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健将密信摔在他脸上,“你自己看看!
你干的好事!”
林渡川捡起信纸,扫了几眼,脸色骤变。
上面详细记录了他雇凶的经过,甚至连黑市交易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怎么会?
这事他分明做得极其隐秘……
他怔了一瞬,但很快被倔强取代,“是又怎样?
那个贱人害得母亲被禁足,害得雪儿……我就是要她死!”
“逆子!”
林永健气得浑身发抖,抄起马鞭,狠狠抽向林渡川的脸颊。
“啪!”
一声脆响,林渡川被打得踉跄后退,嘴角渗出血丝。
他捂着脸,眼中满是怨恨,“凭什么!
她一个乡野长大的贱种,凭什么骑在我们头上!
雪儿才是侯府的小姐,她才是!”
天知道,他听见那些丫鬟说雪儿死在乱葬岗时,他的心有多痛!
恨不得立刻去陪雪儿!
而这一切都拜那贱人所赐!
若不是她伪造证据,雪儿又怎会被赶出侯府!
他要替雪儿报仇!
那贱丫头必须死!
只有她死了……雪儿才能回来!
“住口!”
林永健暴喝,马鞭再次劈下。
这一次,林渡川的左臂传来“啪”
一声脆响。
他疼得满地打滚,撞翻桌上的烛灯,烛油泼在脸上烫出串水泡。
“父亲!
父亲饶命!”
他涕泪横流地抱住林永健的靴子,却被一脚踹开。
“林家的脊梁,怎么养出你这阴沟里的蛆虫!”
林永健眼眶赤红,宛如修罗,“天子脚下雇凶杀人,你当刑部大牢是摆设?!
若是让人查出来,整个侯府都要给你陪葬!”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出来!
雇凶杀人也就罢,还要光天化日的大街上!
简直是嫌命太长!
这孽障不死,明日被押上刑场的便是整个侯府!
造孽啊!
林渡川在父亲瞳孔里看见自己肿胀如猪头的脸。
他突然疯笑,“哈哈哈……父亲要杀便杀!
反正您眼里只有那个乡野长大的贱种!”
一个两个,都向着那满腹心机的贱人。
全都是没脑子的!
“混账东西!
!”
林永健暴喝,马鞭再次扬下。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他怎会生出如此狭隘、阴暗的儿子!
林渡川的惨叫惊飞檐下夜枭。
“住手!
你这是要打死他吗!”
收到小厮通报的老夫人,拄着拐杖踉跄冲进屋内。
犀角杖砸地的闷响惊得烛火一晃。
她从未见过儿子对孙子下过如此毒手!
林渡川蜷缩在地,嘴角血迹混着烛油糊了满脸,活像只被踩烂的毒虫。
这到底是多大的事……下如此狠手!
“祖母……救我!”
林渡川嘶声哭嚎,血沫喷溅在老夫人绣金线的裙裾上。
“造孽啊!”
老夫人猛地扑上去用身子挡住孙子,“要杀川儿,先打死我这把老骨头!”
林永健握着马鞭的手青筋暴起,声音沙哑如砂纸,“母亲可知这孽障干了什么?他雇凶当街刺杀亲妹!
今日刑部若查上门,侯府百年基业便要毁于一旦!”
老夫人身形一晃,犀角拐杖“当啷”
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