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项明峥我们断了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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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琦还要赶下午的车回家,提前离开了餐厅。

沈徽林再一次发信息给阮澈,语言比之前严肃了一些。

阮澈一向欺软怕硬,没过几分回了信息,发来一个地址,让她把人送过去。

沈徽林按照他给的地址打车,坐进车里时司机看了他们一眼。

“去这里?”

沈徽林说:“是。”

司机又看了他们一眼,没再说什么,回头开车。

在路上堵了近一个小时,等到了地方,沈徽林才明白上车时司机表情为什么一言难尽。

僻静的街道只有一家会所。

沈徽林牵着阮霖,给阮澈打电话,“我到了,你在哪里?”

对面音乐嬉闹声很大,阮澈扯着嗓子说:“你上来。”

沈徽林说:“你出来接。”

“走不开。”阮澈半晌没说话,又吵了一阵,像是在打麻将,轻啧了一声,“麻烦,我让人下来接你。”

电话挂断没一会儿,出来一个身量极高的保镖。

沈徽林俯身对阮霖说:“你上去找阮澈。”

阮霖没说话。

保镖过来牵了小孩儿,往里没走几步,阮霖挣脱保镖的手跑了过来。

揪着沈徽林大衣的腰带,仰头说:“要不你送我上去吧,里面人好多,我怕被拐带。”

沈徽林说:“不会。”

“可是我这么可爱,万一······”

沈徽林放弃讨价还价,牵了他跟着保镖一起上楼。

推开包间的门进去,酒味比歌声还大,阮澈还在牌桌上厮杀,扭头看到了人,“先等一会儿。”

沈徽林坐在一旁等了十几分钟。

阮澈结束牌局,拿着一杯饮料慢慢悠悠走了过来,大手按住了阮霖的头,“小兔崽子,你来做什么?”

“妈咪要我来找你。”

“滚滚滚。”阮澈不耐烦道:“我又没奶给你吃。”

阮霖乖乖道:“我现在快五岁了好吧,早不吃奶了。”

阮澈一阵无语,视线移到沈徽林身上,“你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沈徽林无奈道:“项明峥让我带给你的。”

阮澈笑:“这么听他的话?”

沈徽林不说话了。

音乐声很大,阮澈回去拿了衣服,带着两人下了楼。

坐进车里,阮澈扭头看了他们一眼,“你还是带回去吧,我真照顾不了,我看你带的挺好的。”

和项明峥的关系还没理清,突然带了好几天孩子,沈徽林这会儿听到阮澈的话,有了点儿脾气,“你儿子你不管,有没有责任心?”

阮澈正在喝水,闻言全喷了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我儿子?”

他指了指自己,震惊过后大笑起来,“二哥这么告诉你的。”

“猜的。”

阮澈终于收住了笑,“想象力挺丰富。这我弟。”

沈徽林看了眼年龄差距过大的两人,有些意外。

被沈徽林一打搅,阮澈也没了玩儿的心思,要送她先回去。

沈徽林想说不用,可这里位置太偏,打车并不容易,只能点头同意。

回去的路途有点儿远,阮霖在半道就睡着了,沈徽林挪开一点儿位置,将他放平躺在座椅里。

阮澈从后视镜看到了她的动作,从小到大见过的人也不算少,靠近项明峥的大多都不简单,这会儿看着她,倒不像那么回事儿。

阮澈安静了一会儿,说:“这么喜欢小孩儿,和我二哥结婚,也立马生一个。”

沈徽林没想到他这么说,反应有些僵硬,“我不喜欢小孩儿。”

“不喜欢还这么会照顾,天赋异禀啊。”阮澈笑笑,“赶紧生一个。”

沈徽林皱眉,不理解他一个大好青年天天喊着生孩子。

阮澈问:“你知道我爸妈吗?”

