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高考失利的优等生28
程青轻的“好”字, 在两分钟后被付鱼以另一种方式完全吞下。
彼时，她正把人压在小巷子里的那根电线杆处，极尽唇舌之用。
这次的吻, 只堪堪持续了三分钟不到，付鱼就不甘心地把人松开了。
被她搂着脖子细细舔吻的少女已然动情, 一双水波流转的长眸，此刻潋滟着无尽春意。
被松开时, 她仍有些愣愣, 这般毫无防备地盯着付鱼的模样, 瞬间又勾起她暂被压下的欲望。
付鱼狼狈地偏开眼，才没有被那股念想推动着，重新搂上对方的雪颈。
她恨恨地盯着两人紧贴的鞋子, 委屈道：“姐姐, 你说我现在多喝牛奶的话, 还有长高的可能吗？”
本来还以为与心上人拥有身高差是件多么浪漫多么完美的事，结果这次的糟糕接吻体验告诉她, 身高差这种东西，还是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不会影响她们做亲密的事！
之前她都是浅亲, 抱着程青轻踮一下脚就是一次亲亲，自己的脖子不用特意仰、对方的脑袋也不用特意低, 根本不会累。
今天不一样。
她俩的嘴一直没分开过, 为了保持这种姿势，她们必须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要多艰难有多艰难。
这种姿势维持太久的话，脖子实在难受得不行, 如此一来，就算再怎么想继续, 也不得不因为硬性条件不允许而被迫放弃。
回过神的程青轻听出了她抱怨的真实原因，暂作思考，便主动往下蹲了一些，直到自己的头顶差不多和小同桌的头顶齐平。
“这样的话，就不用你长高了。”
付鱼凑上去亲了她一口，一触即离，没有打算继续深入。
“这样姐姐你太累啦，没关系，等会儿我们看完电影再继续好啦，电影院里的洗手间还是挺干净的。”
她一手拉住对方，然后拜托程青轻用另一只手，辅助自己把草莓味的雪媚娘拆开。
自己先把表面那层皮咬掉一小口，漏出里面的草莓味奶油后，递给程青轻，示意她也尝一下：“姐姐要把奶油也吃掉一些哦。”
程青轻温顺地张嘴，刚含入一点甜度恰到好处的草莓味奶油，唇瓣便被身侧突然凑近的少女吻了下。
付鱼乖软道：“今天是草莓味的姐姐，上次是柠檬味的姐姐，下一次，姐姐希望自己是什么味道的呢？”
一听她提起柠檬味，程青轻脑海中便浮现出那天心意相通之后的画面。
两人的第一次正式接吻，算是浅尝辄止。
当时被放开的她以为今天这样就可以了，孰料刚想起身，就被少女重新压回了床上。
脑袋底下，是柔软的枕头。
脑袋上方，是迅速拆了柠檬糖并把它含进嘴里的心上人。
她还没猜到对方想做什么，两片裹着柠檬味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长这么大，程青轻第一次吃糖。
完好无损的一整颗，以这种令人羞于出口的方式，分享着同对方吃完。
//
付向倾的随口叮嘱，最后成真。
付鱼一开始见到程青轻前，原计划八点五十左右就把程青轻送回小区门口。
结果低估了自己的馋劲，在电影院的隔间里，足足和程青轻待了三十分钟才出来。
也正因此，把程青轻送回小区门口时，时间已经超过九点。
程青轻本打算留下来陪她，被付鱼软言“赶”走了。
分别前，她没忘记叮嘱对方。
“姐姐，玫瑰花等会儿记得在楼下找个垃圾桶扔掉哦，我怕被你爸妈看见了，会以为你在和谁早恋。”
程青轻温声：“好。”
可事实上，她把这朵还有香味的玫瑰花，直接带回了家。
拿回房里后，翻找出合适的容器，将它放在里头，温柔地给它拍了张照。
照片被存进朋友圈里，设为了仅自己可见。
另一头，付鱼独自从地下车库绕上楼，按响了宋沐禾家的门铃。
送出两个自制雪媚娘后，打开和沈觉夏的聊天框，拍下袋子里的其中一只芒果味雪媚娘，发给她。
【（雪媚娘图片.jpg）】
【夏夏，这个我明早带给你哦，不过我不知道到了明天还能不能吃，要是不能吃的话你再扔掉。】
【（小猫比心.jpg）】
【夏夏：刚搜了小红书，可以吃。】
【夏夏：那明天就等着付鱼小朋友的投喂了哦。】
【夏夏：（小狗点赞.jpg）】
【好！明天见～】
付鱼走出电梯，想到还有件事忘了和程青轻说，连忙给她发微信。
【姐姐你睡了嘛？】
【（小猫出场呼噜噜.jpg)】
从宋沐禾家回到自己家，黑掉的手机屏幕一直没有再亮起。
她以为程青轻睡了，因为不确定明早程青轻起床会不会看微信，打算到时候直接打电话给她。
结果刚换完鞋，消息通知便来了。
【A青青：抱歉，刚刚在洗脸，没有拿手机，以后我做什么，都会把手机放在边上的。】
【A青青：（引用第一条消息）还没睡。】
【A青青：（引用第二条消息）（太阳.jpg）】
付鱼也引用后回她。
【（引用第一条消息）没关系没关系，不用特意拿手机，我要是有很紧急的事情找姐姐的话，会给姐姐打电话的，所以姐姐维持原样就好啦。】
【A青青：好。】
【我是想说，既然明天我们是去学校拿寒假作业，姐姐寒假反正也要来我家里给我补习，那姐姐把东西搬来搬去太麻烦了，明天干脆直接和我一起回家好啦，可以吗？】
【A青青：好。】
有了上次的类似经验，付鱼这次没有再问她要不要和父母说一声。
最后给她发了句晚安，明天见。
收到同样的回复后，才从玄关处离开，走去厨房把雪媚娘放好。
将另一个拿给正在手机上斗地主的付曼枝女士后，今天的任务便全都圆满完成了。
美美闭上眼的付鱼，开始期待起接下来的寒假生活。
一想到每天都能在程青轻香香软软的怀中醒来，付鱼觉得，人生真的太美好啦！
//
这一学期，程青轻几乎每周末都会来付鱼家。
周六早上，付鱼会和程青轻提前定好见面时间，然后在程青轻家小区门口碰头，最后把人带回自己家。
周日的话，学校要求住宿生们要提前返校，因而付鱼会直接装上自己这周要带的东西，然后跟宋沐禾一起，把程青轻送回家。
两人同样是在小区门口等，等程青轻从家里出来，再一起赶回学校。
因为返校时间不固定，三人有时候在地铁上偶遇沈觉夏的话，就会把这天当成幸运偶遇日，于是当天的晚饭，就会从学校食堂，改为校外的小吃店。
程青轻来家里来得频繁，再加上付曼枝和付向倾老早就知道自家女儿对少女的小心思，家里属于程青轻的东西，在无形中一点点增加。
例如玄关处的鞋柜，里头就有好几双付曼枝带着两人去逛商场时，给程青轻买的鞋。
拖鞋自然也是有她专属的，和付鱼的是同个款式，付鱼拿的粉色，然后给程青轻挑的蓝色，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两人都在搞暗恋，偷偷以朋友之名，行着穿情侣拖鞋的事。
被她悄咪咪搞情侣款的，不只是脚上踩的拖鞋，还包括厨房用来喝水的水杯、日常吃饭的餐具、浴室里刷牙用的工具等等，都买的同款异色。
如此看来，把这个家说成是程青轻的第二个家，也着实不算过分。
这会儿，拿完成绩单离开学校的付鱼和程青轻，已经站在了家门外。
提着杯热奶茶的程青轻用指纹解了锁，跟在两手都拿着小吃的付鱼身后，关上了门。
换完鞋后，将付鱼换下来的鞋子，一起摆进了鞋柜里。
付曼枝今天不想上班，用掉了调休换来的假期，这会儿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见俩姑娘回来，一边很有眼力见地将坐在正中间的屁股往角落娜，一边喊了她俩一声。
“下午好啊，两位辛苦的小同学，中午自己吃的还是和宋小禾同学她们一起吃的？”
付鱼凑到她边上坐下，把自己手上依旧热乎的鸡蛋仔分享给她，答：“今天沐禾请的客，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吃的火锅。”
“成绩单呢，拿出来我看看。”
付鱼去掏书包，找到东西后，乖乖递给她。
看见上面的排名和分数，付曼枝一下坐直了：“喔唷，不得了啊付小鱼同学，又进步啦，考得很不错考得很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付鱼把成绩单收好重新放回书包里：“算了，我寒假还要继续和我同桌一起学习，先留着好啦，等我高考完再说。”
“行行行，当然没问题，程小轻同学的呢，也拿来给我看看。”
程青轻也乖乖把东西递给她，然后同样得到了一句夸奖。
“太厉害啦太厉害啦，不愧是你啊程小轻同学，每天帮付小鱼同学补课还能维持这成绩，最近我正好在抖音上学到一词，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天A大生圣体吧。”
程青轻和付鱼两脸懵懵。
她甩甩手，把成绩单还给程青轻：“没事没事，那程小轻同学你的奖励我也留着，到时候和付小鱼同学一起兑现好了。”
相关的奖励话题并不是第一次出现，程青轻也不会再像最开始那样惶恐又感激。
她温声答：“好，谢谢付姨。”
付曼枝把腿边的遥控器递给正在吃烤肠的付鱼：“那付小鱼同学，你自己在客厅里先看会儿电视，我找程小轻同学聊点悄悄话，你可别凑过来偷听哦。”
付鱼盘腿坐上沙发，闻言一脸不屑：“付曼枝女士，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的宝贝女儿，我是这种偷偷摸摸的人嘛！”
付曼枝呵呵：“那先说好了，要是你偷听的话，这辈子没法和喜欢的人在——”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偷听就是了嘛，你这个讨厌的大美女，明明人长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怎么讲话这么难听呢！”
女人戳戳她气鼓鼓的小脸蛋：“小屁孩，我还不知道怎么治你吗？老老实实给我待着，不然万一佛祖显灵了，到时候可就使劲哭吧你。”
接着拍拍程青轻的肩：“跟我来吧程小轻同学，我房间没椅子了，那就直接去你俩卧室吧。”
程青轻之前来付鱼家，不管付曼枝想要晚辈陪她做什么，都是让自己和付鱼一同参与的。
这次破天荒的只有自己，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虽慌，但脑子暂时没乱。
很快就想到了付曼枝单独叫自己谈话的原因。
应该是她和小同桌心意相通的事。
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一些相似的画面。
偶像剧里，家长想要拆散男女主角时，前奏都是这样的吧。
所以付曼枝现在的温和友善，等会儿是不是会消失呢？
她知道自己不该把付曼枝想成这样的人，可她真的忍不住。
心越发得慌，脑子也开始乱了。
所有的不安与紧张，在付曼枝示意她一起坐下后抛出问题的那一刹那，飙升到了极点。
“你和付鱼的事，考完试当天，她就和我说了。
“你们想要走的这条路，说实话，对绝大多数和你们一样的女孩子来说，其实并不好走。
“就算不考虑其它任何因素，也仍然存在一种因素，是大部分人无法真的狠下心来抛开考虑的，我想，青轻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对吗？”
付曼枝未曾变过的温和语气，一点点吹散了程青轻心头凝聚着的不安与压力。
她盯着面前的女人，对方眼中浓厚的关切味道，叫她彻底安了心。
她点点头，答道：“是父母的想法。”
付曼枝：“对，现实中有太多太多的例子，就是顶不住来自父母的压力，而选择妥协。
“我和你聊这个，并不是让你现在就去考虑这么久远的事，而是想告诉你，付鱼是我的女儿，我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培养她长大、她也因此长成了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
