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许鸿山身边时，闻澜甚至无比自然地简单收拾了旁边的杂物，拿过抹布擦去了桌面上沾上的灰迹。

他看上去贤惠的过分，以至于许鸿山瞠目结舌，几乎无法把面前的这个闻澜和记忆里的桀骜天才联系起来。

许鸿山猛地往额头上一拍，差点以为自己被鬼上了身，以至于老眼昏花，看差了人，走错了房间。

“这也没错啊……”许鸿山不由喃喃道。

“要来试试吗？”闻澜在琴凳上坐下，向谢慈伸出了手，满足地邀请。

谢慈抱着手，歪头看了看他，语气中透出无奈：“但我可不会这个。”

闻澜理所当然地说：“我来教你就好了。”

他显然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甚至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谢慈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是，对于这样恋人间的小情-趣，谢慈并不打算拒绝。

只是——

谢慈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瞥了许鸿山一眼，小声地提醒闻澜：“许先生还在呢。”

闻澜这才发觉许鸿山的存在：“你怎么还在这里？”

许鸿山显然早已知道闻澜是什么脾气，但还是顿时无语：“行行行，我这就走。对了，钱款记得结一下，还有……”

他向闻澜晃了晃手机：“记得时间，别忘记了。”

还没等谢慈再和他客套两句，就被闻澜拉到了身边，闻澜将手按在谢慈的肩头，笑着让谢慈坐下，兴致勃勃道：“快来试试。”

琴身已经有些老旧，漆色也开始斑驳，不可避免的带上了磨损，闻澜的手指灵巧地在黑白的琴键上掠过，钢琴发出的音色却依旧鲜明。

显然，这是一架主人十分珍爱并且常常保养的钢琴，闻澜的神情也不自觉地放柔，嘴角带上了笑意。

“它会喜欢你的。”

谢慈闻言一愣，刚刚抬眼，却直直对上了闻澜的目光。

闻澜的视线直白又明烈，情绪一瞬间涌出，几乎把谢慈淹没。

“为什么呢？”谢慈有些不解地反问，心却猛地跳了一拍。

“因为，它正是因为哥的存在，才来到这个家里。”闻澜十分直白地回答。

他察觉到谢慈的不好意思，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宝藏一样，心中全然是欣喜的期待。从这架钢琴身上，闻澜想起了曾经许许多多温暖的回忆，现在，谢慈也要成为的一部分，他十分愿意，将那些期待和谢慈一起共享。

“真是的。”谢慈喃喃自语，不知道应当做出什么应对了。

但闻澜的询问依旧直截了当：“所以，你想试试吗？”

闻澜俊美的脸也凑到了谢慈面前，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中找寻到答应的希望。

谢慈看着他凝视着自己，眼睛湿漉漉的，在光线下格外明亮。

两个人视线相接的那一刻，谢慈像是感觉到自己的心被牢牢禁锢，让他无法生出逃脱躲避的心思，心脏的跳动正像是藏着一架正在弹奏欢快琴曲的钢琴。

纵使窗外不时传来人们的交谈声，但谢慈已经全然无法听见了，因为闻澜正在期待着他的回应，任何情绪都为谢慈所牵动。

谢慈抿了抿唇瓣，张口欲言，但还是有些迟疑。

闻澜的情感坦荡又直白，坚定地扑过来，几乎让谢慈失去了所有退避的道路。

“我……”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否配得上这样的爱。

可闻澜只是握住谢慈的手，握的很紧，几乎严严实实地将他的手掌包裹起来。

看着谢慈有些惊讶的神情，闻澜的脸上隐约发烫，他一眼不错地紧盯着谢慈：“……继续昨天的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