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跟车学技

过了几天后，朱世寿再一次到镇上朱世禄家。上一次到镇上时，侄儿朱子善提出要买玩具汽车，他朱世寿一直把这事记在心上。前几天没有到县城去，这一次到县城去把东西卖完后，就专门到百货公司去花了一块多钱，给朱子善买了一辆玩具汽车。

当朱世寿把玩具汽车拿出来给朱子善时，小家伙抱着汽车又跳又闹地往里屋跑，边跑边欢呼道：“妈妈，我有车车了，妈妈，我也有车车了。”说完后还不忘表扬一句：“二叔真好！”

因为从县城回来得比较晚，朱世禄和王雪娇都已经下班在家里了。听见朱子善的喊声后，王雪娇先走出来，对朱世寿说：“二弟，你何必又去花这些钱呢！”话语中有些感激。

“珠珠喜欢就给他买嘛！又花不了几个钱。”朱世寿说道。

在吃饭时，朱世禄知道朱世寿是来听他了解有关买汽车的事情的，朱世禄就主动对朱世寿说道：“老二，我已经了解了一下，买汽车不需要什么手续，但必须先交一部分钱预定。”

“那么预定要交多少钱呢？”朱世寿问。

“好象是百分之十。”朱世禄回答说。“还有，你想学车的事，我给厂里的李师傅说了，他说他可以教你。他还说你脑袋够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学会。”朱世禄继续说道。

“真的？那太谢谢大哥了。”朱世寿有些不相信似地问道，并且又马上急迫地问：“那哪天去呢？”内心里和表面上都显得非常急不可耐。

“下周李师傅要出差到绵江地区去送货，你就跟他去吧！”朱世禄说。朱世禄想的是让朱世寿跟李师傅到外地去学，厂里知道的人就不会多，这样，可以避免有人说他利用职权以权谋利。朱世禄一直是一个比较谨慎、也比较正派的人，他不愿意别人有背后指责、评说他这个副厂长，觉得他当副厂长在以权谋私。并且在朱世禄和朱世寿的心目中，都认为开车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

朱世禄所说的李师傅叫李学武，四十多岁，家在农村，为人老实憨厚。朱世禄之所以让朱世寿跟着他跑，也就是觉得这个人老实忠厚，靠得住。

从龙台镇到绵江地区有将近两百公里的路程，尽管路不是很好，但因为那个时候车子少，路上都非常顺利，早上八点钟左右从龙台出发，两百多公路的路，中午十二点过就到了绵江城里。

因为想着开车，一路上朱世寿就在问着李师傅有关开车的各种各样问题，譬如汽车是如何跑起来的，刹车是如何刹住的，汽车如何才能跑得快等等。对于朱世寿问的问题，李师傅有些能够回答，有些不能回答。李师傅是一个诚实人，能够回答的他都很认真地回答，不能回答的，就直截了当地说他也不知道。李师傅原来在部队当汽车兵，服役期满后就从部队复员回到了农村老家。那个时候能够开车的人不多，象李师傅这样有技术，又忠厚实在的人，哪里都喜欢。李师傅复原回家后就立即被安排到了龙台铁器厂开车。

到了送货地点，李师傅等着把货卸下，并办完了交接手续后，就对朱世寿说：“小朱，走，我们找个地方，让你先学着开一下。”

一路上，朱世寿虽然问了李学武不少有关开车的问题。但因为都只是说，没有实际操作，对如何开车朱世寿完全没有感觉。尽管一路上朱世寿都在注意观察李师傅是如何操作的，但因为自己完全不懂，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觉得李学武一路上只是双只手握着方向盘，有时用手摁一下喇叭，有时用脚踩一下刹车，就把车子从龙台开到绵江城里，就感觉开车很简单。

由于李师傅经常出差到绵江，对绵江比较熟悉。他把车开到了绵江运输公司教练场，把车停住熄火后，就让朱世寿坐到驾驶席上，先是讲了一些驾驶的基本要领，如如何启动车子，如何换档，如何刹车，如何踩离合器，如何转弯，如何加速等等。讲了这些后，就让朱世寿从点火开始。

按照李师傅的指点，朱世寿倒是顺利地把车子打燃了火，但不知道离合器和刹车如何配合，一启动车子就熄火，反复了好几次，尽管李师傅也给朱世寿说了，启动车子前，左脚踩着的离合器和右脚踩到的刹车要同时缓慢地松开，但朱世寿始终就是把握不好如何左右脚配合的问题。好不容易启动后，但把右脚从刹车板上换到油门板上加油时，用的力又大了点，使得车子猛地一下子又窜出去了好远，把李师傅和朱世寿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幸好没有人或其他东西，否则就完全可能出问题。把车停住后，因为紧张，再重新启动车子时，又搞得手忙脚乱。原来以为委简单的事，那知道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起动、熄火，再起动、再熄火，就这么几下，把个自认为聪明的朱世寿搞得满头大汗。

几经反复后，也在李师傅的耐心指教下，朱世寿才基本上能够在场地上把汽车比较平稳、匀速地开起来。

在朱世寿开始找到一点开车的感觉时，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