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伊迪斯说道:“她在客厅等您。”
接着劳拉·惠兹特堡走进来。她高大、冷峻、令人望而生畏,却散发坚毅的沉稳,犹如屹立于波涛中的岩石。
安奔向她,大声而歇斯底里地喊道:“噢,劳拉——劳拉——真高兴你来了……”
劳拉女爵挑着眉,眼神坚定而机警,她搭住安的肩,轻轻带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在安身边坐下。
“怎么回事?”
安依然十分激动。
“噢,我真高兴能见到你,我还以为自己快疯了。”
“胡说。”劳拉女爵直截了当地斥道,“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什么,真的没事,我只是很紧张而已,所以才这么害怕,我无法安安静静地坐着,真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
“嗯……”劳拉以专业的眼光打量她,“你的气色不太好。”
安的模样令她十分吃惊。她虽化了浓妆,脸色实则非常憔悴,较数月前劳拉最后一次见到她时老了好几岁。
安焦急地说:“我很好,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若不服药,便无法入睡,而且脾气非常烦躁。”
“看过医生了吗?”
“最近没有,他们只会开溴化物给你,叫你别做太多事。”
“很好的建议。”
“是的,但奇怪的是,我以前不会神经质,劳拉,你知道我不是,我的神经一向很大条。”
劳拉·惠兹特堡沉默片刻,想起三年前的安·普伦蒂斯,她的娴静端庄、生活步调,与温婉柔和的脾气。劳拉为这位朋友深感痛心。
她说:“就算从来不是神经质的女人也一样。断了腿的人,以前也没有那种经验!”
“可是我干嘛神经紧张?”
劳拉的回答很小心。
她淡淡地说:“你的医生说得对,也许你的活动太多了。”
安当即驳道:“我无法整天坐在家里闷着。”
“坐在家里未必就会被闷着。”劳拉女爵说。
“不行。”安烦乱地绞着手,“我——我没办法坐着什么都不做。”
“为什么不行?”劳拉像是在刺探。
“我不知道。”安的烦乱更甚。“我不能独处,我没办法……”她绝望地看向劳拉,“如果我说,我害怕独处,你大概会认为我疯了。”
“这是你至今所说过的最理智的话。”劳拉女爵立即表示。
“理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