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姑娘受惊了。”
沈逸递上油纸包,“安神香。”
林沁月接过时触到他掌心薄茧,“沈小旗如何进来的?”
“锦衣卫查案。”
少年退后两步隐入阴影,“顺路。”
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轻笑。
顺路能顺到侯府内院,倒是头回听说。
与此同时,端王府暗室。
“啪!”
晏玄瑾一巴掌将林沁雪扇倒在地,“谁准你动林沁月的?”
林沁雪捂着红肿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
晏玄瑾掐住她下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林沁月现在还不能死!
本王要的是镇远侯府兵权,不是打草惊蛇!”
该死的蠢货!
林沁雪咬唇不语。
她恨极了那个贱人,凭什么她能在侯府锦衣玉食,而自己却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苟且偷生?
“啪!”
烛台砸在林沁雪额角,鲜血混着蜡油滑落。
“本王说过,林沁月是饵。”
晏玄瑾掐住她脖颈按在铜镜前,“看看你现在像什么?阴沟里的老鼠!”
林沁雪痴痴笑着,“王爷不也派死士劫杀?奴婢不过……咳咳……添把火……”
她怎能容许那贱人抢走本该属于她的注目?
“你以为你那好弟弟不会把你供出来?”
晏玄瑾忽然温柔拭去她眼角血渍,“明日去伺候兵部张侍郎,他最爱在女人背上作画。”
若不是这贱女人还有个好皮囊可用。
他定扒了她的皮!
林沁雪笑容僵在脸上。
她身上的伤还没养好,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殿下!”
暗卫疾步呈上密函,“已派人送信给镇远侯。”
晏玄瑾倏地松手,任由林沁雪如破布般跌落。
好一招借刀杀人,这棋子倒是比他想的锋利。
且看林永健如何抉择了。
—
锦绣堂书房。
林永健搁下批阅军报的朱笔,抬眼时眉间沟壑深得能藏刃。
周武的皂靴碾过青砖的声响让他心头一跳。
这亲卫统领素来知分寸,若非十万火急,断不会夤夜叩门。
“侯爷,端王府来人了。”
周武单膝跪地,甲胄上凝着夜露。
林永健指节叩在虎头镇纸上,“这个时辰?”
晏玄瑾这老狐狸,又要耍什么阴招?
面白无须的内侍躬身递上密信,“王爷让奴才转告侯爷,今日行刺之事——与令郎有关。”
镇纸“当啷“砸在砚台里,林永健霍然起身,“放肆!
我儿岂容尔等阉奴构陷!”
渡川虽莽撞,断不会手足相残……
除非……
内侍将密信往前一推,“信不信由您。”
林永健面色惨白如纸,攥着密信的手背青筋暴起。
若这阉奴所言非虚……
不!
不可能!
心里虽否认,可他人已经来到玉笙轩。
“逆子!”
林永健一脚踹开房门,“说!
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干的?”
林渡川从床上惊坐而起,脸色煞白,“父亲,我……”
“啪!”
一记耳光将他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