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康时代五代贤君李嗣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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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接连接到告安重诲有异心的报告,越觉得安重诲比董璋更加不可靠,便调安重诲为河中节度使。安重诲知道皇帝想抛弃他了,一时难过便上书请求退休,李嗣源觉得他在演戏,不同意。安重诲更加懊恼,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李嗣源耳朵长,听见了,那还有安重诲的好果子吃?密令保义节度使李从璋借接替安重诲职务之名,去河中诛死安重诲。

而驸马爷石敬瑭在川中屡战不利,孟知祥和董璋玩“合纵”,石敬瑭也没了辙,只好无功而返。唐军刚一撤出,两川的“合纵”关系立刻瓦解,董璋和孟知祥开始刀兵相见,互相厮打。但董璋志大才疏,手下又没有象赵季良这样的“高参”,斗了几个回合,不是孟知祥的对手,战败被杀,孟知祥吞并东川,李嗣源死后(公元 933年)不久便在成都称帝,史称后蜀。

李嗣源谢幕

安重诲死后,李从珂又迎来了政治生命中的第二春。而李嗣源做为李从珂的继父(李从珂的母亲魏氏后嫁给李嗣源),对这个“油瓶子”的感情很复杂。李从珂跟随李嗣源三十多年,不离不弃,甚至李嗣源最为困苦的那段时期,李从珂外出做苦力、掏马粪换钱奉养继父,李嗣源每每想到都感动不已。但话说回来,李从珂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李嗣源的三个亲生儿子李从荣、李从厚、李从益素无军功,能力都不如李从珂。一旦自己撒手西去,李从珂会甘心的对李从荣等人俯首下心么?

血缘是维持家天下统治的核心纽带,不在乎你能力如何,只在乎你的血统。李从珂有大功李嗣源,但李嗣源在有亲生儿子的情况下却不可能把皇位交给李从珂,后来的郭威把皇位传给养子柴荣是有特殊原因的,郭威的亲生孩子们在后汉被杀的干干净净,没办法这才让柴荣做继承人。当然,即使郭威的儿子不死,柴荣也不是没有可能从郭家手中夺取皇位。

李嗣源虽然在登基后并没有立刻宣布皇储人选,但皇次子李从荣做为实际上的嫡长子,是“大唐帝国”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李从荣为人比较轻佻,志大才疏,而且喜欢附庸风雅,经常召集一帮酸腐文人在府中饮酒赋诗,还出了一本《紫府集》,并吹嘘自己的诗天下无双(比李白杜甫如何?)。

李嗣源知道这个儿子能吃几碗干饭,便经常告戒他:“你是军人家庭出身,治国安邦才是你要认真学习的,你诗写的再好,能比过得白居易?你的水平你老爹我还不知道?万一传到民间,成为百姓的笑柄,也有损皇家的尊严。”

李从荣表面唯唯诺诺,但一出宫去便“涛声依旧”,根本听不进去老爹的教诲。李从荣自持第一皇位继承人的身份,每次上下朝,都是前呼后拥,张兵露刃,好不威风。甚至还提前草就了《檄淮南书》,以便为日后统一天下时做舆论准备(有点早了吧)。

我们经常用“喜怒不形于色”来形容一个人有城府、深不可测。这些人做事比较谨慎,处事低调,在目标没有实现之前绝不盛气凌人,他们实现成功的机率比较大。而李从荣属于相反的另一种人,性格张扬,经常在目标没有实现之前就提前公开自己的政治意图,甚至还扬言要把自己不喜欢的人如何如何。

李从荣在权力高层中的人缘非常差,他不仅得罪了接替安重诲在朝中主事的范延光、赵延寿,而且他和同母弟弟李从厚、姐夫石敬瑭、干兄长李从珂等人的关系势同水火。李从荣的政治智慧确实差的惊人,他也不想想,即使以后当了皇帝,得罪了那些实权派,能有自己的好日子过吗?