“她知道、她也有自信，不管她想喜欢什么样的人、未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和她爸都愿意做她最坚定的支持者与鼓励者，正因如此，当初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之后，才可以毫不遮掩地告诉我，这一点，尽管身为她的母亲，我也仍然很谢谢她，愿意信任我，告知我她的真实想法。
“而青轻你不一样，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怎么样，我客观地描述我和付鱼这样的友好母女关系，并不是想要炫耀或者同你与你母亲之间的关系进行对比。”
付曼枝温柔地摸了下她的脑袋，就像无数次，在家里摸过付鱼之后，也这么摸过她一样。
“我并不需要了解你们之间的相处，因为归根结底，这只是你与你母亲之间的事，我之所以选择在今天跟你讲这些，是因为之前付鱼的喜欢只是单方面，倘若你只是把她当成了朋友，那我接下来要跟你讲的话，对你来说，无形中也是一种压力。
“本来这些话，我上周四，也就是付鱼告知我一切的时候，我就想直接在微信上和你说了，但我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够真诚，所以还是等到了今天，挑了这么个能和你面对面的机会和你说。
“我想说的其实很简单，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从今天开始，尝试着把我和付鱼的爸爸，当成是你真正的家人吧。
“不管未来你们会面对什么样的压力，至少我和她的爸爸，是绝对支持你们的。
“你们不管多大，对我们来说，永远都是可以依赖我们的乖小孩。
“所以将来不管你们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如果靠你们自己的能力没法解决，你们不要自己硬抗，只要是我们大人能替你们解决的，不管是什么，都请放心地交给我们，好吗？”
有点迷信的付鱼同学，因为真的怕付曼枝“难听”的话显灵，不敢贴着门偷听，这会儿只能老老实实地窝在沙发上。
她本来把电视关了，打算坐在客厅里光明正大地听。
奈何房子隔音效果太好，好得令她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付鱼只好放弃，垂头丧气地重新打开电视，挑了个最近比较火的综艺，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音量被她调得尽量轻。
注意力本就没有集中的付鱼，在听到房门被开启的细微声响时，立刻跳下了沙发。
一扭头，和独自出来的付曼枝对视上。
她不放心地直直盯着对方看，直到女人来到自己面前，才哼唧着出声：“妈你没和她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吧？”
付曼枝佯装生气地捏了下她的鼻子：“你还说我呢，你又把我当什么人了？”
付鱼表情一变，带上点谄媚的讨好味道。
“哎呀，那肯定是把你当作是我最最最爱的人啦～”
这副被她做起来一点也不讨厌的表情，使得付曼枝这下子连假装生气都做不到。
她好笑地推开要往自己身上蹭的小家伙：“她在房间里，你去找她吧，刚才聊完事时感觉她眼眶有点红，可能忍着在我面前没敢哭，你去看看。”
付鱼登时不敢再停留，连忙冲进房里找程青轻去了。
原本一脸干净的少女，在她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眼角瞬间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付鱼认识她这么久，还是第二次看见她哭。
心跟着揪起，把人紧紧抱住后，小心翼翼地问她：“姐姐，是我妈妈不小心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伤害到你了吗？”
把脑袋埋在她颈窝的少女，立刻摇了摇头，生怕动作慢了，就会让她误会。
付鱼便没再开口了，打算让她安静地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良久，缓和下来的程青轻，解释了自己情绪失控的原因。
“付姨说，希望以后，我能把她和付叔都当成是真正的家人。”
付鱼放下心，紧接着，小心翼翼把她松开。
盯着泪眼依旧朦胧的她片刻，然后温柔又深情地凑近，用唇含走了那片薄薄的水雾。
“那姐姐，你就这么做吧，好吗？”
程青轻颤抖的睫毛，刺在付鱼唇上，不痛、只痒。
这一次，她没有捏她的大拇指，而是亲口说：“好。”
//
与程青轻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这个寒假，是付鱼度过的最快乐的寒假。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流逝得特别快。
她甚至觉得好像昨天才放的寒假，结果把眼一睁，就发现自己马上得去上学了。
今天是星期一，也是全体师生共同返校的日子。
宋沐禾此刻正坐在厨房里和付曼枝付向倾一起吃早饭。
见付鱼从房里出来，和她打了声招呼。
付鱼坐到她边上，冲付向倾道：“爸，我不在家里吃了，你帮我打包一下吧，我路上拿着吃。”
付曼枝一副看透的表情：“是要去找程小轻同学吧？这么早就打过电话了？”
“我们昨晚早就约好了～”
付曼枝往她嘴里塞了口刚同蛋黄分离开的蛋白：“那你自己去？宋小禾同学可刚坐下没两分钟。”
宋沐禾噌一下起了身：“付叔你给我也拿个打包袋吧，我也带去路上吃。”
付曼枝无奈摇头，明显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提着早饭出门的付鱼和宋沐禾，在地铁上幸运地遇到了沈觉夏，三人一起去找了程青轻。
付鱼从家里打包出来的早饭，早在进地铁口时就吃完了。
知道程青轻还没吃，又在校门口的小摊车上，买了个巴掌大小的梅干菜饼。
像往常一样，让程青轻先吃饱，剩余的，被她几口吞完。
为了这一刻而特意空出一些的胃，这回算是彻底饱了。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付鱼狠狠吸了口周围的清澈空气。
下一秒，拉着自己的好朋友与心上人，笑着踏入校门，正式开启了新学期的学习之旅。
春去秋来，依旧是同样的场景。
不同的是，今日的校门外，围满了学生家长。
四人和家长们挥手告别，随即转过身，与其他考生一起，慢慢走进校园。
属于她们的最后、最关键的一场笔间战斗，开启了。
第92章 高考失利的优等生29
两天后, 高考结束。
高考一结束，学校附近的商场，便挤满了刚毕业的高三学生。
五楼KTV的303包厢里。
付鱼和宋沐禾人手拿着个话筒, 撕扯着嗓子在唱《死了都要爱》。
程青轻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温柔笑看她的小同桌以这种折磨她人的方式来释放这两天的压力。
离她有些距离的沈觉夏, 一手捂着半边耳朵试图遮挡魔音，另一只手则在手机上和人聊着天。
打完字, 用手作喇叭状, 朝着其中一个还在狂乱的魔音少女呼喊：“付——鱼——同——学——章——茗——让——你——看——手——机——”
付鱼压根听不到, 一边扭着不成形的舞蹈，一边拿着话筒凑近身边的宋沐禾，激动地和她嚎叫最后一段。
沈觉夏重重吸了口气, 缓缓吐出去的同时, 顺手把音乐暂停了。
“爱——欸？”
两人大眼瞪大眼, 懵圈两秒后，反应过来是沈觉夏做了什么, 又纷纷扭头看她。
沈觉夏微笑着重复刚才被音乐盖掉的话：“付鱼同学，章茗说她给你发了十几条消息了, 你先回她一个？”
“哦哦，那后面的夏夏你来？”
付鱼把话筒递过去, 沈觉夏接过后, 毫不犹豫地按了切歌，《死了都要爱》变成了相对温柔的《有点甜》。
“沐禾你唱男声部分。”
“哦。”宋沐禾倒是没有反抗, 应完，老老实实坐到了她边上。
付鱼也坐去了程青轻身边, 像条无骨的美人鱼，软乎乎地贴到程青轻身上后, 才拿过桌面上倒扣着的手机。
【茗儿：我们家边上的游泳馆今天开业了，你之前不是说想来体验吗？正好我刚才路过看了下门口的易拉宝，上面写着开业前三天带一送一，相当于两个人的话，一个人A一半就行了，你们四个要来吗？】
【怎么这么不凑巧啊呜呜呜，我刚才回家换衣服，姨妈正好提前来了。（凋谢.jpg）】
【茗儿：好吧，那你等姨妈过了看看要不要来，我看了下海报上写的价格，单次体验不打折的话，也不贵的。】
【好！我到时候要去的话提前和你说！】
【（小猫蹭蹭.jpg）】
付鱼把手机随手往腿边软沙发上一放，原本贴在程青轻刻意底下来一些的肩上的脑袋，顺势枕到了她的大腿上。
紧接着把侧压着她的脑袋，扭正。
包厢的氛围灯，将她这双宝石般的杏眼，衬托得异常灿烂。
“姐姐，你想不想去游泳呀？茗儿她家附近的游泳馆开业了，等我到时候姨妈好了，你和我一起去玩玩呗？”
“抱歉，我不会游泳。”
付鱼满不在乎：“我会呀！既然姐姐不会，那到时候我教姐姐呀！可以吗可以吗？”
“好。”
付鱼让她拉自己一把，直起身后，问了下不远处正在对唱情歌的两人。
“等我姨妈好了，要不要一起去游泳？”
宋沐禾扭头，手里拿着的话筒，将她的声音放大了好几倍。
“行啊，反正高考都结束了，你想去哪儿玩我都可以陪你去。”
付鱼下意识捂了耳：“别对着话筒讲，太大声啦！”
宋沐禾默默放下话筒，把说过的话完完整整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的我刚才听到啦，夏夏你呢？”
沈觉夏：“我是没问题，但我没记错的话，宋沐禾同学的生理期，差不多和你是连着来的吧？那我们想去游泳，就得等她的生理期也好了。”
宋沐禾的小脑瓜子一动：“那没事啊，我之前不是有一次吃多了雪糕害得姨妈提前来了吗？我今晚也这么干呗，这样等付鱼好了，我也差不多好了，就能去了。”
沈觉夏&付鱼：“……”
付鱼：“你要是再敢这么虐待自己，咱俩直接绝交！”
宋沐禾瞬间怂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老老实实等她自己来找我的。”
//
几人在KTV里坐到了六点多。
唱完歌，又结伴去商场的四楼找了家餐厅。
付鱼理了下等会儿吃完饭后的四人行安排。
“现在正好六点半，吃饭的话，等餐时间加上用餐时间，我们就当一个小时，七点半吃完饭，我们再去四楼看电影，电影时间两个小时，看完我们就回家，这样没问题吧？”
“行，我都行。”
第一个回应她的宋沐禾，结果成了最先放鸽子的人。
饭吃到一半，她接了通来自许莱的电话。
挂完后，向桌上几人转述自己和女人刚才的通话内容：“我妈说我外婆想我了，让她送我回老家去陪她待几天，本来我外婆昨天就打电话给她了，刚好我这两天要考试，她不敢让我分心，就没和我说。”
她一脸抱歉：“我爸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他明天还要上班，把我送过去再回来要花挺多时间的，所以我得先走了，电影这次你们三个先看，等我回来再一起看别的，行吗？”
付鱼大手一挥：“当然行当然行，那你快去吧，别让外婆等急了。”
桌上有套餐送的罐装饮料，宋沐禾随手拿了一罐就要往外冲，被付鱼喊住：“给宋叔也带一罐呀。”
