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哥和团团在,他当然没有拒绝。”唐桉没了之前对韩岐丰那股蔑视,平静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他对沈哥还挺一往情深,不似我想象中那般无情无义。”
“那不是很好,这样他才配活下来。”玫乐抽出腰间的小刀,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本来他是要和那个知府一样,被我们半路干掉的,这下看在他还在意沈哥的份上,可以留他一条命。”
天渐渐亮了起来,深黑色的天边出现了一道鱼肚白,月亮还没有完全落下,星空也未曾隐去,可太阳的光辉已经迸发而出,忙着照亮整个大地,似乎要照亮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严深觉得身边的人越发的不对劲,从一开始到了仟州,知府自投罗网般的所作所为,到现在每日严烁和韩秋殊不知在密谋些什么,就连韩岐丰都整日的将自己关在屋内,不愿意出门。
也不知道月儿有没有收到自己寄出去的信,严深在屋里叹了口气,说好一起审讯,结果没了下文,私下寻找破绽,似乎也只有他在行动。
这几日的明察暗访,他果然查到上一批送来的食物和物资数目对不上,有一大部分的东西没有用在百姓的身上,按说应该是被知府给私吞了,但他会藏在什么地方?或许已经全都换成了银子?
严深知道北麟帝最痛恨官员的不作为以及利用天灾获利,所以这类官员受到的刑罚往往是最重的,他实在是想不到知府会这么做的理由。
难道这些东西他不是用来换成银子的?有其他的用处?严深想到这儿,善荣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听上去十分焦急,见此情形,他便出声让善荣进来,对方推开门,还没等严深问询就开口说道,“王爷,五殿下和韩公子准备将带知府回京。”
“为什么不和本王商量?”严深急忙来到严烁的房间,此时除了他,其他三人正坐在一起喝茶,见他来了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什么都没交待,凭什么回京?”
“二哥,刚才你不在,我们已经审问过他,他承认私吞之事,但他不肯将藏起来的地点告诉我们,非要进京面见父皇才肯说。”严烁让身边伺候的人给他倒了杯茶,他亲自端着茶杯走到严深的面前,“所以我们决定过两日就带他回去,再说,二哥思念二嫂,能这么快完成父皇的差事回京团聚,我想二哥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面圣?他说你们就信?那么大批的粮食和物资,他想藏,绝对不可能凭他一人之力,我们才到这儿多久?说好一起查清楚的,怎么现在就要回去?回去之后他的同伴会做些什么我们谁都无法控制。”严深没有接过对方的茶,面带惊讶地望向桌前的韩岐丰,“你也这样觉得?”
“王爷,已经是审无可审,查无可查了,既然知府这么说,为了得到我们需要的,就只能这么办。”韩岐丰说得似乎有理有据,但严深却觉得像是在胡编,什么审无可审,查无可查,知府的一面之词他们居然会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在隐瞒什么?”
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严深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事情转变的太快,他到底遗漏了什么,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二哥,和我们一起回去吧,信我。”对面的人直接握住他的手臂,手指用力地按了两下,严深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人那张深沉严肃的脸,他本来积攒的怒火慢慢消了,“好,我们一起回去。”
对,严烁是原书的主角,他应该相信对方,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月儿和韩秋殊的关系更是亲密,他不会无缘无故害人的。
严深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在原书里的位置,现在,虽然他有万般的疑虑与不愿,但还是同意了他们的意见,准备一同回京,而且严烁说的不错,他确实思念自己的夫郎,能早些回京相见,确实是解了相思之苦。
“殿下,这样做真的好吗?”见人离开,韩岐丰忍不住开口多问了两句,“为何现在不告诉王爷我们的计划?我想王爷会同意的,”
“那样的话,戏就不真了。”严烁回到桌边,韩秋殊拍了拍他的后背,接着,他在桌下握住了对方的手,“希望计划一切顺利,也希望二哥和二嫂,到时候不会因此而责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