这些被李从荣得罪的达官显贵自然不愿意李从荣得势,便经常在李嗣源面前煽点阴火。李嗣虽然疼爱儿子,但毕竟他现在还是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被取代的命运,哪怕取代自己的人是亲生儿子。太仆卿何泽上书请立李从荣为皇太子(估计是李从荣唆使),李嗣源果然立刻沉下脸来,说“没问题,不过朕马上就回河东养老去。”

不过,毕竟李嗣源毕竟已经六十六岁了,年老体衰,经常闹个小病小灾,大家知道老皇帝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而且李从荣的地位也没有真正的动摇过。这些人都知道一旦李从荣继位,立刻会拿他们开刀。所以都想离开洛阳这个事非之地,做个地方军阀,以保日后有本钱和李从荣对抗。

石敬瑭是个聪明人,与其在朝中等死,不如逃出去。便借着契丹南侵的机会,请求李嗣源让他去太原抵御契丹,李嗣源哪知道石敬瑭的心思,就封石敬瑭为河东节度使。河东是五代第一号军事重镇,五代中有三个出自河东,还不算十国中的北汉,所以石敬瑭是很有战略眼光的。李从珂也照葫芦画瓢,谋得了河中节度使的位子,逃了。范延光和赵延寿见二位皇亲得了好差使,羡慕不已,也都外调了出来。

李嗣源近来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一次咯血昏厥,宫人哭号不已。李从荣以为老爹已经做古,心中暗喜:“机会可来了。”大步趋出,准备兵马进宫强行继位。可没想到李嗣源昏死半天,又醒了过来。如果李从荣在宫中人缘好的话,肯定会有人迅速报告李从荣,还来得及改变计划。可宫中的那些人都讨厌李从荣,根本没人去找李从荣。李从荣率军攻打宫城,李嗣源一听儿子反了,气的浑身发抖,大呼造孽。这时也顾不得父子情谊了,父子再亲,能亲得过权力?要不朱友珪又何必手刃生父朱温?李嗣源让李从珂的儿子李重吉率卫士去剿灭李从荣。

李从荣正在做着白日皇帝梦时,突然内廷下诏说皇帝复苏,声讨反贼李从荣,吓的差得从马上掉下来,他身边的那帮狗党一听皇帝没死,谁还敢跟李从荣作乱,一轰而散。李从荣逃回府中,和老婆刘氏藏在床下,被官军揪了出来,乱刀砍死。

李嗣源经过这一场骨肉相残的悲剧,精神崩溃,号哭不止。李从荣死后,最年长的儿子要算三子宋王李从厚,李从珂虽然时年五十岁,但毕竟不是亲生的,不算数。李嗣源知道自己不行了,速命人把李从厚从汴州召回继位。李从厚得到诏书连夜赶回洛阳,这时,李嗣源已经死去三天了。李从厚在灵前继位,追谥李嗣源为明宗皇帝。李嗣源死于长兴四年(公元 933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享寿六十七岁。

五代五十三年间共走马灯似的换了八姓十三个皇帝,平均在位不足四年,这段并不算著名的乱世留给后人深刻的印象不多。最让人称道的只有两个时期:周世宗柴荣的统一大业和唐明宗李嗣源的守成时期。五代皇帝多残忍好杀,李嗣源杀人也不算少,动辄毁人家族。但这些多是上层建筑中的权力斗争的结果,对于广大社会底层的百姓来说,李嗣源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皇帝。在封建社会里,老百姓无权选择最高统治者,所谓明君的标准也不可能脱离阶级性的范畴。老百姓的要求往往很低,只希望最高统治者能让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好一些,这个要求并不高,但并非人人都能做到。李嗣源做的很出色,虽然他在军事外交上的成绩不是很突出,但做为一个乱世皇帝,他所能够做到的些,已经让老百姓很满意了。

宋王李从厚从来就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能成为九五之尊,君临天下。李从厚是个很老实听话的孩子,和他的哥哥李从荣完全不同。象李从厚以及陈废帝陈伯宗这样的“懦弱无能”的皇帝,如果放在承平时代,大的成绩做不出来,但兢兢业业的守住家业还是可能的,唐高宗李治就是这样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当然,李治并非“无能”,只是他夹在中国历史上两个极著名的皇帝:他的父亲唐太宗李世民和他的老婆大周皇帝武则天中间,便显得李治有些“无能”。

在五代这个以军功夺天下的混乱时代,没有军队的支持是根本撑不了几天的,李从厚没有主持过军务,在军队中的威望更是一片空白,许多地方上的实力派都对李从厚颇为不屑。李嗣源活着的时候,这些人还不敢有什么想法,但李嗣源这时已经不在了,所以有些人便按耐不住性子,想要“有所做为”,趁着乱世大捞一票。

李从珂虽然功勋卓著,但却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对于这一点,李从珂早就对继父李嗣源深怀怨望,他也许在想:“当我三十多年跟随继父南征北战的时候,还没有你李从厚呢,凭什么我吃苦你享受?”有了这种想法,李从珂哪里还能坐得住?

