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剧烈喘息着,“王管事!
把那乞丐绑了送去顺天府,就说……冲撞贵眷!”
王管事忙不迭应下,脸上闪过得逞的快意。
林沁月眼底寒芒一闪,“谁敢动我的人?”
王梅怒吼:“反了你!”
一个腌臜货她还处理不了?
“闹什么!”
林永健沾着酒气踏入,脸色阴沉。
“侯爷!”
王梅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您可算回来了,这丫头不知从哪捡个乞丐回府……”
“父亲容禀!”
林沁月抢先跪地,暗中狠掐大腿逼出泪,“阿野是女儿救命恩人!
昨日高家马车乱行,女儿避让稍迟,那高文远便扬鞭相向!
若非阿野舍身护我,挡下两鞭,女儿怕是……”
“胡说!”
王梅尖声打断。
有这回事?
这贱丫头方才分明没提过!
“高文远?”
林永健脖颈青筋突突直跳,“可是北镇抚司高飞之子?”
“正是。”
林沁月垂首拭泪,“他还当街辱骂女儿是贱婢,还说......说镇远侯府算什么东西......”
她恰到好处地哽咽,余光瞥见父亲拳头捏得咯咯响。
“高家好大的胆子!”
林永健一脚踹翻绣墩,想起兵部述职时,高飞阴阳怪气的嘴脸,怒火直冲天灵。
他高飞不过是端王的一条狗,竟敢欺负到侯府头上。
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王梅急得去扯他衣袖,“侯爷!
莫听这丫头胡吣......”
林沁月眼眶瞬间红了,“父亲,阿野拼死护我。
母亲却要把他送官,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我们侯府恩将仇报......”
王梅急忙辩解:“侯爷,我也是为府里着想……”
“啪!”
林永健一巴掌甩过去。
他前日才被同僚讥讽“治家不严”
,昨日又因二房被圣上申饬,心里正烦闷着。
此刻全化作滔天怒火。
王梅发髻散乱如疯妇,捂着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侯爷,您打我?”
二十年夫妻,林永健从未对她动过手。
这野丫头……竟让侯爷如此维护!
她的雪儿若是还在,何至于此……
林永健指着她鼻子骂道:“蠢妇!
高文远当街辱我侯府,你不思讨回颜面,倒帮着外人作践自家女儿?”
他被参“治家不严”
全都拜这蠢妇所赐!
林沁月看着王梅狼狈的模样,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笑。
林永健踹开求饶的王管事,“把这刁奴拖去马厩,杖刑!”
“至于你——”
他冷冷盯着发妻,“禁足半月,中馈暂交还给母亲。”
王梅如遭雷劈。
林沁月适时扶住摇摇欲坠的主母,“母亲当心。”
指尖擦过王梅红肿脸颊,她附耳低语:“您猜,此刻晕倒还来不来得及?”
“啊!”
王梅突然捂着心口栽倒,却听丈夫冷笑,“装晕就滚去佛堂装!”
满院仆妇死死低头,昔日威风的主母像块破抹布被拖出锦绣堂。
林沁月听着远处传来王管事杀猪般的惨叫,唇角翘起娇俏的弧度。
这局,赢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