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拿起身侧带刺的木棍捅向心口。

手颤颤巍巍地接下一滴心头血，喂给我唯一一只养育十数年的蛊虫。

嫂嫂，我会去死的。

在那之前，我要拉伤害你的所有人陪葬。

如今，宋嘉礼看着沈雪宁受伤的手，显露出些许不耐。

「叫我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我来替你包扎伤口吗？」

沈雪宁仍旧不死心地盯着他，楚楚可怜地掉眼泪。

「嘉礼，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宋嘉礼打断了她的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罢了，我来帮你吧。」

沈雪宁的脸上满是娇羞，痴迷地看着宋嘉礼认真的脸，半晌才开口。

「小怜，你还不知道嘉礼要带你去苗疆看看吧？嘉礼的军队驻扎在那里，你一定喜欢。」

她的眼里满是恶意。

「只不过你的亲人大都不在苗疆，希望你不要过度思念他们才好。」

我只感觉到浑身血液都在倒流，气得浑身发抖。

随即，我又弯起眼眸，朝她扬起一抹温婉的笑意。

「托姐姐的福，我早就做好了探亲的准备，只不过差了一点贺礼，备齐了就去见我的哥哥嫂嫂。」

沈雪宁错愕地抬头，窥见我眼底的冰冷，又恐惧地闭上了嘴。

反而是宋嘉礼自责地拉住我的手，双眼通红地和我道歉。

「都是我的错，以后你我好好在一起，我用余生向你赎罪好不好？」

我掩下眼里的仇恨，轻轻把手搭在他的掌心，声音温柔。

「好啊，我相信你。」

宋嘉礼的眼眸亮了亮，再不顾沈雪宁黑着的一张脸，欣喜地抱住我。

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我猛地推开他，面色淡然地脱下里衣，把满身伤疤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宋嘉礼面前。

原本千娇万贵的身上伤痕累累，腐烂的伤口散发出难闻的血腥味。

蛊虫早侵入我的四肢百骸，留下千百道血印。

向来高傲的宋嘉礼红了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

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珍品。

我失望地看着他，语气平静。

「我相信你，可是没有用了。宋嘉礼，我快要死了。」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监狱里的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怜，我是想保护你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皇帝向来与苗疆不和，你却傻乎乎地说非我不嫁，我发誓要保护你，不让有心人把主意打在你身上。所以才让沈雪宁送你进她打点好的天牢，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为等苗疆彻底稳定之后，就能再补偿你的......」

宋嘉礼崩溃地捂住脸，跪在我面前。

看着他字字泣血的忏悔，我却只觉得好笑。

「所以呢，你所谓的保护，就是亲手打掉我们的孩子，就是把我的哥哥嫂嫂欺凌致死？」

见他如困兽一般，双眼通红，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