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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一向不擅长描述,但我还是想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女儿。
朱迪斯身材修长,无论何时都挺胸抬头。她长着一对笔直的黑眉,面颊与下颌的线条秀美而朴实无华。她面色严肃,略带讥讽之色。在我看来,她带有一种悲剧的气质。
朱迪斯没有上来亲吻我——这样的事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她只是微笑着对我说:“你好,父亲。”
她的笑容羞涩而略显尴尬,但仍然让我感觉到她见到我是高兴的,只不过她不善表达。
“嗯,”我说这话时感觉傻傻的,就像我每次跟年轻人聊天时一样,“我找到这儿了。”
“你很聪明啊,亲爱的。”朱迪斯说。
“我跟他说过了,”波洛说,“关于这儿的饭菜。”
“有那么差吗?”朱迪斯问道。
“你不应该这样问我,我的孩子。难道你除了试管和显微镜之外,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吗?你的中指上还沾着亚甲蓝。你丈夫的胃口可还指望你照顾呢。”
“我不会结婚的。”
“你当然会结婚。不然上帝为什么要创造你?”
“我希望上帝创造我不单单是为了结婚这一个理由。”朱迪斯说。
“但结婚显然是最重要的理由。”
“好吧,”朱迪斯说,“你给我找个好丈夫,我就好好照顾他的胃口。”
“别看她现在嘲笑我,”波洛说,“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我说得没错。”
又有人敲了一下门,接着富兰克林博士走了进来。他今年三十五岁,身材高大瘦削。他有坚毅的下巴,微微发红的头发和明亮的蓝色眼睛。他是我见过的最其貌不扬的男人,而且总是心不在焉地到处乱撞。
他一头撞上波洛座椅旁边的屏风,然后马上半扭着脸咕哝着“对不起”。
我很想笑,却注意到朱迪斯依旧很严肃。我估计她早就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
“你记得我父亲吧?”朱迪斯说。
富兰克林博士一愣,紧张地一躲,眯着眼睛看了看我,这才伸出手,尴尬地说:“当然记得,当然记得,您好吗?我听说您会来。”说完他转向朱迪斯,“我说,你觉得我们用不用换一下衣服?如果不用的话,晚饭之后还可以再工作一会儿。如果能再准备几个切片的话……”
“不要,”朱迪斯说,“我想跟我父亲聊聊天。”
“哦,当然。哦,当然。”他突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表达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