她看了看桌上剩下的那三罐，又扫了眼坐在桌前的三个人：“正好四罐，一人一罐。”
付鱼笑骂了她一声笨蛋，直接把离自己最近的那罐椰汁往她另一只手里塞：“我和我同桌喝一瓶就行了，拿着吧拿着吧。”
宋沐禾这才老实收下：“那我走了哈，对了，我可能到时候在我家待舒坦了，一不小心就忘了日期，付鱼你姨妈快好的时候，记得在群里说一声哈，到时候我爸妈没时间接的话，我就自己坐车回来。”
她不放心地重复：“千万千万别忘了说一声！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你不放心的话，我每天在群里给你打卡行不行？‘今天是我来姨妈的第二天’、‘今天是我来姨妈的第三天’，这样打卡给你看啊？”
宋沐禾还真的敢点头：“可以，那你每天睡前在群里打个卡，你打完卡之后就别在群里说话了，沈觉夏你也是，程青轻你，你就算了，反正你也没说过话。”
付鱼好笑又无奈：“我开玩笑的！放心吧放心吧，我到时候会提前告诉你的！保证不会忘！”
在她的再三保证下，宋沐禾才肯放心离开。
宋沐禾一走，原定的四人行，自然只能改成三人行。
付鱼刚启唇，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她斜对面的沈觉夏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先出了声：“既然沐禾走了，那等会儿吃完饭我们也就散了吧。”
“不是说要一起看电影吗？沐禾也说了，这次的我们三个先一起看，等她到时候从外婆家回来了我们再一起看别的嘛。”
沈觉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现在这儿就已经开始亮了，等会儿坐电影院里，大家都该抱怨我头顶太亮把观影气氛破坏了。”
付鱼又被她的幽默逗笑：“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吗？”
“算了，我正好等会儿去图书馆借两本书，要是看完电影再去，估计图书馆差不多关门了。”
付鱼震惊得瞪圆眼：“夏夏，这都高考完了，你还要学习吗？就算你打算考研，也不用高考完就开始准备吧？你这也太拼命啦！”
“是你太高估我啦付鱼同学，我是去借点小说消遣消遣，谁高考完还看书啊，那真的该去和平路88号看一下了。”
——和平路88号，是一家精神病院。
“那就好，不是学习就好，那好吧，就等沐禾下次回来了，我们再约，那你等会儿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到家了在群里发条消息哈。”
“知道啦，也祝你俩约会愉快。”
程青轻一直没变过的脸色，在她说出“约会愉快”四个字时，肉眼可见地带上了点期待色彩。
程青轻并不在意她们需要谁向谁表白，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在她们准备改变朋友关系时，不要有第三个人在场。
因而四人同行的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主动和小同桌提谈恋爱的事，对方可能和她想的一样，考完到现在，也没有偷偷问过她这件事。
她原本想的是，等会儿看完电影大家要分开了，自己再主动和小同桌提。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吃完饭，两位朋友就要先走了。
程青轻期待之余，又不禁有些害羞。
商场里人来人往，唯一比较安静的地方，就是公共洗手间的隔间里。
在隔间里表白？
这显然不是程青轻想要的画面。
直到这顿饭真正结束，她都还没想出来，要带小同桌去哪里进行身份改变。
最后还是付鱼主动提的：“姐姐，我们去看电影之前，再去一次KTV吧？”
//
程青轻被独自留在KTV里，她猜到付鱼是打算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真正去做什么。
只是，想象的画面再令人期待，也远不及真正看见对方抱着捧玫瑰花进来时所体会到的激动心情。
程青轻在此之前，已经预想过如果是付鱼表白的话，这一幕会是什么样。
她觉得，两人既然早就互相表明过心意，那么高考完再将朋友关系转化为恋人关系，应该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她想，到时候面对付鱼的自己，肯定会冷静地说“好”。
可事实是，在付鱼抱着花推开门的时候，她几乎一瞬间就抑制不住地落了泪。
表情的贸然失控，远不及心脏的跳动频率来得夸张。
事实证明，有些经历，光靠想象，是没法将它变成现实的。
原本笑着的付鱼，见她一哭，瞬间慌了。
忙抱着花跑到她面前，随手将东西往边上一放，紧紧地抱住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
她紧张又迟疑地问：“姐姐，你这应该不是伤心的哭吧？”
程青轻埋在她怀里摇了下头，她想说她是感动，也是高兴，更是得偿所愿后的情不自禁。
可要她讲出这种话，并不比向对方表白来得容易。
羞于表达的程青轻，还是选择了把话藏回心底。
付鱼松口气，然后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那就好，不过，虽然被打断了一下，但我想问的话还没问，姐姐，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和我恋爱吗？”
程青轻没开口，只是从她怀里挺直了身子，然后下一秒，便闭着眼，主动吻向了她。
也算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决定。
唇瓣只轻碰了一下，程青轻便要退回去。
结果才同少女分开，后脑便被一只温暖的手给抱住了。
她下意识睁眼，对视上付鱼带笑的眼。
满含爱意的视线，一点点往下，最后，停在那两片点了火、却没打算帮忙扑灭的樱唇上。
“姐姐和我亲过这么多回了，还这么单纯呢，以为只是碰一下，我就会满足吗？”
程青轻的脸，霎时红了。
下一秒，唇瓣被热情地含住，对方伸舌探进来时，闲着的另一只手，跟着插入她的指缝间，将她各方面都牢牢掌控住。
吻毕，付鱼松开了满面绯色的心上人。
紧接着，把被压在沙发上的少女捞起。
探过身子勾起掉落在一旁的发绳后，细致地帮一时使不出力气的程青轻扎好了新的马尾。
然后，掏出提前买的情侣款项链，把其中一条，认认真真地替她戴上。
程青轻看着正专注地帮自己系链子的付鱼，眸中升起愧疚之意：“抱歉，你准备得这么丰富，我却什么都没有提前准备。”
付鱼微微仰头，然后凑过去啵了她一口：“姐姐怎么会没有准备呢？姐姐也准备了呀。”
程青轻以为她又要说那种类似“姐姐的出现就是准备”之类的话，正想着反驳。
结果，付鱼这次却没再用那种套路。
她把盒子里的另一条项链取出来，递给她，甜笑道：“我给姐姐送了项链，姐姐也给我送项链了嘛，只是叫我代买而已，这两条均价一百三十八，姐姐等会儿转账给我吧。”
程青轻心尖一颤，为心上人的体贴。
她想，上辈子的自己，究竟是做了多少好事，上苍才会如此眷顾她，让她遇到了这样美好的人啊。
“姐姐帮我戴上吧，戴完我们就去看电影吧，等会儿再晚的话，我们就要迟到了。”
“好。”
项链戴完，付鱼示意程青轻拿着自己脖子上的那条，和自己的合在一起。
“这是我之前在淘宝浏览的时候，意外看见的，然后马上就下单了，要不是学校不允许早恋，我早就和姐姐一起戴上了，姐姐看，这样拼起来是什么？”
程青轻看着那条精美的“青青鱼”，温声道：“是你。”
付鱼愣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姐姐你怎么这么会讲话呀，好吧，既然姐姐的回答是这个，那我也补充一下，不是我，是我们，我特意选的青色款捏，这样等以后上大学我们见不到对方的话，就把项链当成是对方吧～”
“好。”
“姐姐先别动哦，我拍个照，等我一下下，我调一下滤镜。”
“咔嚓——”
两只漂亮的手，分别捏着“青青鱼”的两端组成的美好画面，永远以照片的形式，留在了付鱼的手机里。
“好啦，姐姐我们去看电影吧。”
“这张照片，可以发我一份吗？”
“当然啦。”付鱼用微信打开，发送给置顶之一的程青轻后，放了手机改而牵她的手，“那我们可以去看电影啦，票我刚才买好了，我们去取票吧。”
“好。”
一手被付鱼牵着，另一只手抱着一大捧玫瑰花的程青轻，从KTV走向电影院的这段路，不意外地收到了各种各样的眼神。
她丝毫不觉慌乱，反而心里有道腻味的甜，一直存在着。
这个场次的人还挺多，程青轻右边的位置坐满了人，付鱼左边虽然也都有人，但至少她边上的那个位置，是空着的。
她把程青轻怀里的玫瑰花放到空位上，然后附耳和对方说：“姐姐，我这次买的是99朵哦，下一次，我会买更多的给姐姐～”
程青轻的脸，在黑暗中悄悄地变成了玫瑰色。
//
看完电影，付鱼又和程青轻去了固定的娱乐场所，和KTV开在同一层的游戏屋。
付鱼上次充的币还没用完，今天心情好，索性全都取了出来，然后拿着几十个游戏币，拉着程青轻直奔抓娃娃机。
谁料情场得意、娃娃场失意。
足足八十个游戏币，被数台机器吞得一点不剩，可机器们吝啬得很，竟连一个娃娃都舍不得吐给她们。
程青轻担心小同桌会不开心，正想着该怎么安慰比较好，结果付鱼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难过。
她分别冲几台使用过的娃娃机做出一个同款撒喜糖的动作，在程青轻一脸困惑中，笑着解释。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是个非常美好的日子，刚才给它们吃的游戏币，就当是给它们撒的喜糖了！它们吃得越多，证明我们俩的感情，会越顺利！谢谢各位机器姐姐，你们的祝福，我们都收到啦！”
程青轻被小同桌搞怪又可爱的表情逗乐，没忍住，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她的小同桌，真的太可爱了。
一旁有个独自在抓娃娃的年轻女性，闻言笑出了声，下一秒，提着她抓到的两大串娃娃走过来。
从中挑出两只肚子中间拼起来可以变成爱心的兔子娃娃，递给付鱼，笑道：“机器姐姐告诉我，她们把自己的祝福都发送到它们身上了，现在，她们拜托我来做这个沟通使者，让我把祝福亲自传递给你们，所以，请你们收下这对带有祝福的兔子玩偶吧。”
付鱼甜甜和对方道了谢，接过兔子玩偶，拉着程青轻回家了。
她照例把程青轻送到小区门口，道完别，提醒了一句：“我明早七点就来接姐姐哦。”
“好。”
等程青轻的身影消失不见，付鱼才给付向倾打电话，让男人过来接她。
挂完，付鱼终于有机会做自己的事。
她打开朋友圈，选中刚才那张照片，打好字，选择了发表。
【能够如愿和自己最最最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啦！！！】
她谁也没屏蔽，朋友圈刚发完，就有了新通知。
付鱼点开看了眼头像，差点心都跳出来。
后来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毕业了，才把险些蹦出来的心脏，又给摁了回去。
【班主任：这……我该祝你双喜临门吗？付鱼同学？】
【回复班主任：老师，等我真的拿到呈大通知书的话，你再重新祝福我好啦！】
【回复yuuuu：好，老师相信你没问题的。】
和班主任聊完，点赞人数继续增加。
评论区里也都是简单干脆的“99”。