阮华恩谁能不知道,他的妻子褚叶是个演员,之前名气一般,嫁入豪门之后家喻户晓。

“知道,”沈徽林说:“你父母挺恩爱的。”

年少有为的富家子弟和小明星的故事,几年前各大论坛还有无数人在讨论。这几年讨论度也不低,谁都知道阮华恩和褚叶是一对神仙眷侣。

听到她这么说,阮澈失笑,“你也太天真的。”

到了分叉路口,手打着方向盘转弯,阮澈悠悠道:“那种商业宣传也信。你不是学新闻的吗,你们是不是学过有一个词儿,叫什么……‘神话’?”

他告诉沈徽林,自己父母的故事就是一种商业“神话”。

就像玫瑰花总是被赋予爱情的象征,阮华恩和褚叶好像也代表了无坚不摧的感情。

其实不是这样。

现在广为赞颂的爱情,不过是后来为了扩展企业影响力的宣传罢了。

阮澈说,那时候九三年,阮华恩入主华耀,在商界声名鹊起。一次商业晚会,遇到了刚入圈没多久,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小演员褚叶。

褚叶看中商界新贵的钱权,阮华恩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两人各取所需,一个图钱、一个找玩物。

阮华恩玩儿脱了。

褚叶费了一番劲儿偷偷怀了孩子。

“我妈怀着孕找上门,我爸不想要孩子,打算给出赔偿后带着她去医院流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阮澈说起父母的事情,带着几分置身事外的调侃和讽意,“怀的是双胞胎。项家老太太信佛,一听这事,出面劝阻了我爸。”

沈徽林安静听着。

阮澈说:“然后,褚女士就生出我这么一个186,拥有八块腹肌的大帅哥。”

沈徽林笑了下。

车子拐进了商业圈,路况明显变差,走一会儿停一会。

阮澈可能闲得无聊,继续说:“褚女士其实也挺累,这么多年,死守着阮老板那个床,不知道踹下去多少试图上位的小三小四。这不,前两年两人的感情突然回温了,给我造出来这么一个便宜弟弟。”

沈徽林低头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阮霖,这小孩子长得挺可爱,性格活泼健康,倒不像复杂家庭里养出来的小孩儿。

沈徽林说:“你是专业打破别人对你父母滤镜的吗?”

“也没有吧,事实而已。男人能有几个好东西,我妈的手段我都佩服,但存活的那么艰难。”他视线落到沈徽林身上,“有没有感情都是后话,感情是会变的,长久维系关系的只有旗鼓相当的利益。”

沈徽林没作声,神情还是清冷淡定。

阮澈莫名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他说,沈同学,我告诉你一个事儿。

项明峥在感情里没那么认真,也不会结婚。

“和他在一起,要足够精明。他对女伴很大方。”顿了一会儿,含笑道:“要是没所求,你何必陪着他玩儿这种感情游戏。”

沈徽林已经有些麻木了,说:“谢谢提醒。”

这几天带着阮霖,沈徽林的一些东西还放在项明峥那里。阮澈问具体地址的时候,沈徽林说了项明峥公寓的名字。

阮澈将人送到公寓楼下,“他带你住这里?”

“嗯。”

阮澈若有所思,“可能我刚才说的也不全对。”

沈徽林看向阮澈。

阮澈抬手碰了碰鼻子,说:“这是二哥赚得第一笔钱买的公寓,对他意义挺特别。”

听出了话外之音,沈徽林半晌无言。

在项明峥那里,哪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还试图把这公寓,当作分开的补偿。

沈徽林下了车,关上车门说:“再见。”

阮澈很快离开了,沈徽林站在公寓楼下看着跑车走远,转身往公寓内走。

上了两个台阶,她又停住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步去了旁边的一家药店,买了两盒可丽蓝。

拿着东西上了楼,高楼之下灯光明亮璀璨,她站在落地窗前读使用说明,身体有些紧绷发直,恐孕和恐高的情绪如出一辙,甚至在这一刻重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