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助手了。你从哪里来的?谁是你的父母?”
“我没有父母,也不是从哪里来的。我是修道院的学生,学过拉丁文与希腊文,后来我出走了,从此流浪在外,直到如今。”
“你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做雕刻师?你曾经做过这种事吗?你有图样吗?”
“我画过许多图样,但都不在身边。至于我为什么要学这种艺术,我可以对您说明。我曾经有过许多想法,看见过许多人的脸与身段,并且曾经不断地回想。在这些思想中有若干是我念念不忘、寝食难安的。我奇怪的是人各有形态,各具殊胜,譬如额角和膝部的配合,肩膀和臀部的配合,即使各人的人格与气质一致,内心深处相同,但每个人仍都各有不同的膝、眉与额,这岂不是很奇怪吗?还有更使我奇怪的,是我在某一个夜里,帮助一个临盆待产的女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为什么每一个人在痛苦与快乐达于顶点时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呢?!”
雕刻师逼视着这个陌生人。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师父,我知道,这正是我从师父的圣母像上所发觉出来的,这对我是何等喜悦与惊愕,我就是因此而来的,在那美丽高尚的圣母像脸上,真不知含有多少痛苦,同时所有的痛苦又变成多少真正的幸福与微笑了!当我看见雕像时,我燃起了心中之火,觉得我多年的思想与梦想是确实的,突然有了新的意味,于是我就知道该做什么,该去何处了。倪克劳师父,我衷心请求你收留我,让我跟你学习。”
倪克劳注意地倾听着,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小伙子,”他说,“你对艺术的体悟非常的惊人,连我也惊奇在你这样的年龄居然能知道这许多苦乐,我觉得与你把酒作一夕谈,应是愉快的事。可是一起谈愉快与聪明的话,不如一起生活与工作几年更好。喏,这是工场,将是工作的地方,不是闲谈与空想之所,而是用双手实干的地方。我老实对你说,你不必再走了,且看你能做些什么。你曾经使用过黏土与蜡吗?”
师父的话使戈特孟联想到好久以前的梦,他在那梦中用黏土塑成了些小泥像,而突然间它们都站立起来变成巨人。不过他没有提起这件事,只认自己从未做过这类的工作。
“好,那你就画点东西吧!你看,那边有桌子,纸张与木炭。你坐到那边去画,你可画到中午或傍晚。也许从这里面我会看出,你是擅长什么的。好吧,谈话到此为止。我要去工作了,你也去做自己的事吧!”
戈特孟坐在指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