比较熟的，类似章茗她们，内容会相对丰富一些。
【茗儿：我勒个去我勒个去，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你俩这是，官宣啊？】
【小遥：我之前就悄咪咪嗑你俩了，怕你俩都是直的不敢光明正大地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可以嗑（苦涩.jpg），这样我就不会把那些暗戳戳的糖当成是友情基操从而放过了！！！现在害我想回忆都回忆不起来呜呜呜，我恨！】
【回复茗儿：是的捏（玫瑰.jpg）】
【回复小遥：是我的错！下次结婚的话，我一定提前告诉你！】
在朋友圈里停留了一会儿，她发现迟迟都没有收到沈觉夏和宋沐禾的相关反馈。
此时付向倾正好到了，她一边坐上车，一边在群里选择群语音通话。
等两人都接通后，哼道：“我发朋友圈了！快去给我点赞加评论！！！”
一分钟后，付鱼心满意足地收到了四条朋友圈新通知。
到家后，自然是被付曼枝叫去主卧询问了一番，离开主卧的付鱼，蹦蹦跳跳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看着钱包里多出来的被两位家长称之为是“暑假恋爱基金”的万元巨款，乐得几乎合不拢嘴。
洗漱完毕的付鱼，嘴角一直压不住，开开心心地躺上床，给自己的女朋友打了视频电话。
两人聊了几分钟，付鱼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和对方说：“姐姐，今晚我们不挂电话了好不好？就让它挂着吧，好吗？”
“好，但是我手机快没电了，那我去拔一下数据线，你要是困的话，你先睡吧，我不会挂掉的。”
“好，姐姐晚安，我最喜欢姐姐啦！”
程青轻羞涩地回应了前半句话：“晚安。”
付鱼把视频转为语音，将满电的手机摆在一旁，就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片刻后，她已然快要真正入睡，就在意识即将抽离的前一秒，安静的电话里头，响起程青轻温柔的试探问：“你睡了吗？”
付鱼没应声，她的确快睡了。
那头等了几秒钟，发现没有回应，这才放了心。
然后小心翼翼地，对着这一头“熟睡”的她说。
“我也最喜欢付鱼了。”
第93章 高考失利的优等生30
说好等付鱼宣布“姨妈结束”后才会回来的宋沐禾, 只回去陪了老人家一天，就灰溜溜地被接回了家。
不是因为闯了祸，而是因为杨谦在班级群里发了条全体通知。
那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 在程青轻后面洗完澡的付鱼，甩开拖鞋钻进被窝, 后背靠上床头的同时，伸手挽着女朋友的手臂, 跟人紧贴着, 正打算一起看电影。
刚挑选好影片, 群通知就来了。
【班主任：@所有人明早八点，请所有同学准时在教室集合，到时候会分发各科目的标准答案, 拿到答案后, 同学们需要当场进行估分, 有需要的同学，别忘了自己再带支笔。估完分后, 再前往报告厅开最后一次高三师生集体大会，会议结束后, 大家再一同搭乘校外的巴士，前往白悦酒店三楼烟菊厅参加谢师宴, 巴士前面都有贴班级号的, 记得找准我们自己班的大巴，别坐错了。（玫瑰.jpg）】
其他同学速度快, 付鱼才刚看完这几行文字，他们就已经在底下进行回复了。
她跟着发了个“收到”, 发完，将屏幕往上划拉了下。
四人小团体, 除了在老家愉快玩耍的宋沐禾，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三人，都回复了。
担心宋沐禾那家伙玩疯了没看手机，付鱼当机立断，给她打了通语音电话。
和她料想的一样，此时不知道正在干什么的宋沐禾，一直没有接电话。
最后，铃声自动停了。
程青轻温声道：“不然给沐禾打个电话吧？有时候微信会出错，可能她没收到通知。”
“我直接打给许姨好啦，反正她和宋叔得去接沐禾回来，我打给沐禾的话，她还得再给他们打过去，这样比较麻烦。”
许莱接得快，知道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后，连电话都来不及挂，就先催着那头明显已经躺上床的男人换衣服。
付鱼老老实实拿着手机听了两三分钟，发现对方是真忘了还在通话后，自己默默按掉了。
她又躺回香香软软的恋人身边，把摆放在两人相贴的大腿上的平板重新解锁，点了下播放键，开始了今日的睡前温馨约会。
//
次日早上七点。
宋沐禾又来付鱼家蹭早饭。
比起往常，她今天显得特没精神。
光是吃一口油条，就能连打三个哈欠。
付鱼和程青轻出来时，付曼枝正问她：“要不然给你泡杯咖啡？你们昨晚几点到家的？”
宋沐禾正要回答，余光瞥见靠近的两人，先抬手和她俩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付鱼，程青轻。”
说完，困倦地看着付曼枝，老实回答：“到家差不多十二点半，我洗完澡收拾了一下，最后是一点左右上的床。”
付鱼把一掰为二的豆沙馅包子递给程青轻，小脸蛋上写满不解：“那你算起来也睡了五个多小时嘛，怎么会困成这样？”
宋沐禾用油条蘸了蘸豆浆：“我前天和邻居玩得太兴奋，直接通宵了，本来打算昨晚在我外婆家好好补一觉，睡到今天下午再起床的，结果临时被接回来，就成这样了。”
“那昨晚你在车上怎么不睡一下？”
宋沐禾：“昨晚回去是我爸开的车，我妈说我爸本来就有点困，担心我爸后半段路会睡着，叫我陪他聊天，不要让他犯困。”
付鱼眉头拧得更夸张了：“许姨自己没有陪宋叔聊天吗？”
“她把我赶去副驾驶，自己躺后座睡了一路。”
付鱼：“好吧。”
是亲妈无疑了。
付曼枝算是替她好友善了后：“现在还挺早，你待会儿吃完先趴沙发上睡会儿吧，等时间差不多了，再让付向倾同志绕路送你们去学校吧。”
宋沐禾闻言，仰头一口喝光豆浆，把最后一点油条塞进嘴里囫囵吞下后直冲客厅：“那我先去睡了。”
付鱼：“晚安。”
//
高考一结束，班里偷摸交往的数对情侣，今天终于能够大摇大摆地牵手进门。
彻底引爆全班氛围的，是跟在宋沐禾身后、最后进门的付鱼和程青轻。
“哟哟哟，我们班唯一一对美女小情侣来咯。”
“恭喜恭喜啊，当时虽然在朋友圈里喊过99了，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再现实里再说一声比较正式，祝你俩感情顺利！”
“你俩今天穿的这算情侣装吗？一个黑衣白裙，另一个白衣黑裤，变相情侣装了吧，真是好大一碗狗粮喏。”
“鱼儿/鱼鱼，过来过来。”
最后这句招呼，是章茗一行人冲她俩喊的。
几人堆坐在一起，表情神神秘秘的，看着像是给她们准备了什么惊喜。
付鱼拉着程青轻来到她们边上。
作为赠礼发言代表的章茗，从抽屉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漂亮首饰盒，笑道：“当当当当，这是我们几个人合资给你们买的新婚、哦不对，你俩还没结婚，嗯……那就当它是新恋礼物好了。”
章茗没有把东西直接递给付鱼，而是当着两人的面，自己先拆了。
她取出里头摆放着的可爱小物件，让付鱼把手摊开，将它放到付鱼掌心中，继续说：“本来是打算把东西装在盒子里让你们回去自己拆，但怕你们误会这个东西太廉价，所以我们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你们主动解释一下。”
她指了指这个整体是爱心形的磁吸钥匙扣：“这个东西看着好像是不怎么贵，但实际上整体差不多花了八百块。”
付鱼瞬间觉得掌心烫得要命——是一种人民币在上头烧起来的感觉。
章茗习惯性地揉揉付鱼的脑袋：“我们可不是偶像剧里那种默默付出很多，却又要把一切都藏在心底不让对方知道的哑巴配角，既然花了钱，肯定得花得有意义，至少得让你们知道这份礼物有多贵重，好让你们能通过数字，来直观感受到我们的爱。”
她认真说：“心意的重量传达给你们了，还有一点你们要记住，这份礼物是我们自愿花的钱，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因为我们几个人A一下，人均也就一百多，礼物的话呢，还是希望你们把分量聚起来一起看，你们要是觉得感动了，那么就答应我们，未来要好好陪着对方一起走下去。”
讲完这些煽情的，章茗开始解析这份礼物。
“这个外部是什么样的你们都看得出来，是个简简单单的青色爱心，这上面还有一条鱼，鱼的样子很眼熟吧？就是从你朋友圈拿的，爱心里面这两个照着你俩样子画的Q版小人呢，是我们当天找了画手老师，加急让她连夜赶出来的，支出大头就是在设计这一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青轻的照片是鹿遥去班长Q/Q空间里找出来的，就是高二下学期我们全班一起出去玩的那次，班长在拍风景，不小心把你俩给拍进去了，如果青轻你介意的话，到时候可以让班长删了。”
付鱼闻言，看向一旁也安静在听章茗讲话的程青轻。
程青轻沉默地捏了下她的小拇指。
付鱼弯眉道：“我女朋友说没关系。”
多脸震惊：“！！！”
章茗险些骂出那个单字脏话：“还别说，你之前都是我同桌我同桌叫的，现在突然一下子来这么一句称呼，差点把我命给叫没。”
“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哼，不就是谈个恋爱嘛，搞得谁没有似的，我大学了也能谈！”
章茗把话题扯回来：“等会儿老杨要来了，先让我把话说完！我继续嗷，刚才说到这Q版小人，呐，你看，它俩是可以这样拿起来的。”
章茗取下通过磁吸的形式吸附在爱心大边框里的Q版付鱼和Q版程青轻，再演示性地将它朝固定位置靠近。
还没完全贴合，手上的两个Q版小人，便在磁力的作用下，挣脱手指，主动贴回了那个爱心。
章茗拨了几下Q版小人底下的钥匙扣，阐明了大家送这件礼物的初衷。
“之所以送你们钥匙扣呢，是希望你们能在大学毕业后早日结婚，早日以伴侣的名义，住进属于你们自己的房子，同时因为这个目标还有些远，我们也真诚地希望，在这期间，你们能够互相扶持，愿你们感情能够一直美好如初，不管将来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携手坚定地走向这个目标真正实现的那一天！”
在其余几人的掌声中，章茗发了最后一句言：“以上，就是我们几个人，内心的共同想法。”
被几位好友搞破防的付鱼，呜呜哭着把几个人都抱了一遍，末了抹抹眼泪，软声说：“那等我们结婚了，你们都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哦。”
“那必须的，到时候给我们安排坐主桌！”
付鱼笑开：“好嘞！没问题！”
收完礼物，她和程青轻回了位置。
比她们三个来得早一些的沈觉夏，因为今天可以随意坐，一进教室，就把桌椅搬到了程青轻身后。
宋沐禾也搬了过来，和她组成临时的双人桌。
等人到齐了，沈觉夏才从抽屉里掏出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红枣牛奶，一人分了一瓶。
付鱼揉揉自己有点微鼓的小肚子：“夏夏，虽然很谢谢你给我们带早饭，但我们来之前已经在家里吃过早饭啦，早上也喝过牛奶或者豆浆了，现在还很饱欸。”
沈觉夏叹气：“付鱼小朋友，今天这种日子，你觉得这几瓶东西，会是我替你们准备的吗？”
