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声惊呼,“才一年时间!”
“弗拉尔斯太太非常富有,”波洛不动声色,“而谋杀的代价总是非常沉重的。”
“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哈蒙德先生问道。
“谢谢,没有了。”波洛站起身说,“打扰了,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
“你刚才用的derange那个词,”出门后,我说,“通常只用来指精神错乱。”
“啊!”波洛叫出声来,“我的英语很烂。英语真是一门奇特的语言。我应该说disarrange才对,是吗?”
“下次记得用disturb。” [1]
“谢谢,你用词真讲究。好吧,谈谈咱们的朋友帕克怎么样?如果揣着两万英镑,他还会继续当管家吗?我想不会。当然,他有可能用假名把钱存进银行,但我还是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如果他真是个恶棍的话,那这样的恶棍也未免太目光短浅了。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雷蒙德,或者——唔——布兰特少校。”
“当然不会是雷蒙德,”我反对说,“区区五百英镑就让他焦头烂额了。”
“他本人是这么说的。”
“至于赫克托·布兰特——”
“至于老好人布兰特少校,我可以透露一二,”波洛打断我,“调查是我的老本行。经过调查,他提过自己继承的那笔遗产,总额将近两万英镑。你怎么看?”
我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我好容易才开口,“像赫克托·布兰特这么有名的人,不可能是他。”
波洛耸耸肩。
“谁知道呢?至少这人有长远眼光。老实说,我看他也不至于是敲诈者。不过你还忽略了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炉火,我的朋友。也许你离开后,艾克罗伊德自己把那封信和蓝色信封一起烧了。”
“不会吧……”我缓缓答道,“但是——当然,也难说。没准后来他改了主意。”
我们不知不觉就到了我家门口,我突然心血来潮,邀请波洛来家里吃顿便饭。
本以为卡洛琳对此求之不得,没想到要讨女人欢心一点都不容易。我们家的午餐是排骨——配菜是牛肚和洋葱。三个人面前摆着两扇排骨,气氛十分尴尬。
但卡洛琳向来不会懊恼太久。她撒了个弥天大谎,告诉波洛说她无视我的嘲讽,长期坚持吃素食。她喜形于色地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