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都说这里很美,你要待到下一班船进港吗?留到周四?”
“也许更久,我会在这儿住一阵子。”
“啊,你在这边有事得处理!”
“没有,我在这儿没事。”
“通常人们不会在这里久住,除非有事,他们说旅馆不够好,而且又没事可干。”
“这里可以做的事应该不会比其他地方少吧?”
“对本地人来说,是的,我们在这里工作、居住,可是外地人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有外国人在此定居,例如怀尔丁爵士,他是英国人,在本岛有一大片土地,是他舅公留下来的。爵士现在定居岛上,还写书。他是位极受尊崇的名人。”
“你是指理查德·怀尔丁爵士吗?”
侍者点点头。
“没错,他就叫这名字,这里的人认识他很多年啦,战时他没法来,但战后就回来了。他还会画画,岛上有不少画家,有个法国人住在圣塔多米雅的小屋,还有个英国人跟他老婆住在岛的另一侧,他们很穷,他的画风很怪,太太也会刻石雕像……”
他突然中断,奔向前,到角落一张预约桌边拉开收起来的椅子,对一位往桌边行去的少妇鞠躬表示欢迎。
女子对他微笑致谢,一边坐下,她并未点菜,但侍者立即自动走开。女子用手肘抵住桌面,凝望海港。
卢埃林讶异地看着这个女人。
她跟街上许多妇人一样,裹着绣有花边的绿地西班牙披肩,但卢埃林非常确信她应该是美国人或英国人。这个漂亮的金发美女在咖啡馆的客人中显得格外亮眼。她的桌子被大片红色九重葛半掩住,桌边的人一定有种从绿叶繁密的洞穴中窥探世界的感觉,尤其是那些船灯及映在港湾中的倒影。
女子定定坐着,被动地等待。不久侍者为她端来饮料,女子默默微笑致谢,捧起玻璃杯,继续望着海港,偶尔啜一口酒饮。
卢埃林发现她戴了戒指,一手是单颗的祖母绿,另一手是一堆碎钻。女子在异国风情的披肩下,穿了高领的素黑洋装。
她全然无视四周的客人,其他人也顶多瞄她一眼,不特别关注,显然她是店里的常客。
卢埃林猜想着女子的身份,因为像她这种阶层的年轻女性,没有任何陪伴地独坐此处,实在颇为异样,然而她看来却十分习以为常,或许不久就会有人过来陪她了吧。
时间流淌着,女子仍独坐桌边,偶尔点头示意,要侍者为她送上另一杯酒。
近一小时后,