她呀了一声，点头表示懂了：“是吕姨让你拿的啊？那这次的红枣牛奶，吕姨又赋予了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深谙自己亲妈性子的沈觉夏无奈地传达吕女士的意思：“她说今天是我们估分的日子，喝了这瓶红枣牛奶，能保佑我们估的分数，又红又高。”
付鱼秀眉拧起，发出最简单的困惑：“不是红枣吗？就算真的要扯上点什么关系，也该是又红又早啊？为什么会是又红又高？而且，分数很红是什么意思？”
沈觉夏一一解释：“红枣不是能做成红枣糕吗？她本来昨晚就去超市里买了，结果忘记放进冰箱，这么热的天在外头放了一晚，红枣糕直接坏了，她没办法，只能用红枣牛奶代替了。”
说着，揉了下自己因为解释这些而突然变得有些头疼的太阳穴：“高的话你们理解了对吧？红的话呢，我们高一班主任不是喜欢用红蓝两种颜色的笔来打分吗？分数高的，用红笔，低一点的，就用蓝笔，所以为什么希望红，这回懂了吧？”
付鱼赞叹地比了个大拇指：“吕姨真的是我认识的大人里面，脑回路最有意思的了。”
饶是如此，她也还是没法勉强自己把这瓶牛奶喝掉，面露羞愧：“但我真的很饱了，要是再把这一整瓶都喝下去，那我肚子肯定要撑到爆/炸的。”
“没事，不用全喝，我们一起喝一口就行。”
付鱼：“一起？”
沈觉夏用大拇指朝着前方的程青轻示意了下：“吕女士说，让我们喝前都和青轻碰个杯，这样我们能吸点青轻的读书运，到时候被呈大录取的概率也会大幅度提升。”
付鱼这才把瓶盖拧开，很捧场地率先做出一副准备碰杯的动作：“好的！那就借吕姨吉言了！祝我们大家，都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干杯！”
四瓶满载吕女士别样爱意的红枣牛奶碰在一起，完成了今日的“估分迷信仪式”。
喝完一口，杨谦进来了。
跟着他一起进来的，是班里最壮的高个男生。
两人手上都捧了一摞册子，很明显，它们正是这次集体估分活动所要用到的“高考试卷标准答案”。
男人招招手，把正襟危坐的学习委员也叫了上来，让两人一起把东西分发下去。
紧接着，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另一叠纸，扬声道：“等会儿大家校对完答案后，要把自己预估的每门学科的分数，都对应地写在这份表格里，实在给不出具体分数的同学，可以写个大致范围。”
他向学生们展示了表格的内容：“刚才说的，是上面这个表格所要填写的内容，下面这个相对大一些的表格，是让大家填自己的志愿院校，按照第一志愿第二志愿这样的顺序，分别写在这份表格里，等这两样都填完，别忘了在最底下署名，知道吗？”
众学生亮声回答：“知道啦！”
“好，那学习委员，麻烦你再把表格给大家发一下，学校那边通知各班要在九点五十分以前进入报告厅，十点钟之前，要全部找到自己班级所在位置并坐好，我知道大家今天都带了手机，等会儿有同学想和朋友一起在校园里拍点照片的话，把表格交给我之后就可以先离开了，不过，到时候会议不准迟到，知道吗？”
“好！谢谢老师！”
男人笑：“那大家就管自己开始吧。”
教室安静下来。
拿到答案的学生，一个个开始埋头估算起分数来。
付鱼掏出口袋里装着的两支笔，正要递给程青轻，后背就被宋沐禾戳了一下。
她扭过身子。
宋沐禾一脸疑惑：“怎么大家都带笔了？就我啥也没带吗？”
付鱼忙道歉：“抱歉抱歉，昨晚我只和许姨说了要估分的事，忘记提醒她让你带笔了，那你用我这支好了。”
宋沐禾没接：“我用了你用什么？你不是也就带了两支，你和程青轻刚好一人一支，难不成你还能变魔术变出第三支来？”
付鱼当着她俩的面，毫不避讳地挽住一旁恋人的手，甜声说：“我和我女朋友一起用一支就好啦～”
沈觉夏扶额：“刚才章莱她们反应那么夸张，就是因为你突然讲了这句话吧？我能理解她们为什么如此震惊了。”
付鱼无辜地眨眨眼：“夏夏你得快点习惯哦，因为以后我们要是都在呈大上学的话，你可能天天都得听我这么喊人呢。”
沈觉夏揉了下自己又开始疼的太阳穴：“我尽量，请再多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
之前付鱼“爱而不得”，她很是替她难过，也一直暗自期盼着，她的喜欢能够得到回应。
现在真被回应了，她的称呼突然从“我同桌”变成“我女朋友”，又让人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她默默叹口气，只能多听多承受了。
宋沐禾的反应和沈觉夏的截然相反。
她受了付鱼这声“我女朋友”的影响，脑回路奇怪的小脑瓜子咕噜噜一转。
眼神亮起的瞬间，蹦出一句让程青轻都为之眼神一颤的话。
“既然你都这么称呼她了，那你以后和别人介绍我的时候，也这么称呼我呗？大学开学第一天肯定要自我介绍的，我就排你后面，你可以顺带这样介绍一下我，付鱼，你觉得怎么样？”
付鱼连忙摇头，摇完一脸惶恐：“不是……我们不是朋友吗？你？？？”
宋沐禾因她的反应变得满脸委屈：“你又这样，我们怎么会是朋友！我们是最好的好朋友！所以我让你这么介绍我，没问题啊！你都能这么快转换称谓介绍程青轻了，为什么不能也这么郑重地介绍我！”
付鱼沉默。
两秒后，总算跟上了她的脑回路：“你的意思是，等开学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介绍完我自己了，再跟大家说，下面请我最好的好朋友宋沐禾上来给大家自我介绍？”
“对啊，这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
沈觉夏跟付鱼同步了动作，两人都拍拍自己的胸膛，以防里头的东西因为宋沐禾乱说话而彻底蹦出来。
“亲爱的宋沐禾小朋友，你下次讲话的时候，可以把你的意思讲得再清楚一些，我刚才还以为你是想和青轻一样，让付鱼用女朋友的身份介绍你呢。”
宋沐禾一副半夜摸黑去桌上找甜品吃结果发现嘴里塞进的是只活老鼠的表情：“沈觉夏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我和付鱼要是谈恋爱的话，这不成乱/伦了吗！”
付鱼：？
“咱俩还有血缘关系？”
宋沐禾：“我们虽然没有血缘，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胜过很多有血缘的家人了！”
“三位未来的呈大新生，请问，可以开始估分了吗？”
男人揶揄的话，贸然插了进来。
原本还在压低声音忘我聊天的三个人，瞬间像被捏住了后颈，不敢再吱声。
付鱼老老实实地转了回去，刚翻开答案册，后背又被戳了一下。
她这回没敢再扭头，听到宋沐禾委屈巴巴地重复刚才的请求，无奈地伸手朝她比了个“OK”。
瘪着嘴的宋沐禾，瞬间把嘴一翘，脑袋往沈觉夏那边歪过去，炫耀道：“付鱼以后会向所有同学介绍我是她最好的好朋友，只有我哦。”
沈觉夏早已看透她的友情脑里究竟藏了些什么，闻言，默默在心里笑念了句，幼稚鬼。
付鱼的估分结果很快出来。
她把自己不太确定的，都当成错的，像作文这样的主观题，估的分数也尽量往低了靠。
这样处理完，最后加起来的总分，比呈大近几年的最低录取分数线，还能高上十来分。
她满意地弯起两道甜甜的月牙儿。
自己的好了，便朝程青轻贴过去，瞧她打在手机备忘录上的数字。
“姐姐还是这么棒，考这么高的话，A大肯定稳啦，那我替姐姐把估的分数写到表格上面吧～志愿院校我就只填A大了哦～”
“好。”
宋沐禾又来戳她的后背：“填完了吗？给我看看你的表格。”
沈觉夏等她把东西拿到手后，放下笔凑过来，对比着看了下两位好友的，点点头：“很不错，如果你俩估的分数和实际分数差不多，只要今年呈大的分数线不是太离谱，你俩肯定没问题。”
付鱼可开心听到这种话：“那就借夏夏的吉言啦！也祝夏夏能如愿报考自己想学的专业！你们俩是不是都算好啦，那我们去逛逛吧，下次再回这儿，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好。”
//
白悦酒店三楼，烟菊厅。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人声鼎沸。
付鱼一行人挑了个相对角落的位置，没有像其他会来事的同学一样，主动端着酒杯去给老师敬酒。
只是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
刚给老师敬完酒回来的章茗，微红着脸，笑着看向正在对付螃蟹腿的付鱼。
她应该有一点点醉了，声音听着有些飘：“鱼鱼小朋友，长这么大，应该还没有喝过酒吧？想不想试试？可以变成真正的大人哦～”
第94章 高考失利的优等生31
付鱼的左手边坐着的是程青轻。
右手边, 坐着的是宋沐禾。
沈觉夏是四人中最后一个落座的。
她原本想坐在宋沐禾的另一边，转念一想，这样安排的话, 程青轻的另一边就会有一个她相对不熟的人。
考虑到这点，最后还是选择了程青轻左边的空位。
邀请付鱼品酒的章茗, 位置正是在宋沐禾的边上。
她说完起身，顺手捞过一只空酒杯, 倒入自己不久前刚开启的果酒。
漂亮的浅粉色液体, 像片能把人溺在里头的粉海。
章茗刚做了指甲, 颜色恰好和这杯酒的颜色相近，单手握着这杯酒杯，面色温和地递向付鱼。
“试试？”
“我来姨妈了, 喝酒应该没关系吧？”
章茗愣了一下：“抱歉啊, 你前两天刚和我说过, 我就忘了，那你还是别喝了吧？虽然我没在姨妈时喝过, 但好像听说会加快血液循环什么的，不太好。”
付鱼在她收手前, 先拿过了她手里的酒杯。
她摆摆手：“果酒应该没事啦，我也不会痛经, 要是啤酒什么的, 我就不尝试了。”
章茗开始像另外三人一样有点担心：“真没关系吗？果酒等你姨妈结束再尝试也没关系的。”
“没事没事，我身体素质好, 之前姨妈来还吃冰棍的，第二天什么事也没有。”
比起会痛经的宋沐禾, 她也算是金刚不坏之身了。
发现劝不动，章茗只好说：“好吧, 那你别喝太多，今天就先喝这些，喜欢的话等以后姨妈好了再喝。”
“好。”
其他三个人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显然，她们也想劝，但章茗的失败告诉她们，今天这杯果酒，付鱼是尝定了，只好作罢。
付鱼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她的注意力全被这杯带着果香味的酒精饮料吸引了。
就像第一次跟着狮妈妈出去捕食的狮宝宝一样。
狮妈妈把自己咬死的鹿尸放到地上，冲狮宝宝甩了甩尾巴，示意自己的孩子靠近。
狮宝宝小心翼翼地贴近那只没了生命、但能勾起自己体内天生食欲的死鹿。
很快，闻见了那股让自己血脉崩张的粘稠血腥味。
不等狮妈妈出声提醒它用餐，它已经遵循嗜血的本性，一头埋在那截断颈处，就着鲜血、大口大口地品尝这只沦为盘中餐的可怜鹿。
付鱼单纯是被这杯粉色海洋的漂亮色泽所吸引。
她先是将酒杯贴近鼻子，嗅了下这股果味和酒精味融合得恰到好处的清甜香。
闻完味，才正式开始品尝。
在此之前，她和大部分刚成年的同龄人一样，浅尝过啤酒。
不是特意给自己开一罐，只是在父母喝酒时，拿着自己的筷子，轻轻伸入杯中，沾上一点，再将它塞进自己嘴里。
本以为，这种大人们都很喜欢的东西，应该是很美味的。
可对真正尝试过的付鱼来说，味道真的差极了。
——啤酒那么难喝，果酒也是酒，肯定也不会好喝到哪里去。
带着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付鱼蹙着眉，紧张地抿了一口。
和想象中的涩味浑然不同。
这口流进胃里的果酒，异常得好喝。
眼神噌一下亮了的付鱼，瞬间化身那只狮宝宝，咕嘟咕噜，一眨眼的功夫，这杯草莓味的果酒，就见了底。
