多,好像外出的男人们都回来了,她起身想去瞧郭巧巧母子。
不过被顾四厢拦了下来,“你自己都这副样子,莫要到她跟前去,她也不好,省得病气过给她娘俩去。”
于是顾小碗默默地又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