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韩烈却冷眼旁观,直接葬送了这些人性命。
同时又借着他们的死,打压了勋贵集团的徐允爵,朱国弼、赵之龙、刘孔昭等人。
再加上阉党一派的马士英,率先覆灭。
这就导致现在朝堂之上,阉党和勋贵集团覆灭。
士族代表的东林一派名存实亡。
如今韩烈一派的人,虽然没有结党结社,但却自成一派,独掌朝政和军权。
要知道大明一朝,可没有辅政大臣,也没有大将军执掌军权的先例。
然而,韩烈现在却把这一切都做成了。
辅政大臣的名份,相当于有了执政大权。
征虏大将军的身份,让他执掌了三军统帅大权。
梁国公,太傅的爵位官职,让他地位凌驾满朝文武之上,成为南明朝廷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个时候的监军使,在军中的官职确实不高,但却直接听命于韩烈。
可以随时向韩烈上报,他在军中所看到的一切行为事物。
虽然他们无法干涉军事指挥大权,也没有处置将领的权利。
但在战斗之时,将领的一言一行,他可会记录在案,并上报到韩烈手中。
可以说监军使就是钦差大臣,无冕之王。
时时刻刻的提醒着统军大将,他们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谁要敢违法乱纪,心怀异志,那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孙枝蔚自已的身份价值,作为军都监军使,注定他不可能与统军大将打成一片。
今天他要是跟崔定国,张国柱他们成为推杯换盏的兄弟。
那明天他就会下岗,甚至直接被雪藏。
因为韩烈派他们这些监军使,是来监督将领们的,不是让他跟这些将军勾搭在一起,然后互相欺上瞒下的哄骗自已。
这一点,韩烈没有跟这些监军使亲口交代过。
但是他们这些人上任前,参军府长史黄毓祺,主薄刘楗却跟他们交代过。
这也是孙枝蔚在阵前,批评张国柱不顾士卒伤亡,图逞匹夫之勇的底气所在。
王遵坦是个精明的人,他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他也相信大将军韩烈,不是怀疑他们这些将军的忠诚。
故而派来监军使监视他们。
半路出家的王遵坦,之前也介绍过,他是官宦子弟,其父做过前朝内阁大学士。
王遵坦也算是儒家子弟,对于以文制武的朝政大纲,他内心也是认可的。
所以他并不排斥孙枝蔚这个监军使,也没有刻意去讨好对方。
他明白双方的相处之道,那就是彼此做好自已分内之事,也就可以相安无事。
相比起明军阵前的欢声笑语,同样开始撤退的鳌拜,脸色多少有些阴沉。
绰和诺死于军阵,三千人马被杀过半,一班人马垂头丧气溃逃而回。
这对于军心士气的打击,无疑相当沉重。
尤其是绰和诺的侄儿富喀禅,眼睁睁在军中,看到叔父被杀,让他痛彻心扉。
城头之上的豪格,因为距离过远,并没有看到具体战况。
但看到鳌拜狼狈而回,失望的他,拂袖的离开了城头。
“主子,这股明军实在太邪性,英亲王死于他们手中,去年豫亲王在山东战场之上,也是败与他们之手。”
“而且奴才还打听到,几年前的饶余贝勒(阿巴泰),在山东战场之上,也是死在这支明军之手。”
索尼在旁见豪格面色阴沉,目光森冷,还是一脸平静的驱马上前,把最近掌握到的情况,给豪格讲述了一遍。
“依你之见,这一次襄阳之战,我们败多胜少了?”