也许是李嗣源在位期间,“战争之神”昏睡了整整七年,而当李嗣源死后, “战争之神”又忽然醒了过来。李从厚没有从政经验,对政治斗争的残酷更是没什么直观的感觉,虽然当了皇帝,但大权还是掌握在“顾命大臣”朱弘昭和冯赟手中。这二位爷难得的爬上如此高位,自然忌恨那些能威胁到他们地位的实力派,而此时能让他们寝食难安的只有潞王李从珂。李从厚年轻不懂事,易于控制,而李从珂时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万一当了皇帝,哪还有他们的位置?朱弘昭和冯赟经常派人暗中到凤翔去抓李从珂的把柄,寻找下手的机会。

朱弘昭苦思良久,想出一个好办法,他打着皇帝的旗号发出调令,对地方长官进行易地调动,不能让这些人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否则就会形成一个军事集团,威胁到中央的安全。朝廷下旨,让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调任为成德节度使,而把李从珂从凤翔调往河东。

李从珂知道这肯定是朱弘昭的鬼主意,他在凤翔积累的人脉和实力眼看就要失去,河东是好地方,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没三五年的功夫是难以立足的。而且这样调来调去,朝廷的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拥有地方实权。没有实权,尤其是没有军权,就等于把自己放在人家的砧盘上,生死由人掌握,这谁能答应?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继父已经死了,放眼当今,也没有什么人能对他怎么着了。

而且他的手下也希望李从珂能成大事,李从厚当皇帝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李从珂如果能称帝,他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何乐不为。劝李从珂起兵清君侧,说:“皇帝是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子,大事都由朱弘昭做主,这厮最不是东西,常想着要害大王。如果大王不早动手,悔之晚矣!”李从珂一狠心,反!

唐应顺元年(公元 934年)二月,李从珂打着“靖难”的旗号,起兵造反。要说李从珂的地盘并不大,只是西部那一小块地皮,和明建文年间起兵“靖难”的永乐皇帝情况差不多。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久著军功,威望较高,而且面对的是一个书生皇帝,朝廷方面的将才也不多,打起来并非想象中的那般艰难。

朝廷得知李从珂造反,便派出西京留守王思同为西面行营马步军都部署,调动军队前去剿灭李从珂。虽然王思同这个人对李唐政权忠心耿耿,而且也拒绝了李从珂许以事之后予以重谢的诱惑,但他不是一个行军打仗的材料。王思同率军攻打凤翔,李从珂兵力不多,难以招架,几次被官军险些破城。李从珂情急之下,对部下放了一颗催泪弹:“我跟从先皇帝身经百战,浑身上下没块好肉,为了大唐江山立下汗马功劳,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皇帝昏庸无道,信用奸贼朱弘昭要加害于我,我有什么过错?!”说罢大哭,部下多是李从珂的死党,都纷纷向李从珂表示了坚定的革命决心,李从珂大喜,指挥军队死守。

官军中有一个草包将军张虔钊立功心切,挥剑逼迫官军拼命攻城,这些军爷一听就来气:“妈的,你在后边躲着,倒要让我们去送死,不干了!”,官军调转枪头,对准张虔钊就刺,张虔钊吓的骑马逃去。羽林军指挥使杨思权见机大呼道:“同志们,想要富贵的跟我投降潞王啊!”杨思权一呼万应,官军转眼之间就成了李从珂的部队。

李从珂本以为要完蛋了,没想到天上竟然掉下了一个大馅饼,乐的快要疯了,率军发动反击。王思同还不知道这事,督师攻城,可哪想到官军受到了同伴的召唤,都跑过去降了李从珂,王思同大惧,和其他几位节度使落荒而逃。

