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不愧是凯尔希女士。”费奥多尔鼓了鼓掌,夸赞了一声,随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一杯烈酒下肚,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维恩殿下提议的事情,我回去之后夜不能寐,深思熟虑了一番,觉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但这对我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公平?谁和你讲公平呀。我们本来就是不对等德。
维恩心中吐槽了一句,自然知道费奥多尔德意思。
无非就是:这科西切公爵,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乌萨斯的国之栋梁,帝国的肱骨之臣,得加钱嘛。
没事,维恩不差钱。圣女米迦勒小姐回到拉特兰之后,和莫斯提马一唱一和,已经算是帮维恩在拉特兰哪里一口气再次洗白白了一波。现在维恩在拉特兰人眼中那简直比白莲花还白,死了说不定都还能被封个圣那种。
最新一波的【传教补贴】已经在路上了,大概是真的为了补贴维恩,让维恩安心,这次的额度高的维恩都有些不好意思——足足两个亿的拉特兰金币。
算是把以前没发的都一次性补上了。换算一下拉特兰和维多利亚的汇率,维恩就算是把送给费奥多尔的维多利亚金币提高到五千万,也照样能剩下三点多亿的维多利亚金币。盆满钵满!
加钱,给我加钱,我维恩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凡是和钱有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心中一片轻松愉悦,但维恩脸上还是露出了犹豫的表情,道:
“居然如此困难吗?那要不还是算了.....”
费奥多.尔康立刻抬起手:“ 不要!”
第一百四十九章 剧透
“我相信,维恩殿下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乌萨斯的一位公爵抱有恶意,不知能不能告知一二呢?”
费奥多尔放下手,笑着说道。
维恩看向凯尔希,凯尔希立刻凑到他耳边,轻声翻译:“说说为什么要抓科西切,编个理由,给他个台阶下。”
维恩了然的点了点头:“哦——”他脸色一苦,向费奥多尔解释道:
“费奥多尔陛下有所不知,科西切可是个大大的逆贼,陛下的第三集团军,现在已经是只知科西切,不知乌萨斯了。”
维恩不会乌萨斯语,费奥多尔的话全靠凯尔希这位曾经在乌萨斯生活过多年的泰拉万事通翻译。听到维恩说话,凯尔希下意识的准备翻译给费奥多尔听,但话音还没出口,她就猛地反应过来,看向维恩,嘴角一抽,道:“你认真的?”
维恩耸了耸肩:“编的。”
凯尔希脑袋上跳起一根青筋,掐了一把维恩的腰子,疼的维恩一个连忙扭了下腰躲开:“你好歹编个像样点的呀!上来就说这种事,乌萨斯的皇帝会相信?”
维恩摆了摆手,示意凯尔希安心:“怎么不信,你说就是了。我自有打算。”
凯尔希皱着眉头看了维恩一阵,维恩完全没有收回成命的打算,依旧保持着笃定地模样,这才无奈的转过头,看向有些疑惑的费奥多尔,斟酌着尽量温和措辞道:
“费奥多尔陛下,维恩殿下说,根据他的情报,科西切无视你的旨意,与陛下镇守东方的第三集团军有所勾结。”
刚刚还在疑惑维恩和凯尔希两个人支支吾吾说些什么的费奥多尔脸色一变,眉头紧锁,一双鹰隼直直的锁定了维恩,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他刚刚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维恩,事情可以商量,你不愿意加钱,也不是不行。那你就得给我一个合适的,帮你逮捕科西切的理由,比如他贪了你钱呀,他截断了维多利亚的某批次货物呀,他在公开场合辱骂过您或者维多利亚那位年轻的女皇呀,之类“可大可小”的外交错误。
这种错误往小了说也就是个人恩怨,但往大了说那就是外交事件,是有辱国体的。那我费奥多尔就不用自己冒着得罪贵族的风险去罗织一个罪名,而且这种事情格外的好编,而且根本无从查证。你编一个,我帮你认证一下,乌萨斯皇帝现在没钱没粮没帮手,但别的东西没有,在乌萨斯民间的声望还是不错的。我一开口,那就等于是官方盖章,科西切骂没骂过你,那都不重要了,只要大家都相信了,那他就是没骂,那也是骂了。
但你这直接上来给我爆个猛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编的,还是真的从情报机关中得知了这件事,是确有其事?
但维恩始终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饶是费奥多尔连身为皇帝的威严都摆了出来,维恩还是一点不为所动。
你是个皇帝,我也是半个皇帝,你压不到我,想知道,那就直接问。
费奥多尔的大鼻子一抽,脸色几经变换,最后还是没法忽略维恩刚才那一句话中的信息量,开口问道:
“维恩殿下何出此言,科西切公爵勾结第三集团军这件事,是乌萨斯的内部事务,您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凯尔希硬着头皮把费奥多尔的话翻译给了维恩,维恩笑了笑,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您没有诚意,您到现在还想挖出我的渠道?那我不如不说了。我们该吃吃,该喝喝,下去接着奏乐接着舞?”
说着,将手放在了凯尔希的手上,凯尔希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原话翻译。费奥多尔咬了咬牙,看着维恩的动作,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真拒绝,还是假威逼。他始终没有说出自己为什么要抓科西切的原因,反倒是将问题抛回到了自己这里。逼得自己反而不得不向他询问,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焦灼之下,他只能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向维恩展示了一下,随后一口干掉。
“诚意。我不问你的渠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说。”
维恩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找来你的军事大臣,以及那位伊斯拉姆·维特,他是一位得力的大臣,我想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向他们询问有关这几年来第三集团军的调动问题,以及以下这几位乌萨斯人的动向。”
维恩顿了顿,在费奥多尔紧锁的眉头下投射出焦急的目光后,才缓缓的道出了那几个名字:
“贝加尔大公,第三集团军副师团长兼松香总督谢尔盖,还有刻尔克子爵。”
费奥多尔眼中精芒一闪,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推门而出,站在二楼的露台栏杆前,扫视着楼下翩翩起舞的贵族们,很快便找到了维特和军事大臣的身影,维特似乎对今天会发生什么早有感应,总是时不时抬起头看向栏杆的方向,正好对上了费奥多尔阴狠中隐藏着怒火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紧,松开了挽着手的那位安提柯堡的伯爵之女,向着费奥多尔鞠躬致意。
只见费奥多尔脸上张了张嘴,维特眉头一皱,读出了皇帝口中所念颂的名字,迅速且精准的走到了正在和人举杯谈笑的军事大臣面前,抓住他的手腕,一声低语后,带着他一起走上了二楼。
费奥多尔沉默的注视了两人几秒钟,最后点了点头,将两人带进了房间,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有几件事要询问你们,你们两人一个一个的回答,把你们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不要欺骗也不要隐瞒,你们知道后果。”
维特镇定的鞠躬道:“遵命。”军事大臣愣了片刻,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维特动作,才连忙跟着鞠躬:“明白,陛下。”
费奥多尔看了一眼维恩,维恩轻轻点了点头。他这才转过头,面若冰霜,一字一顿的质问道:
“维特,你告诉我贝加尔大公,刻尔克子爵这一年的动向。萨尼诺,你告诉我,第三集团军还有他们的副师团长,那位松香总督最近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