她像个酒鬼般，明亮的杏眼盯上了章茗面前那还剩一半的果酒。
把空酒杯递出去，想要继续品尝的意图，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章茗可不敢再继续让她喝了。
假装没看见她期盼的眼神，心里疯狂在想该怎么劝。
席间一句话也没说过的程青轻，在餐桌底下搞起了小动作。
她拽住恋人的另一只手，寻到小拇指后，提醒般捏了一下。
付鱼只好歇了心思，有些小委屈地把杯子放回桌上：“好吧，今天也喝过了，那等我到时候姨妈好了再试吧，茗儿，除了草莓味，这款果酒还有其它口味吗？”
章茗是个聪明人，知道她上一秒还跃跃欲试，这一秒却突然改了口，大概是被谁给劝住了。
至于那个劝住她的人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她松了口气：“好，那下次你再试试其它的，我没记错的话，这款果酒口味挺多的，最近还出了百香果和柠檬的混合口味，我还没试过，应该也挺好喝的。”
“好。”
付鱼埋头，继续对付刚才弄到一半的螃蟹腿。
一旁的沈觉夏担心她会喝醉，伸手拿过付鱼专门喝饮料的那个空杯，往里头倒满橙汁后，温声让她喝下。
“虽然付姨他们会喝酒，但也不能保证你就真的遗传了他们的好酒量，把这杯橙汁喝了，稀释稀释。”
付鱼先听话地把饮料喝了，喝完才软声反驳：“夏夏，我就算酒量再差，也不可能喝这么一点果酒就醉吧，要是真这么夸张，那我明天就该买张彩票啦，说不定还能中个一百万呐。”
付鱼的脸，三分钟后被自己打肿了。
起初，她只是微醺，跟大家说话时，语气什么的，都还正常。
只是眼神有点飘，看着不大自然。
没一会儿，她开始觉得脑袋有点不舒服，蚊子般哼唧了一阵，就软乎乎地趴到了程青轻的大腿上。
其余人愣了下。
章茗明显懵了：“不是、该不会，真的喝醉了吧？”
沈觉夏离程青轻近，弯腰凑到正把脸埋在程青轻腿间的付鱼面前，关心道：“是不舒服吗？”
付鱼这会儿还能和她对话，闷闷道：“头有点晕，该不会我酒量真这么差吧？没事，我缓缓就好，你们管自己继续吃吧。”
“我已经吃饱了，那我去和老师们说一声，先送你回家。”
沈觉夏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离开位置前往老师桌。
付鱼默默把自己没说出口的话，放回了心底。
程青轻原本轻抚着她后背的手，停了。
下一秒，把人搂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附耳道：“走得动吗？不行的话我抱你出去。”
付鱼连忙拒绝：“不行不行，一杯倒已经够丢脸啦，要是再被姐姐抱出去，那我真的没脸再见屋里的其他人了，我还有力气走，姐姐不放心的话，扶着我就好了。”
宋沐禾已经拿上付鱼挂在椅背的包，起身：“既然沈觉夏已经去和老师说了，那我们先走吧，到外面等她。”
章茗满是愧疚地看着被程青轻扶着的付鱼：“对不起啊鱼鱼，早知道我就不劝你喝酒了。”
“你干嘛和我道歉，是我自己酒量不好，那你们继续吃吧，我们先回去了，过几天我要去游泳馆了再找你哈。”
“好，那你们回家注意安全，到时候见。”
其他朋友也纷纷向付鱼传递了关心之意。
她一一回应完，和程青轻、宋沐禾一起离开了宴会厅。
大门刚合上，又被人从里头打开。
跟着出来的，是同老师打完招呼的沈觉夏。
“你们应该还没打车吧？那我打吧，这里应该挺好叫车的，沐禾你走得快，先去看看电梯在几楼，把它按到我们这楼先吧。”
“行。”
“付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走得动吗？不行的话我俩一起扶着你。”
付鱼还可以行动，比起身体，她现在变化更大的是脑子。
大脑明显比开始时要更混乱一些，混乱之余，还滋生出了另一种异样的、陌生的、仿佛能彻底割断理智的兴奋感。
这阵兴奋感，催着她、诱着她，似乎想让她做点什么。
此刻理智尚存，她还没完全任它摆布。
正要说好，就感觉自己一下腾了空。
下一秒，便近距离对上了程青轻那双温柔、又让人觉得分外有安全感的眼。
她反应过来，是程青轻把自己抱起来了——还是以公主抱的姿势。
沈觉夏打断了两人的深情对视：“那我们走吧，车子两分钟后就到。”
隔绝了屋里其他人的目光，付鱼觉得不丢脸了，也就没有再挣扎：“好。”
//
回家的这段路，付鱼表现得很安分。
她乖乖趴在程青轻腿上，不吵不闹，安静得让人省心。
车子抵达小区门口，沈觉夏也跟着下了车。
陪同着一起把付鱼安全送到家，才把没有电灯泡自觉的宋沐禾一起带走。
付曼枝和付向倾都在上班，她们一离开，家里便只剩下了付鱼和程青轻。
程青轻看了眼闭目躺在沙发上的少女。
她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
程青轻思索一阵，还是决定先去厨房接杯温水让人把解酒药吃下。
拿着药进到厨房，刚打算伸手拿水杯，还没碰上，就被跟进来的付鱼从背后一把抱住了。
付鱼出现得悄无声息，饶是知道家里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程青轻，也不可避免地被吓到。
程青轻缓过神，没有回头，任由她抱着，伸出一半的手继续去拿水杯。
饮水机的温度被设置为45度，从里头倒出来的水，完全可以直接饮用。
程青轻接完水，将水杯暂放一旁，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她温声问：“把解酒药先吃了好吗？”
因为姿势改变，付鱼的脸颊也从贴着她后背的状态，变为了贴着她的前胸。
她哼哼唧唧：“不要，我不要吃药！”
程青轻很有耐心地哄着：“不吃药的话，等你酒醒了，脑袋会痛的，乖，就一小颗，我喂你把药先吃了，好不好？”
付鱼固执地反驳：“不要！我没有醉！我也不会醉！我现在就是清醒的！”
她的这套说辞，程青轻太耳熟了。
她的父亲每次喝醉以后，都会声称自己没有醉，往往他这么说完，不超过三分钟，就会开始发酒疯。
很显然，小同桌现在才算是真的“中招”。
程青轻不在意小同桌会不会发酒疯，她只是在苦恼，该怎么劝对方把这颗需要在醉后半小时内服用的解酒药吃下去。
没有这种“劝人”经验的程青轻犯了难，只好把问题抛给当事人。
“那怎么样你才愿意把药吃下去呢？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做，只要你先乖乖把药吃下去，好不好？”
付鱼把脑袋从她胸前抬起，迷离的大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可爱一笑：“好吧，那你亲亲我，我就吃。”
程青轻脸色一赧。
要不是小同桌现在的状态看着的确有些陌生，她都要怀疑，小同桌是不是真的醉了。
见她不给反应，被酒精控制了大脑的付鱼不高兴了。
把嘴一瘪，气鼓鼓地说：“你不亲的话，那我就不吃了！”
程青轻拿她没办法，红着脸朝她凑近，迅速地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羞声道：“亲、亲完了，可以吃了吗？”
付鱼舔了下被她碰过的地方，没尝出味道，杏眼里流露出不满：“这怎么能叫亲亲！连舌头都不让我吃！”
相处这么久了，程青轻还是会被她直白的用词弄害羞。
听她用到吃字，一想到过去那些被她压在床上紧扣着十指“吃舌头”的画面，嫩白如雪的长颈，迅速爬满了玫瑰粉。
她实在说不出反驳抑或赞同的话，尝试着像往常那样捏了捏小同桌的大拇指。
清醒状态下的小同桌，自己轻轻一捏，就能弄懂意思。
醉后的她，根本不认这个动作。
一把将自己被捏住的大拇指抽回，眼里的不满换成了委屈：“你不给我吃，还要惩罚我，呜呜呜，我不吃药了。”
程青轻顿时变得有些焦急。
时间所剩无几，要是再不让小同桌把药吃下去，醒来脑袋肯定会疼。
只好忍着那股几乎要让她整个人挖个洞埋进去的害羞感，颤声说：“那、那你把药先吃了，我、我再给你、给你吃，好、好不好？”
就算喝醉也依旧馋得要命的家伙，虽然理智没了，但还是神奇地能听懂她说的话。
她状似认真地考虑了下，才在程青轻的紧张等待中，点头：“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把药给我吧。”
程青轻的紧张劲这才泄了，连忙侧身去拿药。
她没骗对方，药的确很小，小小的一片，还没人小拇指的指甲盖大。
用指腹捏着，递给可以自己吃药的醉小鱼。
醉小鱼却突然反悔：“我不想吃了。”
程青轻心头一颤，还没来得及询问少女为什么变卦，对方就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将药往程青轻自己嘴边送。
她脑中不由闪过类似的影视剧片段，下意识说：“我没在药里下毒，这药是安全的。”
醉小鱼呵呵笑了一声：“你讲话好好笑啊，这又不是古代，我怎么会怀疑你下毒，我是让你吃。”
程青轻以为她是要自己陪她一起，沉吟片刻，顺从了她：“好，那我吃了，你也得吃，好吗？”
醉小鱼摇摇头，然后张开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我是要你先吃了，然后再喂给我，就像电视剧里那样。”
程青轻：？
醉小鱼很没有耐性，见程青轻愣着，一副没听懂的样子，直接夺过她手里的药，单手捏住她的下颌，要求她：“把嘴张开。”
程青轻下意识照做。
醉小鱼毫不犹豫地将药放到她的舌面上，下一秒，环住她的脖子，垫脚便吻了上去。
解酒药的味道不浓。
那股淡淡的苦涩味，很快被对方的味道盖过。
还不等醉小鱼把更甜的味道钻磨出来，就被迫把人松了开。
就算喝醉了，身体的反应也是诚实的——这样仰着脖子和心上人接吻，实在太难受了。
被勾起馋虫的醉小鱼一手揉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把人拉住，带出厨房前往客厅。
到了之后，让程青轻自己坐下。
程青轻知道她没尽兴，有些害羞地问：“要不，还是去卧室吧？”
“不要，卧室里没开空调，好热的。”
“那我现在去开？”
醉小鱼按住她的双肩，把正欲起身的猎物，又给强硬地按回去。
“等我吃完舌头再进去，现在你乖乖坐着给我吃就好。”
都说人在喝醉以后，体内真正被压抑着的一些东西，会因为酒精的催化而全部释放出来。
所以这才是小同桌的“真面目”吗？
比起清醒时的她，要多一些小强势。
没给程青轻太多思考时间，强势的醉小鱼，借着按住对方肩膀的这个姿势，面对面坐上她的大腿。
肌肤相触的刹那，手和嘴一起有了动作。
前者是把人搂住，后者则是开始品尝她心心念念好久的舌。
被吃到浑身无力的程青轻，软着身子仰靠在沙发背上。
呼吸微促、面色chao红。
一双水意泛滥的美眸，蕴含着叫人挪不开眼的情。
平时的付鱼见到这一幕，顶多只是把人搂住再多吻一会儿。
醉后的付鱼不一样。
她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脑子里猛地冒出来一句不知缘由的话——
能吃的，不只是舌头。
就像婴儿饿了天生就会找奶喝一样。
有些让人快乐的能力，亦是天性。
清醒的付鱼没能把那只无名兽放出来，醉酒之后，被束缚着的一切，开始乱了套。
她把人的嘴松开。
原本cha进秀发间的双手，跟着退出。
紧接着，用右手的大拇指细细摩挲那片被自己吃得有些红肿的下唇。
本是简单干净的动作，却被此刻的她做出一点se情的味道。
“我想吃你。”
说完，她又觉得这样说很没有气势，改口道：“不，我要吃你。”
单纯得比白纸还干净的程青轻很蒙圈：？
她父亲发酒疯的方式是踹椅子加骂人。