李从珂知道形势有了好转,不敢松懈,一路东下,来到长安。西京副留守刘遂雍开门迎降,李从珂先出钱犒赏三军,然后继续东进。只用了不到七天的时候,李从珂的西军就打到了陕州(今河南三门峡)。

刚当上皇帝没几天的李从厚得知老哥反了后,非常的恐惧,他是知道老哥手段的。李从厚气愤的对大臣们说:“我本来就没想到什么皇帝,现在大事都由你们来做,我知道什么?刚刚起兵时,你们都说李从珂兵少不足为虑,结果如何?你们弄出了事,却要让我来买单。也罢,我去向李从珂投降,生死由他,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朱弘昭和冯赟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朱弘昭知道李从珂入朝,第一个灭的就是自己,与其受辱而死,不如提早了断,投井自尽了。冯赟被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安从进杀掉,带着朱弘昭和冯赟的人头投降李从珂。小皇帝李从厚知道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也没有自奔老兄账下请罪,“巡幸”到魏州,投奔姐夫石敬瑭了。

应顺元年四月,李从珂大军进入洛阳,他心里这个美啊,大事成功,皇帝轮流做,今天该着我了。当然他还要遵守那一套“废立”程序,以示自己“得国之正”。冯道等留守大臣都想:“皇帝走了,再立一个就是,潞王就不错。”于是奏请皇太后曹氏,废李从珂为鄂王,由潞王监国,没过几天,李从珂就称帝于大行皇帝李嗣源灵前。

废帝李从厚逃到卫州,正遇上姐夫石敬瑭,哭了一通鼻子,心想终于上岸了。可哪想到他这个姐夫比蛇还滑,根本没看上这个妻弟,也并不想得罪李从珂。便假腥腥的说要替李从厚找卫州刺史王弘贽,要求他收留李从厚。

王弘贽做的更绝,不仅不愿意收留,反而劝说石敬瑭说:“虽说他是皇帝,但他现在如同丧家之狗,身边只有五十多个人,拿什么和潞王抗衡?”石敬瑭心想:“这个老王,说的真好啊!”折回来见着李从厚,也不多说废话,把李从厚的随从全都杀掉,把李从厚强行送往卫州交给王弘贽。王弘贽为了讨好李从珂,下毒将二十一岁的李从厚害死。

李从珂得知小弟李从厚的死讯,怮哭不已,当然是装出来的。群臣为冯道为首,也假模做样的劝:“陛下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哭也无益,还望龙体保重”云云。古人也会玩虚的,在权力斗争时,下手比谁都狠,但表面文章却做的花团锦簇。尤其是南北朝和五代,前朝皇帝被杀,后面跟进的无不痛哭流涕,废朝数日,演技拙劣,惹人笑骂。

前面说过李从珂的起事过程和明永乐皇帝差不多,但两人的治国才能却有天壤之别,永乐继位后,进行改革,又是修书又是下西洋,虽然动静比较大,但社会经济却在向前发展。而李从珂成功后,不但没有“逆取顺守”,反而凶相毕露,让当初跟随和倒戈的“识时务的俊杰”们大呼上当,后悔不迭。

李从珂当上皇帝,第一件事就是要封赏“功臣”,这些人跟自己当然不是 “顺从民意”,而是赤裸裸的要钱。李从珂知道军饷对于军队建设的重要意义,但让相关部门到民间进行搜刮,没想到他“穷”,老百姓比他更穷,连年战乱,经济凋蔽,李从珂刮地三尽才弄到了区区六万贯,把李从珂气的吐血,这点钱够干什么的。即使加上从太后太妃那凑来的金银财宝,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十万贯。没办法,就这些,先凑数吧。

那些兵油子们本想在李从珂身上多捞点油水,谁能想到最终落到手里的每人只有二十贯,而原在洛阳中的兵们更惨,只得到了十贯钱,这兵油子们以前都在军头那里刮了不少油,胃口早就撑大了,见李从珂如此“抠门”(也确实难为李从珂),泼口大骂:“去却生菩萨,扶起一条铁!”

