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起自己。
第一眼就看到那双满是老黄茧的糙手。
而许丽年的手握了一辈子画笔,即便是上了年纪,也好看的不行。
还有因为操劳家事,起早贪黑。
我患有过劳肥胖的症状,身材走样,臃肿不堪。
而许丽年依旧风情十足,脸上的皱纹只会让她的气质更加出众。
从外表来看,我们确实早就不配了。
但没什么好自卑的。
我马上就要离开拖累我的这些人了。
完全有机会恢复过来。
许丽年还在催促我坐下。
可我来画室的目的,不是做她的模特。
而是找一幅画。
越过一群价值百万的画,去往角落里。
掀开上面的纱布,露出一幅再简单不过的人像画。
那是许丽年画的,十九岁的我。
隔了五十多年,连画框都破旧不堪,可玻璃里面的少年,依旧鲜活得令人心颤。
我小心翼翼抱起来,便往外走。
许丽年不知所措地挡住路:“阿华你去哪?不画了吗?”
我瞥过不远处那几幅,是陈卓的画像。
甚至有一幅光裸出镜。
看来他们即便被打扰了一次,后面也还是画了。
我惨然一笑,平静地说:
“许丽年,你的画在我这里不值钱了,我也不需要了。”
离开前再次提到离婚的事:
“我会尽快让人拟好协议,等该死的离婚冷静期过去,这场闹剧就结束了。”
后来许丽年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目送我离开。
我坐在车里觉得好笑。
事已至此,装什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