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我随便说两句就是羞辱?”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的凝视她,英俊的眉眼里有冷酷溢出来:“那云萧给你下药你算羞辱你么?还是你求之不得?”
晨曦一怔:“什么下药?”
男人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不是下药?那是你主动吃药,增添情趣?”
晨曦定定的看着他英俊又可恶的脸几秒,突兀的笑了下:“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她那稍纵即逝的笑格外刺眼,慕时琛心里本就汹涌的暴戾愈发难以自控,“你前一秒告诉我剧组聚餐,下一秒私会云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中了药……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想?”
晨曦最初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单纯只以为衣服穿得厚空调温度调的高导致她发觉得热。
后来整个人心思躁动的时候,她才察觉到不对劲,隐隐觉得她大概是被下了药。
可是……云萧?
晨曦静默几秒,低声道;“不是云萧下的药。”
“这么相信他?你们交情到底有多深厚?”
“交情”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格外的玩味且讽刺,“你们认识很久么?彼此很了解么?”
晨曦不说话了。
他正在气头上,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朝着他认定的方向进行曲解。
空气凝滞了好几秒,男人又勾起她下巴,冷冷的:“说话。”
“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又何必白费唇舌?”
肩膀忽地一重,她被男人推到,身子深深陷入被褥里,男人还带着淡淡情欲气息的身体压了下来。
其实他并没有碰到她,双手支在她两侧,悬空在她上方。
“你总是在我发现之后,才会说话,你叫我如何相信你,我自然是更信我亲眼看到的。沈霆也好,林远谦也罢,再到这个云萧……呵,随便拎出去一个,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物,既然慕太太和这些男人都有瓜葛,当初怎么会沦落到我手里?你但凡去找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你现在就不必在我身下!”
林远谦……
他果然也是知道的!
那晚醉酒之后她虽然断片了,但时隔几天,她又隐约记起了一些片段,似乎他在车里有逼问过她和林远谦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他能暗地里调查到云萧,又能查到林远谦,那么夏夏和她……
他可以查到林远谦、查到云萧都引而不发,那么他就极可能也查到她和夏夏的关系,却又什么都不说。
浑身一阵一阵的寒凉,手脚好像都在瑟瑟发抖,晨曦看着他,从来没觉得那么可怖过。
她静静的躺着,看着他的眼神那么警惕、戒备、陌生,慕时琛眸色一暗,心口有些发窒。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忽地贴近了她,呼吸相闻的距离,“我的确调查过你,你也未曾对我坦诚过什么,我们半斤八两,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是啊,半斤半两,彼此都没什么好抱歉的。
晨曦扬起唇,款款的笑了:“浴室的水该凉了,慕总不如先去洗澡。”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眸色漆黑,气氛好像就在这几秒里变得比之前更剑拔弩张。
晨曦笑容不减:“慕总如果不想去,那请让一让,我去洗澡。”
男人原本就阴郁的脸在她三言两语间彻底难看的不成样子。
长臂一伸将她卷入怀里,扒了她身上的外套,整个人覆上来,自上而下的沉入……
也许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就是可以无师自通。
第一次的时候,晨曦还疼的死去活来。
第二次,从一开始,他就没再让她疼过,只是让她求而不得,欲罢不能,在她要哭不哭的时候,停下来看着她,嗤笑奚落,在她咬着唇独自熬过那一阵难受时,他又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抛开心理状态不说,晨曦承认,在生理上她被取悦了。
但是这两次已经完全耗尽了她的体力,到第三次的时候,对她而言,那更像是一场折磨。
她睁着眼,看着男人迷乱的又阴鸷的轮廓,心里已然麻木,只有身体真切的痛提醒她,这并不是一场噩梦。
就算是一场噩梦,也是她亲手编织的,她走不出梦魇,只能受着。
……
真正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白,她恍惚着,在微弱的晨光中昏睡过去。
慕时琛胸膛快速起伏,过了好久,最后的余韵彻底散去,他才低下头,捧着晨曦的小脸细细打量。
两颊滚烫嫣红,长发被汗水打湿凌乱的黏着,嘴唇上有已然干涸的淡淡血迹。
是她为了忍住那些声音而生生咬出的伤痕。
她睡着了,呼吸平稳,眉头却紧紧拧着。
视线在往下,蓦然就顿住了……
她的皮肤素来敏感,平时轻轻磕碰一下就是印记,此刻,更是一塌糊涂,本来瓷白细腻的肌肤上青青紫紫,掺杂着深刻的吻痕,没一处能看的。
轰然一声,慕时琛持续了一整晚的某种戾气全部崩塌。
姗姗来迟的后悔像潮水一般朝他袭来,淹没了他,将他可以呼吸的地方堵的死死的。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了她许久,眼底酸涩仿佛有泪落下的时候,他才闭了闭眼,直起身,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