李从珂暂时也管不了这帮油子,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就是要铲除他认为一切能够威胁到他地位的势力,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干妹夫石敬瑭。虽然石敬瑭间接干掉了李从厚,算是给李从珂送上份厚礼。但估计李从珂把这件大功记在了王弘贽的头上,毕竟李从厚的人头是王弘贽送来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李从珂和石敬瑭都是明宗李嗣源的至亲,而且是李嗣源夺取天下的两个头等功臣。无论是从亲情、地位、能力和威望上,石敬瑭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哪怕李从厚不死,也是如此。何况二人关系不和,经常在李嗣源面前争风吃醋,早就成了对头冤家。

所以石敬瑭来到洛阳后,李从珂心喜得到了一个难过的好机会,想就此除掉石敬瑭,扫除后患,他身边的亲信也劝李从珂不要放了石敬瑭。李从珂想对石敬瑭,但偏偏有人不同意。皇太后曹氏是石敬瑭的丈母娘,“一个女婿半个儿”,曹氏哪里舍得。连说带劝、连哭连骂,李从珂还不敢公然和曹太后翻脸,又觉得石敬瑭此时病重(天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感觉也活不了几天了,干脆做出顺水人情,把石敬瑭给放了,仍回晋阳。

石敬瑭侥幸逃出虎口,并没有领李从珂的人情,而是想办法自保。当然这时还不便和李从珂公开对抗,时机尚不成熟,他经常通过曹太后的关系在洛阳刺探情况,以方便制定对策。为了向李从珂表忠心,不惜杀掉了因为朝廷发放夏季军装而高呼石敬瑭万岁的军兵(这些人也是傻到家了,人情是皇帝给的,喊石敬瑭哪门子万岁?),反正这样的人物多的是,也不在乎这几个人。

为了对抗李从珂,石敬瑭利用地利之便,和邻境的契丹国皇帝耶律德光眉来眼去、勾勾搭搭。耶律德光上次“帮助”王都叛乱被李嗣源教训了一顿,自然不服,看到石敬瑭找上门来,当然乐的出手。

李从珂虽然人在洛阳,但他的“耳报神”早就将石敬瑭和耶律德光“私通”的消息送到了他这里。李从珂知道石敬瑭这小子根本靠不住,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祸害。他手下有个侍御史叫吕琦,给李从珂出了个主意:“石敬瑭一定给了耶律德光什么承诺,所以契丹人才愿意和石敬瑭结成联盟。陛下可以釜底抽薪,派人去和契丹议和,大不了每年多出一些钱物。而且契丹述律太后的儿子李赞华还在我们手上,不怕契丹人不答应求和。如此这样,那么石敬瑭便失去了外援,陛下再出兵讨伐河东,大事可成。”李从珂听了非常高兴,直说好主意。

吕琦这个办法真绝,古贤有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耶律德光不是觉得有利可图,哪会来管中原的闲事?只要李从珂给耶律德光高于石敬瑭给出的许诺,那么耶律德光也犯不着因为石敬瑭得罪李从珂,毕竟李从珂同样能他好处。

李从珂为了征求更多人的意见,又问了枢密学士薛文遇。薛文遇是个老学究,一身的“浩然正气”,说“你是天朝皇帝,怎么能够对夷狄低三下四,这也有辱陛下的名声。如果耶律德光要求陛下和亲,陛下怎么办?”李从珂有头无脑,居然后悔了,并把吕琦找来严加责骂,说什么:“我就一个未成年的女儿,你倒忍心送给夷人,你安的什么心?!”把吕琦骂的昏头转向,连连道歉,李从珂这才作罢。

而石敬瑭自从结识了耶律德光,底气越来越足,感觉准备的差不多了,但就还差一个借口,总不能说自己是反贼吧。石敬瑭便听从首席幕僚桑维翰的建议,上疏说自己身体不好,不宜驻守河东重镇,请求陛下给我换一个地方。

这明显是石敬瑭的激将法,只要李从珂一答应,他马上就有了起兵的借口。他要让天下人看看,不是我想反,是李从珂逼的。李从珂接到折子,非常兴奋,立刻答应,而吕琦和给事中李崧等人早就看出这是石敬瑭的诡计,力劝李从珂不要上石敬瑭的当,可李从珂坚决不听,觉得这是铲除石敬瑭的唯一机会,下诏把石敬瑭调往郓州任天平军节度使。

消息传到晋阳,石敬瑭差点没乐翻过去,心想:李从珂真是个白痴,就这

智商,还想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