理智消失之后，会先把厨房和客厅里能踹的椅子都给踹翻。
在他睡过去之前，别人绝对不能去扶椅子。
她记得很清楚，六岁那年，父亲有个多年未见的朋友来找他。
两人相谈甚欢，杯酒下肚，父亲便醉了。
那会儿母亲不在家，不知道父亲会发这种酒疯的朋友，见他把椅子踹倒，醺红着脸去替他扶起。
扶起后，父亲又啪的一声把椅子踹翻。
朋友是个好脾气的，继续去扶。
父亲骂骂咧咧地再次将它踹倒。
朋友接着扶。
第四次，父亲没有再去踹椅子，而是抬起一脚，直接朝着朋友屁股踹去。
扑通一声。
这一次被踹翻的，不再是那把可怜的椅子。
开门进屋的母亲恰好看到这一幕，脸都青了。
坐在沙发上的小小程青轻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终于知道平时父亲喝醉之后，母亲为什么不允许任何人把椅子扶起了。
踹完椅子的父亲，会歪歪扭扭地自行坐去沙发。
身体老实了，嘴巴又开始不安分。
他会用最不堪入耳的脏话，无差别地攻击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
程青轻计过时，他每次一骂就是一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时间把控得刚刚好。
骂完人后，他的酒疯就算发完了。
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躺，眼睛闭上没几秒，呼噜声就会打起来。
程青轻现实里接触过的酒鬼，就男人一个。
她觉得小同桌就算发酒疯，应该也不会这样做。
结果，她猜对了一半。
小同桌的确不会这么“暴躁”，但小同桌的酒疯，好像也没比男人的好到哪里去。
谁能想到，正常时候的小同桌又乖巧又可爱的，喝醉以后，却是个喜欢咬人的“擦/边食人族”呢？
程青轻当然也会怕痛。
一想到醉酒的小同桌可能动起嘴来还会没轻没重，心头更是打起颤。
她虽紧张，但是对小同桌的强烈喜欢，还是盖过了对未知疼痛的恐惧。
程青轻做完心理准备，颤抖着挽起自己的左边袖子——右手比较重要。
然后在醉小鱼意味不明的眼神中，小心翼翼地递出自己这截干净漂亮的雪白藕臂。
不知为何，对于自己这种无底线纵容的行为，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知道来源于何的词——爱能止痛。
程青轻逃避般闭上眼，轻颤的眼睫毛，还没有她的声音听起来抖：“给、给你咬左手好吗？”
这回懵圈的轮到醉小鱼：？
她本想问程青轻这是在干嘛，但注意力却先被她这只手给吸引。
下意识的，凑近了它。
察觉到有温热的呼吸打在手臂上，程青轻的心跳得更频繁了。
她根本不敢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血腥一幕，在小同桌的唇瓣覆上来时，几乎是把唇给咬透了，才隐忍着没把手收回来。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落在手臂上的，只是一枚再熟悉不过的轻吻。
她下意识睁眼，对视上醉小鱼有些委屈的眼神。
“我又不是变态，你是把我当成喜欢咬人的变态了吗？”
她语塞，被这般看着，莫名有点心虚。
醉小鱼哼了一声，不高兴地从她腿上站起。
程青轻以为小同桌生气了，下意识去抓她的手。
小同桌不给她抓，躲开后，冲着有点慌乱的她说。
“本来我想自己洗澡的，哼！为了惩罚你刚才把我想成是变态，现在，你得帮我洗澡了！”
第95章 高考失利的优等生32
恰是正午。
外头日光正烈, 浴室内的白光，同样能把室内的每个角落都照亮。
按亮这盏浴室灯的，是一只白嫩漂亮的小手。
手的主人唤着身后略显局促的少女。
声音有点娇、态度有点强势：“进来呀, 不进来你怎么帮我洗澡？”
催促声中，程青轻缓步进入浴室。
在醉小鱼的示意下, 小心翼翼地将手里抱着的干净衣物，放到远处的置物架上。
放完东西, 程青轻僵在了原地。
那双月光化成的温柔长眸, 此刻却写满了惹人怜惜的无措。
她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白色瓷砖, 仿佛这样就能消除自己体内的紧张感。
没有耐心的醉小鱼见她傻站着不动，撅起小嘴不满道：“你自己平时不洗澡的吗？还是站在那里，就有好心神仙下凡帮你施个法术一键清洗啊？”
倘若是平时, 听见小同桌讲这种有点幽默的话, 程青轻也会勾唇笑上一笑。
今天她做不到。
此刻, 她满脑子都被“等下要亲自替小同桌洗澡”这件令人极度害羞的事情所占据，根本顾不上其它。
“你还不过来吗？还得我去拉你过来？”
耐心不足的醉小鱼又催她。
程青轻只好转身, 朝她走去。
一小步一小步走得缓慢，俨然是无谓的挣扎。
浴室的空间再大, 她走得再慢，最终也还是停在了对方面前。
醉小鱼一点也不客气。
双手向上一抬, 摆出一副要她帮自己脱衣服的架势：“呐, 洗澡怎么洗你应该知道的吧？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再教你了吧？那行，从现在开始, 你就把我的身体当成是你自己的，来洗吧。”
程青轻刚才其实并未开口答应。
醉了酒的小同桌, 忘记了捏拇指的另一层含义，倒是没忘记可以把她的沉默当成是默认。
见她不吱声, 便当她是再度默认了。
于是被迫默认的程青轻，被迫不及待的小同桌拉进了卧室。
置物架上的那堆换洗衣物，也是小同桌要求她拿的。
情况演变成现在这样，程青轻心知，自己这会儿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就真的补救不了了。
念及此，程青轻咬住了下唇，利用这个主动给□□带来微痛的动作，稍微缓解了一点心理上的压力。
继而敛眸，躲开小同桌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内心的透澈杏眼，颤声同少女商量：“你、你自己洗好不好？其它、其它事我都答应你，洗澡、洗澡的话，你自己洗，好吗？”
她对小同桌的回答并不抱期望。
如果是清醒时的小同桌，答应自己的概率，趋近于百分百。
醉酒状态的强势小同桌，会让自己如愿的概率，恰恰相反。
结果这一次，她的判断，出错了。
听清程青轻说了什么的醉小鱼，大眼睛贼溜溜地转了转，然后把嘴一勾，意有所指道：“你自己说的，除了替我洗澡，其它的什么都能答应我，对吧？”
程青轻猛地抬眼，长眸里落满诧异。
“你同意了？”
醉小鱼哼哼两声，朝她伸出手，作势要和她拉勾。
程青轻仍有些不敢置信，动作倒是不含糊，跟着她一起这么做。
两根小拇指紧密地勾上，利用大拇指盖好章的同时，醉小鱼重复强调：“是你自己说的，不管是什么事，都可以答应我，等会儿我找你讨回来的时候，你可不许反悔哦。”
程青轻有点害羞地嗯了一声。
小同桌的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每次她打算吻上来前，都是这般看着自己的。
比起亲自替小同桌洗澡，还是接吻来得轻松一些。
“那你自己在这里洗澡，我去外面等你，好吗？”
醉小鱼现在还没有养成要和恋人洗鸳鸯浴的“坏习惯”，闻言，异常好说话地点点头：“行，那你在房里等我吧，等会儿我洗完了，再轮到你洗。”
对现在的程青轻来说，只要小同桌不需要自己替她洗澡，那她什么都能答应。
闻言，温声答应：“好。”
她独自退出浴室。
刚坐到椅子上，浴室那边传来动静，扭头一看，是醉小鱼也从里头跟着出来。
她没走过来，只是倚靠在浴室门边，扬声：“我想到需要你做的事情了。”
程青轻不知道小同桌打算做什么。
见她如此迫切，甚至连澡都顾不上洗，还以为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
忙回到她身边，关心道：“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醉小鱼没答，干脆利落地又把她拽进浴室。
砰的一声，浴室与卧室再次被隔开。
程青轻还是信任小同桌的。
两人刚才已经谈好了交换条件，现在自己重新被带进浴室里，她也不会像第一次进来时那样紧张。
态度温柔而冷静：“你需要我做的事，是要在浴室里完成吗？”
醉小鱼无视她的问，反抛给她一个与浴室无关的奇怪问题：“你吃桃子前，得先把桃子洗干净再吃吧？”
程青轻以为她想吃桃子：“你是突然想吃桃子吗？那我现在下楼给你买好吗？”
“我没说我想吃桃，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所以你每次打算吃桃子之前，是不是都会先把桃子洗干净再吃？”
程青轻拿这个强势的小同桌没办法：“要的。”
“你想吃桃子的话，东西也是你自己亲手洗干净的，对吧？”
如此常识性的问题，程青轻实在不清楚为何要在这种情况下讨论。
她心头布满疑惑，面上却依旧温柔，纵容又宠溺地回答有些奇奇怪怪的小同桌：“是的。”
醉小鱼现在倒是有耐心了，继续问：“你自己都是这样做的，同样的，如果是我想吃什么，也像你一样，先亲手把她洗干净再吃，没问题吧？”
中文的深奥之处就在这里。
程青轻没听出她说的“她”并不是“它”，好心又单纯地主动表示：“你想吃需要清洗的水果的话，我可以帮你洗的，你是想吃桃子吗？还是想吃其它东西？”
“不，我要自己洗。”，醉小鱼残忍地没有告诉她“真相”，继续若无其事地问她，“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完，我就可以告诉你我需要你做什么了。”
不知自己已经变成猎物的程青轻：“好。”
狩猎者抛出最后一个铺垫。
“你吃桃子这件事，一共包括洗桃子和吃桃子这两个步骤，对吧？”
“嗯。”
醉小鱼：“那我想让你陪我吃别的，也可以先清洗再品尝，对吧？”
程青轻点点头表示同意：“那你是想让我陪你吃什么呢？”
她还以为小同桌会做点叫人害羞的亲密事，结果，只是想让自己陪她吃点东西而已吗？
第一次，程青轻为自己把小同桌想得太“馋”而感到羞愧。
很快，她这种愧疚情绪，便因为小同桌“过分”的行为而荡然无存。
清醒时的付鱼，想让程青轻陪自己做点亲密事，唯一使用的手段，就是撒娇。
她早早拿捏了恋人嘴软心更软的性子，因而每次撒娇，都能如愿得到自己想要的。
喝醉后的付鱼，“得寸进尺”的属性暂时消失，与之相对的，是更懂得如何为达到目的而“步步为营”。
颇有耐心地铺垫了这么久，现下终于能够收网。
她当着少女的面，一点点退回门边。
在她疑惑不解的神情，自然而然地抬起手——
浴室门被彻底锁住。
狩猎者朝着可怜的猎物，张开了能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尖锐獠牙。
“是你自己说的，清洗和品尝，我都可以做，在那之前，我先亲手替你洗个澡吧。”
//
小镇上新开了一家甜品屋。
仅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打败了它斜对面的另一家老牌甜品店，一举成为镇上最受欢迎的甜品店。
老牌甜品店的店主，是个心思狭隘的女人。
她不甘心就这么被比下去，为了让自己的店面重新得到大众的关注，她决定偷学对方的制作工艺。
等她学会了，到时候就和对方卖一模一样的东西。
只要自己定价比对方低，那原本去对方店里买东西的客人，一定会因为价钱更划算，而选择来自己这儿。
就这样，不打算公平竞争的女人，斥巨资买了微型针孔摄像头。
接着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把它安装在对方的甜品制作间里。
