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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除了陈卓,都变了脸色。
许丽年慌乱中想牵我的手,我被厉声喝退:“别碰我!”
她竟然很委屈:“阿华,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得给我弥补的机会。”
儿子觉得我无理取闹:“爸,一把年纪还闹离婚,说出去丢不丢人啊。”
但下定决心的那一刻。
破洞漏风的心脏就竖起高墙,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为所动。
这个婚,我离定了。
我抛下他们去到杂物间,收拾出几件衣服,准备去住酒店。
许丽年厚着脸皮挤进来。
“阿华,我错了。”
我全当狗叫,充耳不闻。
她不依不饶地凑得更近:“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东西,但五十年情分,怎么放得下?”
我忽然停下动作,继续审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这就是你让儿子跟我说病情只有四个月的原因?
你舍不得我,但要等你什么时候激情够了,什么时候重新回归家庭?”
我大概是猜对了。
所以许丽年哑口无言。
我忍不住冷笑:“那是不是你下一次想享受激情,又要失忆一次?”
这次她矢口否认:“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我信吗?
当然不。
低头继续收拾衣物。
而许丽年拿出自以为是的杀手锏: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给你画像吗?我现在给你画,好不好?”
这是我暗自许了近五十年的愿望。
我跟许丽年去了画室。
许丽年兴奋地准备画笔和颜料。
“阿华,你坐在那里,我一定拿出毕生所学画出最好的你。”
我因为这句话忽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