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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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

“那个神名叫‘金钱’。”

唐璜第一反应是渥金无惨,那位财富女神的本子在多远宇宙都是热门题材,每年在各路邪神搞得cmoic xx中都勇夺桂冠,只不过邪神的漫画很少在凡间流通,很多碳基生命,比如夏盖虫族都不懂这种高雅的艺术,反而搞些奇奇怪怪的奇观或者猎奇仪式来与更高等的存在沟通。

只是,理智告诉他不可能是渥金,财富女神的教义在过去、现在与未来都不可能在这颗星球上传播。

他的老朋友们也不可能披上这层马甲,大概是某个凡人虚构的伪神,借此来制造一种新兴宗教吧。

唐璜大概由于当时的思绪,竟与自己见到那种种景物时产生的念头重叠一起而着了迷,他手扶护墙,沉浸于对巴黎和他自己的双重思考之中,影子拉长了,远处亮起了灯光,他仍然流连忘返,思潮起伏,这思考孕育着未来,也包含着过去,显得那么庄严。

陪伴着他的人静默无声,试图从这份共情里了解唐璜的所思所想。

在他出来散心的时候,某位教士登门拜访了德·绍立厄公爵夫人,雪华绮晶附身的德·绍立厄小姐的母亲,也是唐璜名义上的岳母,在唐璜与十三人行会争斗最激烈的那段时间,她不幸被敌方干涉了精神,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并且变得异常虔诚,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那原本是十三人行会为了从内部打击唐璜的计划的最初一步,可随着十三人行会成员要么死亡,要么被拘捕,还有一人归顺于他,这计划不了了之。

即便如此,唐璜还是派了白姬永恒朱红监视他的岳母,准确来说,是监视与岳母有来往的人,其中以教士作为重点。

在白姬的记录里,到访最多的戈德弗鲁瓦,从衣着上看出属于那种老派教士。在薄暮的余晖中,永恒朱红看清了他那白皙、庄严然而憔悴的面容。

巴黎人有意无意中从教士那里得到慰藉,情形几乎每天都在发生。随着教士的到来,公爵夫人见到自己面前乌云密布的地平线上露出了一抹长长的、明亮的青天,她目随着这一线光明,像《圣经》里的牧羊人一样,听见天上有个声音喊道:“救主刚才诞生了!”便朝着那教士的方向走去。

找到这位教士的资料并不困难。他叫戈德弗鲁瓦。一个勤俭起家的零售商的儿子,父母的全部奢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们梦想让他成为巴黎的一名公证人。

早年的时候,他因为要学法律而与一群平民百姓的子弟为伍。那些人没有现成的家产和继承得来的地位,全靠自身的价值和坚韧的努力。他的父母业已退休不再经商,他们灌输到他脑子中的希望,只激发了他的自尊而没有给他一副傲骨。

他父母的生活像荷兰人一般俭朴,一万二千法郎年金只花掉四分之一,把省下的钱和一半本钱,为儿子买了个公证人的位子。戈德弗鲁瓦过着这种节衣缩食的生活,觉得自己的现状与父母的梦想、自己的梦想相去甚远,不由沮丧起来。

在生性软弱的人身上,沮丧会变成妒忌。别人是以狡猾、意志和思考代替正直、庸俗与无聊,笔直而坚定地沿着为野心家划定的道路迈进,而戈德弗鲁瓦却愤愤不平,想要一鸣惊人。

他朝着一切光辉灿烂的所在奔去,结果只是被光芒刺疼了眼睛,就像希腊神话里悲剧的伊卡洛斯。他企图平步青云,但他的一切努力只是使他看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愿望与自己的地位太不相称,因而对盘踞社会要津的势力深恶痛绝,思想上变成了一个无政府主义者。

他想像伏尔泰、像卢梭,像当今社会一切有名气的批评家一样,写出本书来一举成名……然而他又失败了,这使他把“才能”与“贵族”等同看待。

公证人、律师、作家,他都一一尝试,却又一事无成,于是他想当个法官。

这时,他父亲去世了。他母亲仅以两千法郎养老,几乎把财产全给了他。他二十五岁就有了一万法郎年金,便自以为是个富翁了。与他的过去相对而言,倒也确实算是个富翁。直到那时为止,他的生活是由一时激情产生的率性行为和软弱又善变的意志组成。

为了跟上时代的步伐,为了有所作为,为了扮演一个角色,他企图凭自己的财产跻身于一个什么社会圈子。如能拥有一个俱乐部,就能成为一个人物,开发利用别人的才智,也能分享乐趣而免其劳苦。

对于智力平庸的人来说,再没有比这样借他人的才华而飞黄腾达更为诱人的事情了。,巴黎曾有过两三个这样的暴发户,他们的成功既是时代的耻辱,也是那些让他们踩着肩膀爬上去的人的耻辱。

再怎么鄙视,成功者依然是成功者,留下了一条可供后人学习模仿的路。

可惜,在这个圈子里,戈德弗鲁瓦不是败于一些人不择手段的粗野作风,就是馁于另一些人挥金如土的气派,总比一帮野心勃勃的贵族或工于心计的野心家低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