当晚，女人回到家，打开电脑，点进监控软件，开始逐帧偷学对方的手艺。
只见镜头里出现的，是一个看着很年轻、长相却异常精致的小姑娘。
她并不知道自己正被监视着，毫不设防地在另一双眼睛的注视下，开始了新的甜品尝试。
小姑娘今天要做的，是一款从未做过的甜品——青涩雪酥。
这是她从一个好心人那里得到的食谱。
制作雪酥所需要的相关食材，对方也都替她准备好了。
她要做的，就是按照食谱的步骤，一步步把东西制作完成就行。
制作任何食物，第一步该做的，就是食材的清洗。
用来制作青涩雪酥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食物——青青鱼。
就像老婆饼里没有老婆一样，青青鱼也并不是鱼。
不仅如此，它甚至也没有鱼的样子。
被好心人唤作青青鱼的食材，像玉米和生姜的结合体。
它的表面有一层薄薄的不透明的皮，将它全部包裹住。
最底部，和生姜一样，分叉成相对细长的两根。
青青鱼底部那两根之间，有着较为狭窄的缝隙，除了同样细长的手指，其它东西还真没法靠近。
小姑娘隐约能从这个青青鱼身上，闻到一股形容不出的好闻的清淡香。
她抬手揉揉鼻子，把那股萦绕在鼻子末端的香味揉散。
紧接着，小姑娘开始处理这个青青鱼。
她先把包裹着青青鱼的那层皮扒了。
看似很难弄掉的东西，实际上，一扯就能弄掉。
失去了外皮保护的青青鱼，里头的真实面目，全然显露出来。
小姑娘想，这绝对是她见过的，最白最漂亮的东西了。
她下意识伸手碰了下它，指腹感受到的触感，如同牛奶般光滑而细腻。
颜色瞧着像冬月漫天落下的雪，白茫茫的一片，美得叫人根本不舍得挪开眼。
她一时忘了自己原本想做什么。
呆愣愣地盯着面前的青青鱼，看了好一会儿，总算回过神。
她记起了自己的任务，开始清洗这个青青鱼。
有关青青鱼的清洗方式，好心人特意叮嘱过。
对方说，这个青青鱼异常珍贵，全世界就这一个，所以清洗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寻常食物，好比苹果、梨子这些水果，有些人嫌清洗麻烦，直接照着衣服搓两下，就能开啃。
青青鱼不行。
在没有将它彻底清洗干净之前，千万不能用嘴碰。
想要彻底洗净它，一共需要对它进行三次处理，
第一次，是简单的表面清洗。
用清水进行表面冲刷，将肉眼能看见的污秽冲洗掉，就算完成。
第二次，是洗涤剂的使用。
好心人给了她专门用来清洗青青鱼的洗涤剂——是一种功效和洗洁精一样的东西。
先将洗涤剂抹到青青鱼表面，再用手掌小心温柔地摩擦，直到洗涤剂产生泡沫，这一次的处理才算完成。
最后一次，是洗涤剂的消除。
和第一次一样，只需用清水冲刷青青鱼的表面，把附着在表面的泡沫都冲走，就可以了。
而在这三次处理过程中，格外需要注意的，是青青鱼底部那处缝隙的清洗。
寻常人清洗生姜，发现它缝隙里的泥土洗不掉，就会直接把它掰断，以便处理。
青青鱼的缝隙，仍然不能被这么粗鲁地对待。
它浑身上下最精华的部分，就是缝隙里头藏着的汁液。
一旦形成缝隙的那两根受了损，里头蕴藏的汁液，也就取不出来了。
想要清洗它，倒也不算难，只要用手指沾点水，再轻轻揉搓几下，就干净了。
把这些叮嘱记得很清楚的小姑娘，开始清洗这个名为青青鱼的食物。
水流从上落下的同时，她那骨节分明的两只掌，全数覆在它表面。
下一秒，长指跟着水流的流淌方向，开始逐渐往下游走。
湿意途径之处，长指跟着探寻。
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从凸到平。
食物表面的每一寸，都被她用清水简单打理过一遍。
小姑娘很有耐心，明明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稀有食物，动作间的小心仔细，怕是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称赞。
食物的表面自然包括那道缝隙。
她老老实实按照好心人说的，用沾了水的长指，缓缓在其表面掠过，洗净之后，便暂时放过了它。
接下来，到了洗涤剂的使用。
她将东西倒入掌心，乳白色的一团洗涤剂，看着有点像粘稠的酸奶。
只不过，味道是股薄荷香，而不是酸奶那种纯粹的奶香。
她先往这团洗涤剂里融入一点清水，将它弄湿后，才朝食物身上抹。
和刚才一样，青青鱼得先从最上方开始清洗。
含着洗涤剂的手掌心，轻轻按上食物的表面。
就像清洗任何一种水果，掌心轻柔仔细地贴着它摩挲，不敢放过任何一处没被注意到的地方。
很快，洗涤剂便起了泡。
一团团冒出来的小泡沫，有点像迷你棉花糖，又白又软。
漂亮的乳白色泡沫，就像缠满绿墙的爬山虎，随着掌心的移动，从食物表面最上方，一路蔓延至底下。
又像童话公主迎着风儿在吹泡泡一般，画面充斥着梦幻的美感。
缝隙脆弱，她没让泡沫进入，手掌留在外头，停了清洗的动作。
至此，有关洗涤剂的使用，也完成了。
最后一步，是同样的清水冲洗。
小姑娘熟能生巧，快速把这些梦幻泡沫冲净。
紧接着，抽了一旁干净的厨房纸，将食物表面残留的水意，彻底擦去。
青青鱼清洗完，她又开始处理其它食材。
等她按照步骤学着将青涩雪酥真正做完，已是半小时后的事。
第一份成品，食用者自然只会是她自己。
制作时用的是手，现在要把它吃进肚子里了，便改为用嘴。
青涩雪酥，整体由两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形状像个桃子。
正所谓尝物先闻味。
小姑娘挺翘的鼻尖，一点点抵上甜品的桃状体。
霎时间，一股令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夺魂香味，引得她失了神。
她情不自禁地将整个鼻子都埋进甜品中，紧密贴着它那软嫩的表皮，贪心地嗅了好几下。
如此近的距离，使得她的鼻子，轻而易举地便沾染上甜品的香味。
味道染上了，接下来该做的，自然是把东西彻底吃进肚子里，好让味道与自己彻底融合在一起，
猴急的小姑娘，伸舌舔上甜品，太过软的桃子体，因她的动作，在空中轻颤了一阵。
抖出的桃状颤波，勾得人眼底发暗。
她忍了又忍，才没有纵容自己把手也给用上——
没有人享用甜品是直接用手触碰的，那样太粗鲁，也是对甜品的不尊敬。
坚持只用嘴来感受甜品的小姑娘，继续品尝。
又软又沉的一份桃状甜品，香得简直能要人命。
她像个几十年都没尝过甜品的可怜人，几乎把这份甜品舔遍了、舔透了、舔得它表面那层糯米粉都带上了水意，才好心地放过它。
紧接着，吐着热息的唇，往上来到甜品的最顶端——
也就是那处和桃尖一样的甜品享用点。
桃体胜雪，白得夺目。
桃尖偏粉，绯艳勾人。
其实桃尖本来不是粉色的，它和桃体一样，是单纯的白。
是小姑娘觉得这样的颜色搭配太朴素，擅自在那上头撒了点草莓粉。
谁曾想，效果竟如此喜人。
她光是看着这点漂亮的粉色桃尖，就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迫不及待的，张嘴一口咬住了它。
裹着草莓香的甜品，滋味太过美妙，一时让她产生了身在天堂的错觉。
她极尽本能地采撷它，直到将这份甜品，一口一口吃得干净。
第一部分，只能算是开胃菜。
真正的极品美味，还得是第二部分。
青涩雪酥的第二部分，仿照的是市面上最经典的流沙包造型。
和流沙包一样，雪酥包也是有流心的。
它的流心，用的正是青青鱼最精华的那部分。
普通的流沙包，可以从任意部分掰开，从而享用里头的流心。
雪酥包不行。
它里头的流心液体，只会从表面最薄最软的那一处流出来。
想要让这些流心出现，需用舌头舔破那一处，才行。
尝过开胃菜的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打算品尝正餐。
灵巧的舌尖抵住雪酥包的最薄处，下一秒，开始有目的地上下滑动。
包子的这处特别软，软得让她有种，舌头都要被包子吃进去的错觉。
然而被吃的，实际上是包子自己。
小姑娘颇具耐心地重复这个简单的动作，不知道试了多久，等她又一次从最上方滑到最底下时，这个不堪一击的雪酥包，终于漏了破绽。
舌尖发现了包子表皮破开的那道小口，几乎瞬间就钻了进去。
包子流心的部分被埋得足够深，舌头费了不少力，在紧窄磨人的小口内寻弄半天，终于找到流心的埋藏点。
她用舌尖轻轻一碰，里头的流心便全都冲了出来。
来势汹汹的，仿若发了大洪水。
她躲闪不及，哗啦啦的，冲刷出来的流心液体，将她鼻子和嘴都弄湿了。
尝到如此美味的小姑娘，一点也不舍得浪费。
不经意溅落在旁边的点点精华，很快被她卷入舌间，最后再被津津有味地咽进肚子里。
口舌之欲被满足的小姑娘，没有忘记处理自己弄出来的残局。
她把用来装甜品的盘子清洗好，放回原位。
再开始处理制作甜品途中，也同样有些混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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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几乎没午休过的付鱼和程青轻，这一觉，直接睡到天黑。
先醒来的是付鱼。
或者说，是酒醒过后、理智恢复的付鱼。
她刚醒，大脑休息太久，这会儿还没重新上岗。
不知道自己做过哪些“混账事”的付鱼同学，以为自己只是和恋人普普通通地睡了个午觉。
她把人从怀里放出，掀开被子悄声下了床。
走去浴室途中，她试着回忆睡前发生过什么。
只记得自己喝了酒，然后上了车，后面怎么下的车，就没印象了。
估计是从那会儿开始，就彻底醉了。
进到浴室的付鱼，按亮了灯。
视线一对上盥洗池，大脑便重新开始工作了。
那些混乱的画面，如同幻灯片一般，一帧帧地从脑海中飘过。
付鱼：？？？
对着程青轻这样那样的，真的是我吗？！！
第96章 高考失利的优等生33
耳畔恍似猛地甩下一道震天响的巨雷。
无形无影的想象之物, 将神情恍惚的付鱼砸得趔趄了下。
她颤抖着扶住门框，才没有狼狈地跌坐到地上。
要不然，她还是趁程青轻睡醒之前, 先去跳个楼吧？？？
造孽啊！！！
不是有研究证明，所谓的酒后乱/性其实是个伪命题吗！！！
那她怎么还会这样！！！
难不成, 这才是她最不可告人的压抑本性吗！！！
一个丝毫不单纯、只想着“吃”人的超级无敌大变态？！！
提到“吃”人，脑海里那些有些艳/情的画面, 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一一浮现。
胜过雪的白。
艳过瑰的红。
以及……甜过蜜的浆。
刺溜。
付鱼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动作做完, 反应过来又想了什么变态事，羞愧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痛不痒的力道，让她彻底回了神。
她下意识把头往后扭。
卡通图案的浅色空调被, 微微鼓着一小团。
被子底下的人一动不动, 明显是还没睡醒。
想到对方午睡这么久的原因皆在自己, 刚被惩罚过的脸颊，不觉隐隐作痛。
付鱼快速上了个厕所, 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了把脸。
视线触及眼前透亮干净的镜子, 恍惚了下，摇了下头, 面前的画面开始出现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