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鹿瞳光一凝，兀地坐直身，视线紧盯着她的手机。

“我看一眼。”

艾雅把画面点开，递给她。

江驹身边的人配备的手机，都很奇怪，乔予鹿在市面上没见过这样的。

性能也比那些大牌智能机要好的多，甚至很多功能乔予鹿都不会用。

现在分享的导航图上，有正在移动的两个点，地标清晰熟悉。

乔予鹿眼睑微眯，“安诚精神病院。”

她外婆还在那儿吗？？

上次为什么没有找到？

眼波晃了晃，她心不在焉地把手机还给艾雅。

“如果有消息，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我觉得那个精神病院，有点古怪…”

艾雅不愧专业，立马领会。

“我让人仔细查查。”

乔予鹿扭头看向她，脸上乖巧浅笑。

“乔仲还在那儿，当心不要被发现，我现在想到他还有一个用处。”

原本送过去自生自灭的，现在看来，还能再用一下。

艾雅，“好，我会让人盯好。”

*

江驹今天有很必要的应酬。

毕竟他人已经在苏市，那么大个公司也不是虚设，虽然下面有的是人做事，但他作为总裁，面子工程还是要做一做的。

傍晚时分回到宅子，刚下车，就听到院子里隐约飘出来的戏曲声。

江驹抬眼朝楼上看了看，古色古香的徽派街巷里，吴侬软语的戏腔悠婉萦绕，颇有一番意趣。

他嘴角勾起笑摇了摇头，迈开长腿走进了院门。

一路找上楼，戏腔昆声越来越清晰，夕阳余晖被切割幻灭穿梭在走廊里，江驹一步步踱近，斜倚在门边，深情眸幽黑印笑，看到阳台上舞袖走台步的人。

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大敞，穿了青色戏服的少女在紫藤花架下袅娜踩步，她素着一张脸并没有画戏妆，但掐着兰花指眉目传神，红唇掀动唱腔很低，也没压盖过音响里的乐搭。

这样随意散漫的练功，却也娇娜柔媚的让人移不开眼。

江驹静静看了很久，直打被她汗湿的额发吸引。

他走进屋，关了音响。

没了曲乐搭档，乔予鹿也没停，依然低低软软唱完了最后几句，才定住身形，回眸看他。

夕阳穿过紫藤花帘，似有柔暖细碎的亮光投进她漂亮眼眸里，汗湿的发，白净如画的脸，和颊上绯粉的血色，一切都那么令人怦然心动。

她掸起水袖，歪头笑问他：

“我唱的好么？”

江驹胸膛微微起伏，眼里浮溢温润的笑，点了点头：

“好。起风了，过来。”

乔予鹿很乖的走进屋子，被他揽握住腰。

江驹搂着她摁在怀里，一手拉上了阳台的门，然后情不自禁低头亲她额角的汗，粉嫩的脸，指尖勾绕住她腰侧戏服绳结。

“怎么想起练功，哪儿来的衣裳？”

“让艾雅帮我找的，在苏市要找件戏服，很容易。”

江驹勾扯了下戏服绳结，也没真扯开，只是亲昵磨蹭了会儿，就搂着她坐到床边，把人抱在腿上。

他漆黑眼瞳笑意不减，很爱看她这个样子，简直仿若初见。

那个惊鸿一瞥，青涩，正在蜕变的娇娜少女，现在就坐在他怀里。

“好看，好听，刚才唱的什么？”

“《牡丹亭》”

乔予鹿笑盈盈，环住他肩，宽大的戏服袖子像蝶翼般盖在他肩上。

看起来，像是把两人都裹在里面。

江驹心口柔润满溢，心悸，迷恋，指尖不自觉寸寸抚量着她柔软腰线。

“在京市选拔那天，也唱的这个？”

乔予鹿眼里掠过丝意外，瞳珠流转在他脸上，像是想端详出什么，嘴里喃喃说。

“不是，那天是《玉簪记》”

江驹目露惋惜，“好可惜，我去晚了，没听到。”

乔予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