豪格侧目,皱眉问道。
“确实如此。”索尼并没有迎合豪格,如实的回道。
“主子,还有一事奴才必须告诉你,夏口沦陷后,祖可法他们全部战死。”
“但是副将张天禄突围回来了,根据他的汇报,明军大将军韩烈帐下,有几支主力军队。”
“分别是忠义,万骑,神机、神武,还有亲卫营,这几支军队,厉害之处不是人员完善,还是装备精良。”
“基本上每个军,都有两营士兵装备了火枪,而且每军之中,还装备了大量的火炮。”
“其中红衣大炮每军拥有六十门,臼炮二百门,无论是攻城还是野战,一旦摆开阵势。”
“血肉之躯,根本难以抵抗啊。”
索尼这一番详细汇报,听得豪格脸色愈发阴沉。
“火炮,火枪我们也不是没有,威力又能大到哪里去?”
豪格这话,多少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当年他父皇皇台极在宁远城外,就是被红夷大炮炸伤,差点丢掉性命。
虽然后来治好了,但也要了半条命。
要不然他的父皇也不至于早逝,如果他父皇现在还在,他即便不是太子,也不会落到眼下这步境地。
“主子说的是,襄阳城高堑深,火炮确实难以起到决定性作用。”
索尼也没有跟豪格争辩,顺着他的话头附和了一句。
“眼下襄阳要固守,必须守住西边的郧阳,和北边的南阳。”
“只要西北两条退路在,我们手握二十万人马,无论是战是退,都能够从容应对。”
“襄阳不像武昌,战线太远,补给困难。”
“只要郧阳和南阳在,关中和中原的钱粮,都可以畅通运输而至。”
“相反,明军战线拉长,兵马越多,补给就越困难。”
“只要我们守住一到两个月,明军必然不攻自破。”
索尼说了半天,最想表达的想法其实劝豪格稳住情绪,只要他们不浪战,采取守势,就可以获得胜利。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索尼,已经具备一个政治家的眼光,同时拥有了洞察人心的战略目光。
城下的一场交锋,随着万骑军取胜,也让韩烈的大军,顺利在白河北岸扎下阵脚。
一天时间,神机军,神武军便在城外扎下了营寨。
韩烈率领的亲卫营,虽然留在了南岸营寨,但傍晚时分,韩烈在孙思克、吴六奇一众亲卫将领簇拥下,抵达了北岸营寨。
走进营地的韩烈,面对迎候的众将,一脸微笑的他,对张国柱赞道。
“上午一战,打的不错,勇气可嘉,胆气十足。”
得到韩烈的夸奖,张国柱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多谢大将军夸奖。”
这一刻,得到韩烈夸赞的他,自然是把上午监军使孙枝蔚嘲讽,瞬间抛之了脑后。
进入营地的韩烈,召集众将开了一个战前会议。
韩烈正准备布置作战方案时,吴六奇从外走了进来。
“大将军,杨总兵送来捷报。”
“哦,快呈上来。”韩烈心头一喜,抬手接了过来。
“哈哈哈……”
看罢手中的捷报,韩烈开怀大笑的站了起来。
“诸位,杨总兵已经拿下南漳和宜城,襄阳南边算是堵上了,接下来咱们所需要面临的方向,就是北门和西门。”
“恭喜大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听到韩烈通报杨衍获胜的消息,众将纷纷起身拱手祝贺。
面带微笑的韩烈,颔首笑道。
“荩臣,传令杨衍,留下忠信营就地整编,补充兵力。”
“忠义军,忠烈营立即北进,与我们会师。”
说到这里的韩烈,顿了顿继续说道:“任命归顺的刘体纯为忠信营前军参将,加授总兵衔。”
“马进忠以副总兵衔,戴罪留任忠信营主将,卢鼎以副总兵衔,担任忠信营副将,兼任中军营参将。”
“吴汝义担任参将,出任忠信营左军营参将。”
“吴学礼留任右军营参将,辛思忠担任后军营参将。”
“章旷继续留任军都监军使,留驻南漳、宜都,就地整编。”
“至于王光泰,王昌,李友众将,随忠义军北上襄阳,另有任用。”
杨衍的捷报之中,详细的上报了战况,以及忠烈营,忠信营的情况,以及刘体纯所部归顺事宜。
韩烈自然不愁兵多将广,这些将领兵员,自然是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